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之道
那是5月份的一个早上,醒了不想起床,躺在床上看手机。逛逛QQ空间,看看大家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心灵鸡汤。
看到了华苗苗更新了几张照片,貌似是在蒙山上拍的。
我也不管几点了,翻出通讯录,给她打个电话。
“在蒙山?”
“是呀,来参加登山节。”
“晕,咋不联系我呢?我家就在蒙山脚下。”
“真的?我只知道你在临沂,不知道你在蒙山。”
“从青岛过来的?”
“恩。”
“几个人?”
“俩!”
“晚上走不?”
“明天走。”
“晚上一起吃饭。”
“我请你。”
“我安排,你不用管了。”
原本,我是可以陪他们去爬山的,但是那天很不巧,装修公司过来返工,我媳妇要求我必须在现场。
下午5点,我跟媳妇请假,我说有事要出去一下,会个朋友。
媳妇没有多问。
她很少干涉我的私事。
媳妇继续在那里监工。我回家洗个澡,刮刮胡子,换上衣服,接着就出发了,顺便拿了两盒桃花姬。
路上,我给华苗苗打电话,问下山了没?
她说,大约七点下山。
我说,不用急,我大约七点到。
六点不到,我就到了景区入口。我进景区不用花钱,我同学在这里当保安。我进去找他,让他帮我把车子开回家,顺便让他在路上买点熟食送到我父母家。我们全家喜欢吃鸡爪,卤的。
“锅盖,登山节的纪念T恤、拐杖之类的还有不?给我弄两套。”
“这个需要找领导。”
“妈的,你不就是领导吗?”
“我算个吊呀?!看门的。”
我同学绰号叫锅盖,他小时候家里穷,从来不去理发店,每次都是他娘拿剪刀给剪个锅盖头。他退伍以后就在这里当保安,现在应该是保卫科科长这个级别,私下里同学都喊他黑盖。
黑盖是啥意思?
德国牧羊犬的意思,看门狗。
这小子对绰号看的很开,据说他儿子也敢当面喊他黑盖……
在我小学同学里,我有着绝对的权威。从小我就是班长,锅盖没帮我搞到T恤,倒是搞到了几盒防晒霜。
我说:“这两个给我,剩下的给你嫂子,就说我安排的,懂吗?”
锅盖调皮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我在停车场等华苗苗,顺便围停车场转悠了一圈。有辆陕A的FJ,黄色的,里面还有几个布娃娃。我推测应该是华苗苗的,我就站在车旁等吧。
戴上耳机,听书。
我很喜欢听书,但是不听武侠小说,不听故事。我只听名人讲座,或者听世界名著。每天除了写文章时,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听书。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不用两天我就能听完。
差不多七点半,华苗苗下来了,还有一个男孩。
男孩略胖,身高应该在1米85左右,看样子至少有200斤,很结实,应该练过摔跤之类的。更有意思的是什么?
他也理了个锅盖头!
“我朋友。”华苗苗急忙介绍。
“董哥你好,久闻大名,我叫豆豆。”胖男孩羞涩地跟我握手。
我笑了,貌似是礼貌性的笑了笑。其实我是憋不住了,我很难把“豆豆”这个名字跟他魁梧的身材联系到一起。
“董哥,怎么来的?”华苗苗问。
“打车来的,不是要陪你们喝两杯嘛!”我说。
“上车吧,董哥你坐前面带路。”华苗苗帮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谁开车?”我问。
“我开!”华苗苗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那,我还是坐后面吧,我还没活够呢!”我扳开副驾驶的座位,钻到后面一排。
我是怎么想的呢?万一男生是她男朋友,我们俩坐在前排胡说八道,那不是让他在后排吃醋吗?而且FJ的后排实在太窄了,把那豆豆塞进去,非挤成扁豆不可。
顺手我把防晒霜和桃花姬给扔到后备箱里。
“董哥,你太客气了。”华苗苗笑着说。
“你嫂子说,再不送人就过期了。”我笑着回了一句。
我们去了孟良崮,这里有个生态庄园,就是我写铁梅时提到的那家。主要做光棍鸡,野菜很地道,煎饼都是手工的,啤酒是银麦的。
点了份光棍鸡,要了三个配菜,抱来一箱啤酒。平时我是不喝酒的,即便喝,也只能陪朋友喝点。我们家就是书多,酒多。
书,光买不看。
酒,我媳妇喝。
平时,我媳妇在家看电视,一会就能喝上半瓶干红,她不喝难受……
结果,华苗苗说她不喝酒。
那正好,都不用喝了。
胖小子自己喝。他喝啤酒时,还真不像豆豆,脖子一仰,一瓶就下去了。
我问:“跟于姐学插花学的咋样了?”
