有点黄

  那年,我才20来岁,鲁能泰山的铁杆球迷。


  别说去主场助威了,我们还一起去天津,去上海,再远了就不去了,除非是土豪,有些土豪甚至飞到日本或韩国去看鲁能泰山的亚冠比赛。


  那时,我就蛮有想法,想针对球迷做点什么,球迷市场太大了,例如每到鲁能泰山的主场比赛,现场会有几万人,但是这几万人并不属于同一个球迷协会,乱七八糟的,服装也不统一,口号也不统一。


  我的想法是什么?


  成立球迷组织,商业性的,免费提供门票、球衣。


  靠什么赢利呢?


  广告!


  当时我在日照做的试点,还是蛮不错的,我甚至有过更疯狂的想法,就是连车票都报销,例如从日照到济南看一场球,人均消费要接近200元,很多人都想去看,就是不舍得这200元,倘若我能把这200元也给报销了,那场面肯定是浩浩荡荡。


  球迷组织之间,有点类似美国的政党之间,也是在相互拆台。


  我做的稍微有点起色,我们当地的球迷协会老大们就不开心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想抢我们的位置?


  他们就联手排斥我,无非就说我作风不正之类的。


  那时,我的确不老实。


  被羞辱了一番,算了,不玩了,你们折腾去吧,他们开始借鉴我这个模式,在日照拉企业赞助,球衣前后都是广告。


  最终呢?


  没钱的时候,大家貌似相处的都很和谐。


  有钱赚了,老大们换了一波又一波。


  我曾经给做微商的朋友出过这个主意,赞助演唱会之类的没意义,因为现场没人注意你的广告,除非你是冠名商,那钱又花老了。


  有个捷径,就是赞助球迷或歌迷组织,胸前全是你的广告,然后让这些人在现场合影,反馈回来的照片仿佛几万人都是你赞助的。


  其实,你只赞助了几百人而已,花费可能只有几万元,我做的时候是每人成本25元,一般是收50元,例如100人就收5000元的赞助费,不过是15年前。


  100人是什么概念?


  在看台上,就是一大片,只要拍照角度选的好,就仿佛人山人海。


  你可以拿来讲故事了:我们是鲁能泰山胸前广告赞助商。


  其实,忘记了写俩字:球迷。


  球迷市场,未来肯定会出现品牌的,现在多是散客模式,所谓的品牌就是提供统一的管理,例如统一的手势,统一的歌曲,统一的服装,统一的看台,并且要合作大量的酒吧,成为球迷聚会的地方。


  而且会跨球队,不仅仅运作鲁能泰山的球迷,还运作恒大淘宝的球迷。


  球迷市场会火的,只是时间问题,足球是全球第一运动,不是中国缺少球迷,而是中国球迷的焦点都聚焦到了欧洲球队,本土球队不给力,那咱就关注世界球队。


  要想占领这个市场,必须要有强大的广告运营能力,广告费要能支付起门票、球衣、纪念品。


  说句挨骂的话,中国的这些球队里,粉丝最多最忠诚的就是鲁能泰山,毕竟一个省都在关注,无论成绩是好是坏,上座率都很高,每到比赛日,来自全省17个地市的大巴车都排在体育馆门口。


