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填报志愿的时间,每到此时,村里总有家长领着孩子来请教我爹,以为我爹有经验……
我爹就两个建议:医生、教师。
我姐,师范院校。
我,还是师范院校。
去年,俩侄子高考,在我爹的怂恿下,一个医学院,一个师范院校,而且还选的曲师,跟我一个学校。
当时,他们俩选报志愿的时候,也问过我,我的建议是尊重自己的意愿,你想学什么,就选什么,你想去哪个城市,就选哪个城市,这都是你的命,别人不应该乱点鸳鸯谱。
不过,他们并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父母的眼界是孩子的屋顶。
如今,表面上我挺牛B的,又蹦又跳的,不过依然入不了我爹的法眼,他不希望我创业,也不希望我成为作家,就希望我能安稳地教个书,这是他们最大的梦想。我同学大部分都是教师,每当有到我们家玩的,我爹羡慕得哈喇都流出来了,不仅仅羡慕人家,还要把我嘲讽一番。
为什么?
北方小城,还是太在意身份标签。
哪怕是需要办点P大的事,若是没有关系,人家不给办,咱就是社会三无人员,若是哪天走上法庭,职业一栏就要写:无业!
记得给孩子找学校的时候,可愁死我了,我找谁呀?我愿意出钱,但是咱不知道应该送给谁,咱送了人家万一不要呢?
没办法,只能求助我姐。
我姐就是个普通教师,她比我只是稍微强了一点点,就是能帮我打听打听风声,问问哪个学校好进,哪个学校不好进,进哪个学校可以找哪个领导,胃口多大,剩余的事我再去办。
社会不认可我们。
我倒觉得无所谓,不认可就不认可吧,认可又不给我钱,不认可我又不罚款,只是父母心里有落差,他们总觉得我是个本科生,可惜了。
可惜啥?
我觉得当一辈子老师才可惜呢!
私下里,我羡慕他们不?
真羡慕,发自内心的羡慕,每当我这么说,他们就觉得我说反话,就如同午饭时,我跟媳妇说:你又进步了,喜欢读书了。
她接着踢了我一脚,意思是我嘲笑她没文化。
我觉得冤枉:我是真在夸奖你。
有时,我又觉得选错了专业,若是当初我考文学院呢?可能就走了纯文学路线,也许会很巧合的成为赵老师的研究生,我开始了小说创作。
当然,也有两个可能。
一是成为了莫言。
二是默默无闻。
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
专业对人生有影响吗?
看新闻,没啥影响,新闻上说,多数人毕业后都是从事专业无关的行业。
实际上呢?
影响非常大!
例如,为什么我们同学很少有创业的?
因为,一毕业就是铁饭碗,你见几个老师辞职下海了?他们不仅仅会紧抱自己的铁饭碗,还会嘲笑下海的同学,认为他们疯了。
我跟王锐是同龄人,我比他高一级,他是学生物科技的,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制药的,他同学毕业后,多数进了医药行业。
今天再对比一下?
他们同学开A8的都是常态。
我们同学,开A6的都没有。
当然,我们同学更有骨气,认为自己是高尚之人,教书育人嘛,应该视金钱如粪土,同学关注我的人很少,师妹师姐关注的比较多,有次我跟钱饭饭闲聊,我问为什么我们班同学关注我的很少?
她说:“可能是瞧不上吧?毕竟曾经是同学,我们就没这个问题,你是师哥,不存在这个问题。”
呀?原来如此?
这些年,有些大学老师关注我,并且在课堂上讲了我,意思是可以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去研究,前几天赵老师在研究生毕业会上,也提到过这一点,这是一个文化现象,建议传媒专业的毕业生研究一下类似的自媒体,到底是哪个点聚集了人气。
包括,我们去台湾的时候,坐我旁边的队友,她也是大学老师。
大学老师的引导有什么作用?
我有了一大批校园读者。
2009年,我写过一个案例,济南一个做外贸的,利用GOOGLE竞价把婚纱卖到了世界各地……
山东大学,一个讲国际贸易的老师,就把这篇文章分享给了他的学生。
他的学生,就纷纷加了我的QQ。
我一看,哇,这么多山大的美女加我?
2009年,我不是在济南书博会上做了一场讲座嘛,200来人,其中有1/3是来自山东大学的,而且以他们班为主,是喊来的托。
我跟男生不来电。
认识了三个女生,她们是一个宿舍的,胸最大的那个叫龚月,个头最高的那个叫马巧,最温柔的那个叫素真。
一看,三个人就属于蛮调皮的,我心想,山大是山东最牛B的高校,这么调皮的女生咋可能考得上山大呢?