她说:“插花的技巧不在手艺。”
我问:“在哪?”
她说:“在于美感,就是你必须要知道什么花跟什么花搭配起来是什么效果。这不是手艺,而是一个人的审美观与艺术感。”
我说:“那你去找于姐白搭,你应该去中央美术学院。”
她说:“我真准备去上。”
我问:“这次来青岛,主要做什么?”
她说:“插花市场最大的需求量是来自于会议。我是来看看于姐幕后是怎么运作的,就是熟悉一下会议用花是怎么个流程,潜规则是什么。”
我说:“习大不是说了嘛,开会不让用花了。”
她说:“是的,影响非常大,但是这个市场早晚会复苏的,因为中国人图喜庆。”
我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的户外店当初吸引投资的初衷是想把自己洗出来,还是其他原因?就是说,你是蓄谋好的,还是纯属偶然?”
她说:“纯属偶然。有个朋友叫毛震,他妈妈是体育局的,他很喜欢户外,而且对装备很讲究。他买的装备都是他指定型号我帮他采购的,他对户外市场一直很专业,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那年举办华山登山节,他拉了企业赞助,给每个参赛选手送一件户外风衣。企业是按照200元/件赞助的,他让我帮着采购100元/件的。当时正好处于秋装备货期,资金很紧张,这个事当时是在饭局上说的,我接着问大家有没有兴趣入股?一起干,大家当场就表示愿意入股。”
我问:“他们不考察你的财务记录之类的?”
她说:“你低估了做慈善的这群人,他们很少有工薪阶层,工薪阶层也不关心什么慈善,这些人都是有钱没处花的主。当时他们就提出把股份一分为5,每人入股30万,平等持股,我继续经营,他们不干涉。”
我问:“他们为什么看好户外市场呢?”
她说:“你不是刚从南非回来吗?假如你问你们南非队友,谁愿意入股旅行社,你觉得他们愿意吗?”
我说:“肯定愿意。我懂了,其实不一定是看好利润,也许是图方便,纯粹是爱好,对不?”
她说:“是的!”
我问:“后来,你为什么想出局呢?”
她说:“因为业务主要是毛震拉来的,例如搞百公里徒步,骑行拉力赛等等。这些都是体育局的关系搞到的,他觉得我们在整个公司里没有太大的价值,于是他提出收购我们的股份。当时他们每人入股30万时就提出15万属于我的股份转让费,当时等于我已经拿到60万的现金。整个户外店当时一共投入才60万,最后一次毛震让我们出局,我又拿了20万。”
我问:“其他人亏了10万?”
她说:“没有,他给其他人都是30万,等于不赔不赚。但是也是赚了,因为夏装库存我们瓜分了。”
我问:“为什么做鲜花生意呢?”
她说:“还记得第一次去于姐那里不?于姐说自己很开心,因为每天都跟幸福的人打交道,就是这句话打动了我。”
我说:“咋不在网上卖?”
她说:“网上拼的是价格,我们店的核心是服务和样式,最便宜的也要200元。”
我问:“成本多少?”