  氛围好,素质高,无论主场还是客场,很少有山东人闹事,输了只知道哭,忘记了闹。


  有时,我们主场输了,大巴车往回走,车上一句话都没有,甚至有女生会哭泣,突然哭出声来,接着就是哇的一声,大家谁也不去安慰她,因为大家心里都难受,比死了爹还难过……


  那时,我总是在想,为什么人的情绪这么容易被操纵?赢了球,我们手舞足蹈,输了球,我们垂头丧气,干什么都没兴趣。


  后来,当我长大了,知道了联赛的一些内幕以后,我越觉得难过,为自己的青春难过,倘若不是这么关注鲁能泰山,逃课去看球赛,高考我可能会考上北大清华。


  我有个大奶同学,而且喜欢穿低胸的衣服,我们给她起的绰号就叫颤颤,一跑操,哎呀呀,全校的焦点,当时学校里不允许染发,她非染,班长找她谈话,她也不在意,就是染。


  她是个富二代,她爸是做地产的,但是又不是特别富的那种,她读书时就有小轿车了,一辆POLO,但是比不上体育系的那群富二代,人家上学开的是牧马人。


  颤颤有个男朋友,就是当红球星。


  所谓的男朋友,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词来讲,就是炮友。


  后来,我属于我们班上混的比较好的,我读大二时一年就能赚30多万了,自然我有了跟颤颤成为好朋友的资格,通过她,我知道了太多太多的内幕。


  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球星睡球迷,天经地义,而且来者不拒,只要长的别太丑。


  这些富二代是比较早熟的,据说高中时就开过房,咱属于晚熟的,到了社会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的。


  那时,即便咱谈恋爱,也只拉拉手,要么亲亲嘴,亲嘴时手还不能乱动,只能放在腰上。


  真单纯。


  高中时,我踢前场,大学时,我踢后场,因为业余选手出身的,多喜欢踢前场,谁不想进球呀?于是,进攻型的多,防守型的少。


  我要是踢前场,未必能留在主力名单,咱毕竟年龄小,我们班还有70后呢,人家复读过一年又一年,论个头、体力、年龄、经验,都比咱多。


  于是,我主动改到后场了,从而留在了主力位置。


  颤颤这种人,在我们班里就属于学渣,她不是考文化科上来的,而是特长生,而我们都属于学霸系列,自然看不上她,她应该也看不上我们。


  毕竟大学里属于一维世界,评判标准只有成绩。


  在这个标准里,她不属于优秀,而且她又过于时尚,属于被我们私下嘲讽的对象,倒是能吸引一些坏孩子,例如山体的男生喜欢跟她玩。


  偶尔,也有一些传闻。


  那时,咱虽然喜欢看她的那对大奶,但是咱没想过要睡她,总觉得她属于坏学生,咱睡了她属于咱的耻辱。


  实际上,等大家都参加工作了,都结婚了,生娃了,男女那点事不当事了,大家偶尔坐在一起开玩笑,才知道,原来,老实孩子也有大故事,不少给她写情书的……


  那年,去天津看球,提前一天去的,领队提议,大家晚上就随意凑合凑合,找个网吧或餐厅过个夜,就不安排住宿了。


  这也是球迷的习惯,喜欢在车上睡觉,在网吧过夜。


  我们先是喝酒到了凌晨1点,然后去网吧通宵,那时流行玩QQ聊天室,我就进了同城聊天室,看到有人进聊天室,就主动上去私聊。


  无巧不成书。


  聊到了一个姐姐,她说失眠,上来看看,说是第一次来,暂且不管真假,咱先信了,聊了几句,她问我有电话号码吗?她打字很慢,在那个年代,会打字都属于极品,我打字属于冠军系列的,因为这是我的专业课,我大学就是学印刷排版的。


  手机有漫游,她打过来以后,我没接,然后用网吧的电话给回过去了,网吧电话是计时收费的,一分钟2毛钱。


  她问了我很多问题,哪里人,来干什么,在哪里。


  然后,我们就约见了,具体细节也忘记了,就是我也忘记了是我勾引的她,还是她勾引的我,反正同意见面了,地点选在了万达对面的南开大学,在周恩来的雕塑下见面。


  她骑了辆踏板车。


  夜色下,只觉得轮廓挺好,看不仔细,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只是觉得那胸脯太像颤颤了。


  她骑车带我去了有那个机械钟的广场,在那里坐了一会,她确定我不是坏人,把我带回了家。


  进屋也没开大灯,开的台灯。


  手忙脚乱,在沙发上在一起了,我第一次,很紧张,秒战秒决。


  她问,第一次?