原来,她们都是美术特长生,原来是水货。
平时我去济南,就在洪楼旁边住,离山大一步之遥,我喊她们,她们立刻就来,我们一起去唱歌、喝酒。
她们凑钱给我买蛋糕、买衣服啥的,可能学生比较单纯,以为我是明星了。
喜欢唱歌,全是麦霸。
那时,小六跟着我,他喜欢龚月,俩人眉来眼去的,小六就想把她们三个给灌醉,没想到?
一人喝了6瓶啤酒,三个小姑娘都没事,小六醉了。
为什么她们三个总是集体行动,这也是保护彼此的方式,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万一遇到色狼咋办?
我跟这些大学生不来电,跟她们老师还行,我觉得她们太嫩,没有共同语言,即便喊着一起出来玩,我也是看他们在一起瞎闹,我的角色更像是大叔……
三个姑娘,都是潍坊的。
毕业后,没有上班,三个人组建了一个小团队,做代购业务,也算是与专业相关,货源哪来的?
老师是他们上家。
不要觉得很奇葩,这种现象很常见,例如现在做得比较大的是莫小城,她也是个大学老师,她的代理多是她的学生。
当时还没有微信,主要在淘宝上做,主要做一个分类,就是安利的保健品,美国版的,主要是大蒜素和倍力健。
做得很不错,也算钻了个空子,国内的大蒜素一直供不应求,很多人就在网上买,而且只信任国际代购。
倍力健呢?
国内是两片装,美国是三片装,据说元素更全。
2011年的时候,每个人分了10多万,但是也遇到了瓶颈,一方面竞争越来越激烈,另一方面,资质要求越来越高,保健品不能随意卖了,淘宝有限制,必须要公司化运营,并且要办理食品经营许可证。
此时,意见就不统一了。
龚月的想法是自己占70%的股份,让另外两个人每人15%,她的理由也是讲得通的,大部分业务都是她拉来的,而两个小姐妹更多是打杂,例如做客服呀、发货呀。
两个小姐妹的意思是股份平摊,大家共同出资。
而龚月则坚持自己出全资,白送每个小姐妹15%,要么就单飞……
飞了!
龚月单干以后,经常参加淘宝联盟聚会,认识了潍坊一个做土特产的,家是青州的,主要是卖柿饼,一来二去,俩人恋爱了。
家人坚决反对,龚月怎么说也是山大毕业的,而对方小伙子,就是个三无人员,不就是做淘宝的嘛,连高中都没读完,咋有资格娶我们家闺女?
龚月是家里的独生女,父亲是个乡镇的书记,母亲是做家具生意的,家庭情况不错,龚月说不上班,父母也同意,反正早晚要嫁人,随她去吧,年龄还小。
但是跟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人谈恋爱?
那绝对不可以!
龚月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小伙子?就觉得他身上有拼劲,现在城里孩子,哪有几个有这股创业精神的?她喜欢!
父母不同意,她就熬。
龚月硬生生地把自己熬到了29岁,父母也执拗不过,同意他们俩结婚,但是必须在潍坊住,不能去青州,婚房、车子都是龚月家里出的,这么一回忆,婚礼应该是2013年秋天,因为反腐的缘故,很低调,没怎么大摆酒席。
2014年,生了娃。
2014年,秋天,离婚了。
理由嘛?很简单,就是男的出轨了,被抓到了,第二天就去离婚了,谁劝都不行,父母都差点给跪下了,毕竟有孩子,你带个孩子怎么再嫁?
她说:“他赌博,我可以接受,他找小姐,我也可以接受,他没文化,我也能接受,就是这个事,我不能接受,发现,必须离。”
那男生,的确很好,场面人,要说缺点,就是偶尔打个牌,至于出轨,应该是有,但是这个也避免不了,男人是猫,女人总以为男人是狗,自然有这么个落差。
他们两口子跟我关系都很好,现在也很好,因为有孩子的缘故,他们俩又成了好朋友,没事就聚聚,但是龚月这个人特别固执,我劝过她复婚,她不同意……
她是真伤心了,为了嫁给他,跟父母对抗了三四年,付出了这么多,她接受不了这种背叛,太让她心寒了。
有得也有失。因为他们俩的结合,龚月代购生意做得很好,在韩国代购分类里,位于前50名,一个月能赚个六七万块钱。
她现在走入了另外一个极端,不想结婚了,我以为她父母会反对,没想到很支持,他们心疼闺女,意思是闺女怎么想的,就怎么支持。
再来说说马巧。
马巧属于乖孩子,父母要求她考公务员,她考了,考到民政局去了,最初分配到基层锻炼去了,马巧为什么乖?