她说:“二三十。”
我问:“你觉得成功的法宝是什么?”
她问:“我成功吗?没觉得,赚了一些小钱,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董哥我给你个建议,一定要进入慈善圈。慈善圈跟佛友圈差不多,都很友善,但是慈善圈里真有高人,并且整体能量很向上,哪怕是装出来的。而佛友圈里负能量太强,因为很多人信佛是因为生活中遭受了打击,产生了逃避心理,普遍经济条件一般。”
我说:“这可未必,我们村书记也信佛,人家家里可是有小轿车的。”
她说:“我说的是整体,不是个例。”
我说:“你成功的关键在于你会写,会写采访录,会写游记,很容易感染人。”
她说:“于姐也这么说的。”
我说:“你的那些套路,别人都复制不了,因为缺了最关键的环节,就是传播。”
她说:“我觉得写的还是太小资,缺少你那种简单。把文章写复杂很容易,写简单很难。我现在正在策划2015年的旅行,每个月去一个世界鲜花圣地,准备在论坛连载并且出版。日本樱花、普罗旺斯熏衣草、东京杜鹃花公园、库肯霍夫公的郁金香、纳马夸兰花海、英格兰的湖区水仙花、美国德克萨斯州矢车菊、俄勒冈波特兰玫瑰、青海湖的油菜花、洛阳牡丹等。”
我问:“主题是花仙子?”
她说:“是的。”
我问:“搞加盟连锁?”
她说:“我觉得加盟连锁意义不大。因为我做鲜花配送没有优势,一旦加盟商学会了插花,他们就没必要依附于我了。人们买花也不会看品牌,我主要是准备做插花培训。”
我问:“你自己讲?”
她说:“不,我运营于姐,同时签约几个顶级高手。”
我问:“鲜花市场能做多久?”
她说:“最多三年,因为准入门槛太低,很快就泛滥了。”
我说:“那你还做个P呀?”
她说:“赚点钱不好吗?这两年是做插花培训的最佳时期,因为想开花店的人越来越多。”
我问:“你为什么不自己主讲呢?”
她说:“我插的也许还真不差,但是我缺头衔,没有头衔靠自封白搭。”
我问:“做完鲜花做什么?”
她说:“没想过,也许会开一家书店,类似方所。我去考察过,非常好,传播文化才是值得做一辈子的事业。”
吃完饭,先送他们回酒店。
到了酒店,华苗苗让豆豆先回房间。我特意观察了一下,看看他们俩是一个房卡还是俩房卡。
此时,我有点邪恶,想起了莫言《蛙》里的一个片段。
陈鼻是有俄罗斯血统的,鼻子超大,人高马大。
王胆是侏儒症患者,他们俩也是小学同学,最终结成了夫妻,亲嘴时咋亲?陈鼻抱着王胆亲,仿佛是抱个孩子。
每当看到陈鼻跟王胆亲热的描写,我就觉得莫言太邪恶了,你咋能让最大号的匹配最小号的呢?
那可不是勺子掉缸里了,而是想把大象塞进冰箱里。
看到豆豆和华苗苗,我就想起了陈鼻与王胆!
华苗苗真的只有40公斤,据说最重的时候是45公斤,还是冬天穿着大棉袄的时候,那些日子她天天喊减肥。
华苗苗问我有没有喝咖啡的地方?
我说:“这个,真没有,不过我可以带你去兜风!”
她说:“好。”
顺手把钥匙扔给了我。
开着车窗,听着音乐,很缓慢地行驶在沿河大道上。路上车辆稀少,偶尔遇到一两辆车,还是停在路边休息的。
我问:“有男朋友没?”
她说:“有!”
我问:“豆豆?”