  我说,是。


  她说,那姐应该给你包个红包。


  我说,不用,不用。


  年轻,胆子真大,洗了澡才发现她是已婚人士,卧室床头上有婚纱照,她看我在看照片,突然问我:是不是看到不高兴?


  我没说话。


  她铺了另外一间卧室里的床,意思是避免我看到照片伤心。


  上了床,我问她,姐,你真是第一次见网友吗?


  她说,我说是,你信吗?


  我说,信。


  她说,真的是第一次。


  其实,哪怕是今天,我也相信她真的是第一次,否则她不会领回家的。


  我有些害怕。


  她说,我单身,别怕。


  我放心地睡了。


  早上醒来,我才仔细看了她的模样,真的好美,虽然她结婚多年,其实她年龄不大,81年的,应该是20岁左右结婚的,一直没领证,想生个娃以后再领,可以躲计划生育。


  一看,她蛮有钱的,用的是三星翻盖手机。


  她醒了,把我办了,就跟我们小时候跟人打架似的,把双手给摁住,我挣扎也没用,我喊疼,她说,疼就是舒服,就让你疼。


  球赛是下午。


  我没去看球,跟她在家里鬼混了一天。


  我走的时候,她给我打包了很多的零食,包括一些熟食之类的,让我在车上吃的,送我到楼下,她问了一句:你把学生证拿给我看看。


  我拿给了她。


  她说,你没骗我。


  我说,我不会骗你的。


  分了。


  那天,鲁能赢了,回山东的路上,大巴车内睡意全无,大家合唱了一首又一首,我总是心不在焉,我想她,真的好想好想,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后来,我上心理课,听到了一句很污的话,老师在对一个女生讲,一个女生一辈子在生理上忘记不了两个男人,第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那个。


  当然,两者也可能是同一个。


  我在想,男人也是如此。


  我总是忘不了她,她叫苏依依,有可能是真名,也可能是艺名,我不知道她老公是干什么的,反正常年在外地工作。


  我满脑子都是她。


  我给她发信息,她要是回复晚了,我都魂不守舍。


  若是我给她打电话,打了几次没接,我就会乱想,她是不是正在带别的男人回家过夜?


  我的情绪特别不稳定,完全被她操纵了。


  她也很想我,我们又在德州约见了一次,我坐汽车从日照到德州,她从天津到德州,我的车票是80来块钱,记得很清楚,两个司机轮流开车,早上走,下午到,午饭时司机俩还要每人喝上一瓶啤酒,那个年代喝酒开车貌似没啥,也没人提出异议。


  我们俩在一起,我总是不停地看表,我总觉得时间咋过的这么快呢?才在一起一会会,咋又到了半夜?


  我慢慢学会了主动,看书,看视频,学了,应用到实战中。


  次日醒来,我一看表,7点多了。


  特生气,怪自己咋睡懒觉呢?因为她是9点的车票回天津,急忙再来一次,抱着不想起床,真想让她再住一天。


  她貌似有心事。


  早饭时大体说了说,她怀孕三次都流产了,最后一次是怀孕七个月又引产了,她生不了娃,特别自责,而自己又不上班,吃着老公的,喝着老公的,又喜欢上了一个学生,做了对不起老公的事。


  她表达的意思是想找份工作。


  那时,咱对女人也不是很懂,她有个痔疮特别大,我以为女人都有呢,后来才知道是她独有的,她说就是反复怀孕导致的。


  这次分别,多了几分伤感,我总是心疼她,你这么优秀,咋能去找工作呢?