农村出来的,也没啥大的野心,没想过创业之类的。
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有人给介绍了个男朋友,做蔬菜基地的,家是寿光的,他们家不是卖蔬菜,而是卖种子,算是个富二代,小伙子倒是蛮腼腆的。
俩人一见,就对眼了,如胶似漆。
马巧是第一次谈恋爱,特别投入,小男生虽然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是没交过山大毕业的,而且是公务员,关键是潍坊的公务员,而不是寿光的,LEVEL更高。
很快,结婚了,在潍坊买的房子,婚礼场面特别热闹,毕竟人家是做生意的,不涉及到腐败的问题,马巧的父亲也在婚礼现场发言了,还从口袋里掏出信纸,看来早有准备,有些小激动,标准的农村人,很朴实。
婚后呢?
马巧也闹过离婚,理由也蛮奇葩的,说是婆婆看不上她,嫌她不会叠衣服,嫌她不讲卫生,嫌她刷碗不干净。
当时,她已经怀孕了。
她跟婆婆吵了几句。
婆婆说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早把你赶出这个家门了……
当然,也是话赶话,赶出来的。
她就哭,跑了。
老公追她,俩人在马路上抱着哭。
她还是回娘家了,可能觉得我蛮值得信赖,就给我打电话,问这婚要不要离?
我问:“你老公爱你不?”
她说:“爱。”
我问:“你爱你老公不?”
她说:“爱。”
我问:“你能接受你婆婆不?”
她说:“不。”
我说:“其实,她不坏,只是她心疼儿子,觉得儿子从小都是由自己照顾着,把他交给你以后,发现你没有把衬衣给熨好,没有把饭给做好,她是心疼了。”
她说:“她说话太刻薄,看不起我。”
我问:“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导火索。”
她说:“我弟弟想去寿光一中实习,想托我婆婆给牵个线,我婆婆嫌我们家事多。”
我问:“当面说的?”
她说:“背后说的,我老公告诉我的。”
我说:“你老公还没学会当老公,以后你老公学会了两头哄,你们就和谐了,儿媳跟婆婆是天敌,你要接受这一点。”
闹了很长时间,多次想过流产。
一直闹到什么时候?
孩子生下来,全部消停了……
她们俩的矛盾,既有婆婆跟儿媳妇的矛盾,又有城里人跟农村人的矛盾,生活习惯太不一样了,现在她也慢慢融入了城市生活,开始接受了近似苛刻的卫生标准。
生娃以后,老公觉得她上班挺累的,意思是让她辞职吧,安心在家带孩子,反正家里又不缺那点钱。
她一听,觉得挺好。
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的建议是继续上班,这是你的标签和资本,一旦失去了这些,你就成了家庭主妇,老公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尊重你了。
上班空闲时间比较多,咋办?
重拾原来的生意,开始做代购,此时微信已经出来了,她依然从老师那里拿货,开始在微信上做全球代购。
生意如何呢?
一个月六七千块钱,跟工资差不多了。
她去上海参加微商培训,老公很支持她,生怕她总是蹲在潍坊闭塞了眼界,希望她飞得高一点,跟自己时刻保持同频。
如今,她在做什么?
卖蔬菜种子、花种子,就在微信上卖,她供货给那些微商,与老公的生意结合到一起了,同时也开了淘宝店和阿里巴巴,做得有声有色。
我们家阳台上有几十盆花,种子多是她送的。
种子,听起来是个小玩意,其实这里面学问很大,宿迁是全国最大的苗木基地,也是在淘宝上卖种子最多的,为什么口碑是最差的?因为多是假货。
寿光的种子,就没这问题。
这三个人里面,目前来看,飞得最高的就是马巧,她就是走对了最关键的一步棋,考了公务员,在北方,这就是最耀眼的身份标签,特别对于一个女生而言。
公务员若是找个做淘宝的,哪怕月赚10万元,那都是下嫁……
素真属于比较闷的女生,戴个眼镜,我蛮喜欢这个类型的,貌似我只喜欢戴眼镜的女生,她是三个女生里,唯一在大学里谈恋爱的,男朋友是河北沧州的。
她想去。
父母反对,也是僵持了两三年,生怕自己的闺女嫁到那么远受委屈,希望她留在潍坊,安心地上班,当时素真已经考入了国家电网,虽然不是公务员,但是也是比较好的单位。
她决定去。
我问过她:“你为什么想走?”