她说:“那是我表弟,我姑姑家的。今年大学毕业,姑姑让跟着我出来锻炼锻炼。”
我说:“谁娶了你,就不用赚钱了。”
她说:“一个女人有事业心,多数是被逼的。男人弱了,女人自然就强了,再强的女人也想当个小女人。”
我问:“你男朋友听话不?”
她说:“太听话了,所以我才觉得自己挺可怜的,连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我男朋友连内裤都帮我洗,家里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越是如此,我越不喜欢。”
我说:“原来,女人这么难伺候呀?天天在外面,嫌不顾家,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你们又嫌男人太娘。”
她说:“男人,一定不能太娘,志在四方。”
我问:“他有危机感吗?”
她说:“太强了,我若是自己来青岛,他绝对不放心,我表弟跟我一起,他才放心。每次我出远门,回家后他就跟我闹分手,在地上打滚。理由就是出去这么久,又是跟驴友,肯定有问题。”
我说:“他是爱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她说:“是的,每次回家都要闹腾一次。”
我问:“那咋不分手?”
她说:“我儿子都7岁了,你信吗?”
我说:“不信!”
她说:“我去青岛找你的时候,我儿子刚一周岁。”
我问:“你老公做什么的?”
她说:“铁路上的。”
我问:“他理解你搞慈善或户外不?”
她说:“不理解,在他眼里,那都是流氓痞子才干的事。”
突然,我觉得她挺可怜的。她寻求的那种可以让她做小女人的肩膀,我也没有。她这么一说,我突然回忆起了2013年我去西安找她,是晚上10点见的面。
中途她接过一个电话,貌似吵了几句。
应该是催她回家。
原来,男人也没有安全感……
她说:“嫂子很幸福,房子写嫂子的名,你又给她带去了光环与荣耀。多好呀,好好珍惜。”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咋这么优秀呢?”
她说:“女人都说不在乎钱,那是假的。若是一个男人愿意跟自己共享财富,这就是爱的直接表现。男人把钱看的多重,能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你觉得这不是爱吗?”
我说:“你嫂子对钱没概念,她要的是温暖,不是钱。”
她说:“那是撑的!”
我问:“你咋买这个车?你开着就跟无人驾驶似的。”
她说:“我喜欢大的。”
我说:“大的未必好用,你记得我以前写过一句话没?绣花针的尺寸,缝纫机的速度!”
她说:“这车颜色很帅。”
我说:“是的,我邻居有辆。但是我还是喜欢皮卡,特别是拉满货的时候,把一群豪车秒杀了,特有成就感。他们就想,妈的,货车还跑这么快?”
她说:“对性能,我基本不懂,就是当个代步工具。”
我说:“在你手里浪费了。”
送她回酒店。
她说:“你怎么回去?要不你把车子开走吧,明天再开来就是了。”
我说:“我是跟老婆说的出差去济南了,我要是回去了,不就露馅了嘛。”
她说:“那我帮你开个房间。”
我说:“跟你开玩笑,我打车回去。”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华苗苗其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商人。她懂得商业之道,就是玩人脉圈子。而且很懂得借着竿子往上爬,只要有机会,她就能爬上去。而且相对比较正派,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玩人脉圈子的根本是“桥梁”,桥梁的作用其实只是牵线,而不是帮着执行。
我身边有个朋友,文笔特别好,比华苗苗肯定强几条街。她说过要出书,要搞自媒体,要搞连载,要写游记,要卖红酒,要卖签名书,但是没有一件事能做下来。为什么呢?
因为,她希望站着就把钱赚了,最好是高昂着头。
很难!
而且,她希望牵线的人帮她到底。例如出书,是把所有的事都帮她办了,她只负责写就行了。
咋可能呢?
桥梁或导师,其实只能起到一个作用,就是告诉你YESORNO!
而且,你每次走桥,都必须要给过路费。
你顺着竿子往上爬,你要打发竿子满意才行。当时我撮合了华苗苗,华苗苗在我儿子出生时给了2万块钱,这也是为什么我对她如此殷勤的缘故,谁又不是站街女呢?