  我被她启发了,懂性了,自然就蠢蠢欲动了,从本地下手了,我竟然交到了女朋友,最初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个解决问题的,没想到解决出感情来了。


  但是,这不说明我对苏依依没有感情,只是我总觉得不道德,另外太远,一旦看不到,我总觉得仿佛就是个梦,不如身边这个更直接,看得见,摸得着。


  身边的这个是山体的,练标枪的,真正的女汉子,只可惜“女汉子”这个词发明晚了,应该早一点给她用上。


  我原本以为就是单纯的约着睡个觉,你情我愿,我在学生里属于比较有钱的,送她点礼物之类的还是蛮给力的。


  结果,她上瘾了,不是对我的身体上瘾了,而是对我的人上瘾了,非要做我女朋友,我被她逼的到处藏。


  就这么躲猫猫躲了两三个月,偶尔被她抓到了,我就哄哄她,她也信,挨上一顿,她又回去安心上课了。


  大约过了半年,苏依依问我想不想旅游?


  我对旅游没概念啊,没旅过呀,去哪?


  她说,北海,我正在,特别美,来吧,看着大海想着你在身边该多好?


  我头脑一热,坐上车就出发了。


  那时还没有坐飞机的概念,火车也很少坐,一般就是客车,先到郑州,从郑州再转车到长沙,从长沙再转车到南宁,从南宁到北海。


  我属于比较胆小的,但是那次我出奇的胆大,一个人背着包就这么出发了,揣了1000块钱现金,放到内裤里了,内裤是那种带拉链的。


  到了北海,我先在车站旁边找了个小旅馆,我不是住宿,而是洗个澡,把内衣内裤换了,然后好去找苏依依。


  她真在海边等着我。


  我去了,肯定先是轻车熟路。


  她问,你交女朋友了?


  我说,没。


  她说,你骗不了我。


  我说,真没有,我对天发誓。


  她说在这边有几个朋友,带我认识认识,一看的确是朋友,亲得跟兄弟姐妹似的,对我嘘寒问暖,听说我是山东的,他们还要介绍我认识几个山东老乡。


  有济南的,有泰安的,其中有个据说还曾经当过副县长,在我们隔壁的隔壁的县城,聊起我们县,他如数家珍,谁是一把手,谁是二把手,当年谁在哪里干过什么职位,他都熟。


  咱这仿佛遇到了老领导,甚是佩服。


  只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时,我属于学校里社会阅历比较丰富的,但是仅仅局限于校园及周边产业,例如我熟悉球迷,熟悉IT,别的领域我并不熟悉,我对他们的认识只是道听途说,咱只知道领导都挺牛B的。


  吃过晚饭。


  苏依依找我单独聊几句,大体意思我明白了,我不能跟她一起过夜,并且不能告诉别人我们有过亲密关系,原因就是这里面有她婆家人。


  我满口答应,懂。


  那我还是想办呀,毕竟年轻呀,咋弄?


  去海边的公园吧。


  匆匆忙忙,打着饱嗝,我跟着山东老乡去了他们的宿舍。


  宿舍特别干净,压根不像一群男人住的,而且有点共产主义的感觉,什么活都抢着干,我以为只有我是大学生呢,原来也有,是济宁医学院的。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来干什么?


  次日,副县长亲自给我买的早餐,说这是特殊福利,一般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国家不是提倡节约吗?咱要响应,只是你刚来,怕你不适应,所以先给你买份早餐,肉包子,真好吃,不输苏依依。


  我很少见到苏依依了,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这群老乡在照顾我。


  然后,安排我听课。


  给我讲当初西部建立,有多少热血青年奔赴第一线,如今,我们干的事依然是类似的,不过这次国家发展的方向是北海,要建成小香港。


  还有领导人讲话的录像,播放给我们看。


  看吧?这就是国家战略。


  当时,我第一感觉这是传销,但是又不像,因为的确不限制自由,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也不喊口号,很平静,的确像一群干事业的人,而且当时咱对权威是绝对的信任,副县长连县长都不干了,来支援国家建设。


  我还真信了。


  现在回头想想,一般人根本抵挡不住一群人洗你,他们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摆事实就可以了,谁谁是几月份来的,现在赚了多少钱,而且你可以去求证,甚至你能亲眼见到他们拉到人,拿到提成,钱就是这么简单,你赚还是不赚?