她说:“我在潍坊就烦,我们家四个孩子,三个女孩、一个男孩,父母所有的焦点都在我弟弟身上,我从小就没受过重视,我就是想逃离这个环境,我去我男朋友家的时候,感觉天特别蓝、水特别清、心情特别好,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说:“我是跨省婚姻,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跨省婚姻多是悲剧,你嫂子在我这边,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特别的孤独,很无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说:“有我男朋友就够了。”
我说:“不现实,他会忙起来的,会腻烦你的。”
一意孤行的人,是谁都劝不了的。
男朋友在沧州卫生局工作,她也考进去了,素真属于学霸型的,笔试第一,当年高考的时候,虽然她是美术生,但是她的分数依然过了一本线,这是很少见的。
她内心是孤傲的,学霸往往都是有野心的。
她的野心就是成为女企业家,最初我认识她们三个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素真身上的这种冲劲,只是藏得很深,她比较闷嘛,一般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男朋友跟她一样,也是农村出来的,能考进卫生局,这对于他们村而言,都是莫大的喜事,跟我们村差不多,我们村有个考进计生委的,大家奔走相告,就差放鞭炮了。
男朋友爱她,爱到什么程度?
含在嘴里怕化了。
特别特别的爱,特别特别的痴迷,走路都要时刻拉着手……
结婚了,婚礼特别简单,因为男朋友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也没买房子,毕竟沧州的房子也是蛮贵的,俩人都没啥钱,男朋友读书时还有助学贷款。
素真提出,要做代购,理由就是两个姐妹都做得不错,她可以去学学,一方面不耽误工作,一方面可以多赚点钱。
男朋友坚决反对,生怕她丢了饭碗。
她特别的纠结,给我打过电话。
她问:“他为什么这么敏感?”
我说:“在他的意识里,公务员是最神圣的职业,他是怕你弄丢了饭碗。”
她问:“为什么马巧的老公那么支持她?”
我说:“无论是谁,都跳不出自己的眼界去看待问题,你觉得你老公和马巧的老公,哪个LEVEL高?”
她说:“在我老公看来,我老公高,他这一点是蛮自信的,我们以前探讨过。”
我说:“其实应该以结果来评判。”
她说:“我知道了。”
我说:“你若是珍惜这份婚姻,就打消创业的念头,安心地生娃、上班,按照他的意思生活一辈子,会特别幸福的,少跟外界联系,把QQ删除。”
她说:“他也是这么说的,说把电脑砸了,就什么事没有了。”
我说:“若是你非要坚持创业,就是挑战了他忍受的极限,他会发疯的,婚姻必然走向破裂,在他看来,创业就是走向了邪路。”
她问:“若是嫂子,你会怎么建议她?”
我说:“关键是你嫂子不是公务员啊,若是公务员,我天天跪着伺候她。”
她说:“少讽刺我了。”
我说:“没有,对于农村出来的孩子而言,公务员就是官,我们是民,两个不同的阶层,所以你问我,答案肯定跟你男朋友差不多。”
她问:“难道我一辈子就没有出头的机会吗?”
我说:“有呀,当局长。”
她说:“不现实。”
我说:“你也就是现在挣扎一下,不管什么人,都抵抗不住环境的融化,你在那里上班久了,就不想创业了,等你生了娃,你折腾上三年,你就没斗志了,你的心就定下来了。你选择了他,这就是你的命,你就要遵循你的命,一旦你折腾,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你成了一个二婚的女人,你除非是范冰冰,否则你只能找个不是那么优秀的老男人了,至少也要大你10岁。”
她说:“是的,我回潍坊的时候,跟龚月和马巧在一起,我就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创业,而且斗志满满,可是一回到单位,感觉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我说:“一个人发生变化,一定是环境变了,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一个人环境不变,是不可能产生蜕变的。”
她说:“我不甘心。”
我说:“这就是你的命,你自己选的。”
她的挣扎是徒劳的,因为老公会劝她,同事会劝她,父母会劝她,都建议她要安安稳稳上班,等有了孩子,孩子也会把她拴住,又没人帮她照顾孩子,她自然就成了一个家庭主妇,去哪挣扎?
想创业?
不可能的事!
记得我们去珠峰大本营的时候,队伍里大哥大是全哥,他在谈到人生感悟的时候,提到了一点,一定要遵循自然规律,例如男人就应该强一点,女人就应该弱一点,这样家庭才会和谐,女人非要说了算,非要替代男人,那么家庭就不会和谐。
一方面,他是劝我们这些男人要支撑起事业来,给老婆孩子一个温馨的家,不愁吃喝,若是一个家,解决了经济问题,那么吵架就少了90%,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我跟媳妇这两年就没吵过架。
一方面,他是劝那些女人们,要学会示弱,别去瞎折腾,把男人的家给照顾好就行了,同时有份自己喜欢的事干着,就非常好了,不要总觉得自己的男人不争气,想代替了他,那是不现实的,男人是你亲手选的,咋今天看不顺眼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别嫁了狗,非让他当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