都是!
我最擅长的事,不是帮别人做事,而是告诉你YESORNO!
今年,圈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华苗苗,叫苏乞儿,简直是华苗苗的翻版。当时有个朋友想出书,我跟她说抓紧去拜访苏乞儿。今年你还能抓住她,明年你就见不上她了,因为她出书以后圈子接着就变了,别说是你,我明年也可能见不上她了。因为她格局放大以后,就不会跟咱玩了,她现在是跟张嘉佳在一起玩,明年可能就跟郭敬明在一起了。
苏乞儿找我,每次其实就是寻求YESORNO!
她会把问我的问题一一罗列出来,发个WORD文档给我,然后约好几点通个电话,我简单挨着说说我的看法。她想认识谁,我可以直接告诉她行或不行,若行,我告诉她价码多少。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对方的。
在这个世界上,你想从别人那里获取什么,咋可能不付出呢?
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苏乞儿很快就不跟我们玩了。不是说她变心了,而是她飞高了。当时有朋友卖签名书,我让他去找苏乞儿批发一些,为什么呢?
你想想,苏乞儿还没出版就众筹到了6万元,线下差不多也是这个数,这已经创造了图书众筹的前三名。京东上众筹了四本,首页推荐都没她厉害。
这还是没有书的前提下,只是有个概念。
她有了书,那还了得?
她的特点是什么?
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华苗苗跟苏乞儿都是很善于拜师的人。苏乞儿的老师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坚信出书以后,会给苏乞儿一系列的组合拳式的营销。
越是身边人,越不懂得使用我,而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千手观音,咋可能帮的了这么多人呢?
我只能帮你判断、指路、牵线!
华苗苗比苏乞儿还高明,高明在哪?
她很善于用人,是用牛人。例如她用了我,用了毛震,用了于姐。她很明白一个道理,牛人就是用来使用的,只要是多赢模式,牛人还要对你说声:谢谢!
不过,我还是喜欢王莉的风格,让自己成为佼佼者,让自己的偶像主动前来膜拜。
昨天,我问王莉:“看我写的你了没?”
她说:“看了,原来你女朋友那么多呀?!”
我说:“除了你,都是杜撰的,出租车的片段,还记得不?”
她说:“记得,你写了我,我就知道别人的也是真事了。”
我说:“别人都是杜撰的,我在文章后面有声明,纯属虚构。”
她说:“我有判断力。”
王莉的系列6新书也已经出版了,5月份出的。我看到当当上的评论已经过700了,按照销量推测应该在3000册以上了,全国销量应该突破3万册了。
她牛B在哪呢?
圈子牛。广州那群写手多是知名写手,最有名的就是黄佟佟,一篇博客30多万的关注量,几乎每天都被新浪博客首页推荐。
一群人推一本书,太容易了。
谈这些挺丢人的,就跟我媳妇说的一样,曾经跟着我的,没有一个比我差的,一个个都飞走了,光剩我在这里意淫了。
上周,我去参观了沂河大道旁边的农业示范基地,逛了逛,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作家都是从城市往农村跑,而我们家正好相反,要进城了。
其实,我是喜欢土地的。
那哥们怂恿我拿地,越快越好,因为土地政策一旦有变化,例如私有制,那么这些土地顺便就属于自己的了,若是那时再去抢,早没了。
他给了我详细的套路,先找谁,后找谁。
回家一说,我爹反对。
为什么?