  我很理性,也白搭。


  所以,后来有人说去北海救亲戚之类的,我都是阻拦的,救什么救?人家是自由的,你可以把他拉回来,但是他还是会去的,因为那是他的事业,相反,只要你去救他了,你一定会进去的,你别觉得自己很清醒很简单,那都是假象,比你牛B上百倍的人都被扭转了,何况是你?


  在里面,我见过太多牛人了。


  我出来后,写过一篇文章,我说,上层社会里,有着太多草包了,包括大学教授、科研人员。


  他们脑子都是糨糊做的,一忽悠一个准。


  交多少钱呢?


  69800元。


  返19000元,这个钱是用来带新人的,我实际投入是5万元,当时我还真是为爱买单的,我只是觉得,我做了下线,可以帮苏依依赚点钱,她可以早日解脱,解脱婚姻,实现自由,她说她的婚姻太痛苦了,只是因为她没有经济来源。


  这么说吧,我是甘愿赔上这么多钱,当时我多了个心眼,交这69800元我是分批交的,给他们的假象我是借钱交的……


  交上了钱,我不好意思拉人。


  他们就轮番给我做思想工作,反复地问我:你为什么不好意思?


  我说,就是不好意思。


  问,感觉是骗人的?


  我说,也不是,觉得价格太高了。


  问,如果你手里有一份蛋糕,你分享给别人是善还是恶?


  我说,善。


  问,你觉得1040是个蛋糕吗?


  我说,是。


  副县长说,那还顾虑啥,孩子,放手干吧!


  很多人以为做传销就是男女住一起,其实并非如此,比军事化管理还严格,哪怕是夫妻也不能在一起。


  像我跟苏依依也很难在一起,因为总有人盯着。


  另外,人在想钱的时候,是没有性欲的。


  像我这样的禽兽,很少。


  苏依依看我总是不行动,不拉人,就去公园安慰了我一次,我也发誓,一定用心干,好好帮她,也顺便成就我自己。


  我能说会道,善于洗脑,没多久,我就成了讲大课的人,我自己不拉人,但是我帮别人洗,济宁医学院的那小子把自己的女朋友喊来了,没用半天,服服帖帖,开始打电话要钱了。


  这不算啥,那女孩把父亲喊来了。


  她父亲就跟我们住一起,她父亲也坚信了这份事业,我们都是一群有文化的人,洗一个农村老头太容易了,你想想,我们读过多少书,能做传销吗?你还怀疑这是传销吗?警察经常来查房,倘若是传销,为什么不抓我们?


  说明,我们是合法的、正规的、大事业。


  出来后,我写过一个观点,人就是电脑主机,装上什么操作系统,就运行什么运算,每个人都会被人洗脑的,前提是谁来给你洗,怎么洗。


  有篇新闻,标题是:《中国“气功”往事:钱学森曾用党性保证是真的》。


  那女孩大三,休学了。


  她还在班上担任班干部,没用三个月,宿舍里另外三个女生都被喊来了,肯定是来一个成功一个,钱不够?没事,你去借。


  实在不够咋办?


  把你们父母喊来,你们母女或父女共用一个名额。


  喊父母能行吗?


  第一选择必须是喊父母,你连父母都说服不了,你咋可能说服别人?不需要说服,只让他们自己来看看,看看你是在这里干坏事还是干好事?


  来的时候,都抱着拯救的心。


  结果,都被拯救了!