我爹觉得种地是耻辱,咱家是书香门第,咋可能回村里种地呢?哪怕一年赚100万,这个事也不能干,丢人。
有个城里人在我们村承包了300亩地,今年累计投入200万了,全村人都嘲笑他是SB,准备看他落荒而逃。
我两个侄子同时考上了大学,设宴,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我叔叔也回来了。
我说了我的想法。
我叔叔赞同。
他跟我爹说:“你要承认代沟,年轻人代表了新生力量,让他们去干吧,土地永远是稀缺资源,值得搞,我支持。”
我说:“我想当村长。”
我爹说:“村里的事,你千万别掺合,当个老百姓最好了,也不得罪人。”
我说:“不当村长,这个事根本操作不了。”
我爹说:“那就不干。”
我的意思是我当上村长,然后给村里招商引资,我找了个傀儡,我是幕后投资人,让他来我们村上项目拿地,通过镇委来推动这个项目,我来起协助作用,然后我就不当村长了,主动辞职,理由就是不好玩。
村里有1000亩不错的地,分东西两片,我要西边那片,东边那片给我四哥,他是我们同班里最大的土豪。
村里没有太多油水,选举就是拉票,我若是拿10万元出来选举,胜券在握。
今年选举马上就进行了。
又有人开始传播小道消息了,说是要在我们村建立一个铁路货场,占地6000亩,只要是涉及到赔偿,那么当官就是肥差,大家都蠢蠢欲动。
如今,村官也是讲学历的,我们村我学历最高。
除了我,就是几个高中生,基本上都是我小学同学,不能说对我百依百顺也差不多,有个搞养牛场的,有个搞服装厂的,都是村企。
搞养牛场那小子绰号叫裤衩,开了辆宝马320,平时我在篮球场打球,他就站在旁边看,若是我杯子里没有水了,他就跑回家给灌满,而且是真跑,不是走。
其实对于当官我没有丝毫的兴趣,我爹一辈子德高望重,我不想给糟蹋了名声,我的意思是让我四哥当,我来出10万元给吆喝,若是竞争对手是我们班同学,我去说声就是圣旨,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昨天早上,我去打球,裤衩过去找我。
他问:“村里要选举你知道不?”
我说:“知道!”
他说:“听说咱村要拆迁了。”
我说:“不早就说要拆了吗?还挨家挨户测量了。”
他说:“没听说谁要当村长?”
我说:“你当不挺好呀?!”
他说:“你觉得行吗?”
我心想,妈的,就你个熊样能当上村长,我都能当县委书记了。
我说:“我觉得挺好,你当上村长,正好批块宅基地给我。”
他说:“你能不能跟俺三大爷说说,让他投我?”
三大爷就是我爹,在我爹那个年龄层的,我爹是很有话语权的。
我说:“你三大爷没酒了。”
他说:“这些都是小事,我主要是不知道谁想当。”
我说:“我想让四哥当。”
他说:“四哥有钱,他肯定看不上这个破官。”
我说:“咱就是在这里意淫,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当选,毕竟1000多票,不过若是四哥想当,你就别掺合了。”
这个事,我只是随口说说,因为我知道我爹是绝对不会让我在村里承包土地的,我就是逗他玩,毕竟都是20多年的老同学了,真是光着屁股长大的。
今早,四哥不到6点就到球场找我,说出事了。
我问:“咋了?”
他说:“5亩银杏被人用刀子环割了皮,都是6年的树了,损失巨大。”
我问:“知道是谁弄的?”
他说:“肯定是裤衩,他昨天中午过去找我了,说要当村长,我说你那个吊样的还当村长,咱村没人了也轮不到你。”
我四哥说话就这口吻,蛮横,其实他还真没恶意,但是裤衩太敏感了。
不过,也不能咬定就是裤衩干的,因为我们村还驻扎着铁路工人,那些人也是整天偷,偷菜,偷花生,偷玉米……
我说:“这个事,别计较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找裤衩问问,应该不会是他,昨天刚去了你家,晚上就给你给割了?”
他说:“算了,不过绝对不能让裤衩当村长。”
我说:“他当也没事,毕竟是咱的傀儡。”
他说:“你听他扯,他上了台,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经过这一件小事,使我对农民有了新的认识,看似纯朴,看似忠诚,其实是背叛砝码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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