  一个宿舍,四个姑娘,大三,全休学了。


  首选是父母,其次是男朋友,再其次是追求自己的男生……


  我现在回头想想,都觉得心疼,这些人,全毁了,学业均未完成,到后来我是彻底明白咋回事了,我也没指望把我的钱要回来了,我就当为自己第一个女人买了单,而且我发现她心思压根不在我身上了,整天想着钱。


  我有些后悔,但是总觉得对自己第一个女人生不起气来。


  偶尔,也骂她,骂的很难听,什么恶毒的词都用,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女人没有钱,家庭逼她,社会逼她,其实夫妻俩早就离婚了,她只是在内心里假装还没离婚而已。


  她也承认是骗我来的。


  我等你,你不来,我也不能让自己闲着,别的男人都没有性欲,我有呀,给人洗脑的时候,我洗了一个美术学院的,我校友,是被水利学院的一个同学给骗来的,这东西地域化特别严重,一旦山东人密集了,就越来越密集,因为我们能喊来的都是山东人。


  这个女生没钱,还干着勤工俭学,我们那时勤工俭学一个月才80元。


  你想想吧,她哪拿得出这么多钱?


  但是,她是完全心动了,沉湎了。我说我有个办法可以帮到你,就是把我的名额给你,你赚到了钱再还给我,但是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你快说。


  金钱,能脱下大部分人的裤子,只是砝码问题而已。


  我又成了她第一个男人。


  她又开始四处拉人,拉老师,拉同学,这期间班长总是找我,意思是我要是再不回校就把我开除了,当然他是吓唬我,我们班没有辅导员,是系主任直管,真正的老大是班长,我自由惯了,经常一消失就是几个月,班长也不说什么,他管不了我,只能哄着我。


  我回校了。


  主任找我谈话了,意思是他知道我去北海了,问我有没有拉同学去,我如实回答,他貌似对我不是很信任,特意安排清点人数。


  咋跟放羊似的?


  我们班有多少人,班长也数不清,我们班应该是全国最大的班吧?


  106个人。


  其实,我还真拉了一个人,就是临走的时候,我总觉得对不起美术生,她那么疼都忍着,只是为了让我开心一下下,我就把扔标枪的妹妹给忽悠去了,那妹妹头脑更简单,而且家里有钱。


  标枪妹成了美术生的下线。


  回校不久,我越来越清醒了,感觉仿佛做了一场梦,我突然觉得特别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标枪妹,虽然我不喜欢她的胸,跟石头一样硬,但毕竟她是真心喜欢我,而且她年龄太小,才18岁。一个是美术生,若是我不把名额送给她,她也不会待在那里。


  我打过几次报警电话,当地警察叔叔压根不管。


  我在那里讲大课时,遇到严打也被拘留过,不过无所谓,很快就放了,我们接着干,甚至被拘留时我们也在笑,还安慰自己:任何先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这是先进生产力遭遇封建势力的阻碍,他们不理解我们,不懂我们,但是我们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没人管,那就需要我自己去一趟。


  标枪妹跟我有点像,虽然认可,也愿意交钱,但是不好意思拉人,我去给一分析,标枪妹仿佛也突然明白了。


  愿意跟我回去,但是她心疼钱,我承诺,回山东,我还给她。


  她正在申请休学,我让她抓紧去撤消。


  美术生呢?


  她手下已经有小团队了,我跟她讲道理,她说自己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也要赌一赌,既然都付出了这么多,轻易放弃咋可能呢?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说,我怕你埋怨我。


  她说,我很感激你,不埋怨。


  标枪妹的5万元,最终我也没还给她,她也没要,她只是对我失望了,为什么会骗她?别人是被洗脑了,糊涂了才骗人,你为什么清醒了,还把我忽悠过去,只为了给别人拉个业绩?


  没再联系,据说毕业后在省农行上班。


  美术生呢?


  最终也没拿到毕业证,至于后来去了哪,不知道了。


  你能骗到的人,都是最相信你的人。


  但是,在互联网时代恰好相反,你能骗到的人,多数都是陌生人,因为身边人太熟悉你了,每当有微商人说,第一个支持你的人永远是陌生人。


  我就在想,说明你对自己的产品、事业不认可,如果真是一番好事业,真的发自内心的想帮助身边人,第一批支持你的人,一定是最信任你的身边人。


  “信任”这玩意。


  一不小心,就会杀人!


  想起往事,我就有自宫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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