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师门

  写日记,也是分门派的。


  我算一派,特点是啥?


  无章法,无条理,想到啥,写啥……


  说白了,我能教给你的,不是写作手法,恰好相反,是让你忘记写作手法,就跟说话一样,你想到了什么,就写什么,不要考虑什么中心思想,不要考虑什么条理性。


  都说不会写作。


  那我问你,会说话不?


  会?!


  会说话,就能写文章,而且这类文章具有超强的渗透力,因为这是你内心最底层的声音,没有伪装,没有修饰,赤裸裸的。


  我这种写法,具有局限性,仅适合写互联网随笔。


  不入文学之流。


  文学就如同法国大餐,每一道菜都是艺术品,无论从颜色还是形状还是味道,都是享受,而我做的呢?


  就是把面团一捏,放锅里一蒸,歪歪扭扭的大馒头。不好看,好吃!登不了大雅之堂,倒也能填饱肚子。


  偶尔,会遇到文学爱好者,为嘛?


  朋友觉得你们都是文人,应该有共同语言,撮合撮合吧!


  其实,恰好相反,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甚至是针锋相对,为嘛呢?


  因为文人懂写作手法,他们会从文学角度去剖析我的文章,一剖析,啥玩意呀?乱七八糟,连个中心思想都没有,这么烂的文章竟然还有人看?真是逆天了,这个世界咋了,脑残粉这么多?


  所以,文人是看不起我的。


  不仅仅是文人,但凡是稍微懂点文学的,多是不喜欢我的。


  我呢?


  也觉得他们误入歧途了,文学的本质就是传递信息,明明可以平铺直叙的,你非要拐弯抹角,一个80岁的老头说话非要跟18岁的小姑娘一样,那么含蓄,那么羞涩,那么扭捏,我不是说的余秋雨,因为他的文章我没兴趣,我读他的文章就一个感觉,那不是李玉刚吗?


  在枣庄,遇到了一个文学爱好者,发表过诗集,他非要教育教育我,建议我多读古书,多研究文学名著……


  其中给我提的最重要的一个建议是:一篇文章,要有一个中心思想。


  我不喜欢被教育,有些不耐烦了,反问了一句:一篇文章,为什么要有一个中心思想?


  他说:“这是写作的基本规矩。”


  我问:“规矩是谁定的?”


  他说:“文学有文学的规矩。”


  我问:“不符合规矩,就不是文学?”


  他说:“就跟体操一样,不是你会双杠就是体操,体操也是有基本的动作规范的。”


  谁也说服不了谁,因为都有情绪,文人相轻嘛,我心想,你真这么牛B,你去写呀?


  有天,群上不知谁发了一个链接,是一篇关于要不要送孩子当兵的文章,大家普遍认为是懂懂写的,为嘛?


  那风格,太像了。


  米姐说:“不是懂懂写的,懂懂比他狡猾,懂懂很善于包藏祸心,懂懂表面上写A,其实是为了写B,他才不会这么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呢!”


  什么是包藏祸心呢?


  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是去年冬天,我在赵老师的书中看到了这四个字,是著名翻译家赵德明老师给赵老师的建议……


  我百度了一下,也没搞懂这四个字到底指什么?


  我就给赵老师发了个信息,问他。


  他说:“就是把你要表达的思想藏到字缝里,用心的读者不是读出了你的思想,而是悟到了。”


  我明白了,就如同“18岁禁”是一个道理。


  赵老师家有一面书墙,全是书,上万本,多数都是读过的,其中一个区域是佛教主题的书,是赵老师写《双手合十》时读过的。


  我问了一个问题:“赵老师你信什么教?”


  他说:“目前没有具体的信仰。”


  这是我最想听到的答案,若是他信佛教,我认为写《双手合十》就有歌颂的成分,因为信仰本身就是偏见,也是囚笼,信徒看似是修的包容心,其实包容性都很差,连对手都包容不了,甚至势不两立,信仰往往会成为屠杀的理由。


  例如,在中非,有信伊斯兰教的,有信基督教的。


  结果呢?


  相互屠杀,可以百度一下,血腥无比!


  后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贩卖的是思想,还是见闻?


  过去,我总是试图去贩卖思想,把自己的价值观灌输给读者,不管读者是否接受,时间久了,就会有一个结果:读者越来越像我了。


  是我教育的好?


  不是!


  而是他们是被筛选出来的,不喜欢我思想的人,选择了离开……


  假如,我天天宣传上帝。


  那么,信佛的朋友就不喜欢我了。


  正确的写作态度是什么?


  只谈见闻,不谈思想。


  我只写出了我看到的,至于你读到了什么,更多的在于你自己的总结,而不是我把总结出来的思想强加灌输给你。


  写文章,有一点很重要,持续!


  一篇文章相当于一颗种子,撒在土地上,有可能没有发芽,也可能中途枯萎,也有可能会变成参天大树,但是只要天天撒,那么这片土地早晚会成为绿荫。


  我经常说:相信日积月累的力量。


  过去,虽然这么说,但是感触不深。


  如今,感触太深了,为嘛?


  我开通了打赏功能,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一个月前的文章依然有人在打赏,甚至每篇文章每天都有打赏。


  我贪婪的算了一笔账,我写了3000多篇文章,若是都开通了打赏功能,可能现在每天被动收入就是几万元,甚至我可以很矫情地说一句:根本停不下来!


  当然,一切可以从现在开始!


  为什么要日复一日?


  其实,就是渗透力。


  朋友渗透朋友,当你成了大宝天天见的时候,你就会成为读者之间的话题,他们会影响亲戚朋友……


  我说这么多,其实就阐述了一点,我的写作门派里的独门绝技是啥?


  第一、无章法,无规矩,若是过去有,需要遗忘。


  第二、日复一日,大宝天天见。


  西安有个家伙,网名草原狼,中学老师,教语文的,我们见过,甚至可以说是我启发了他,他搞起了写作培训班。


  搞写作培训班,没有名气不行。


  他先朝我开炮了。


  我写一篇文章,他写一篇文章,专门剖析我的,甚至有些小恶毒,曲解了我的文章……


  他文笔很绚,什么婆娑呀,什么翩跹啦,什么落寞、尘封、把盏、簪花、怅惘、黯然啦,全是这样的词。


  N多女生喜欢。


  人很怪。


  例如,有人说懂懂好。


  那么,大家就喜欢看到懂懂不好的一面。


  于是,我在忙着歌颂自己。


  他在忙着拆穿我。


  我刚化好妆,他拿一舀子水泼我脸上……


  我知道他的目的,于是我忍住,若是我反击他,不但打不死他,反而火上浇油,加速他火,他不断的挑衅我,试图挑拨我的底线,甚至今天拿我儿子的照片做插图,明天拿我媳妇的,后天拿我娘的。


  我忍着!


  他本质不坏,写的不错,单纯从文笔来讲,他当个中学老师的确屈才了,假如他不是拿我开刀,而是拿别人开刀,我会给点个赞甚至帮着分享几篇。


  但是,他拿我开刀,我不会!


  封杀他?


  我没有这个能力!


  我忍住吧,可是读者喜欢拨弄是非,读者就跟花果山上的猴子似的:大,大王,不好啦,有人骂你啦,你快,快,快出来打他……


  他招到学生没?


  还真招到了,不少,他眼界不高,一个只收800块钱!


  我们成了对立门派。


  说实话,我对他是不屑一顾的,为嘛呢?


  就如同一个画家画工很好,但是他的画没有思想,他肚子里没货,空有一身好武艺,而我呢?恰好相反,我是写的不行,但是我肚子里有货,你没看到我挺个大肚子嘛,那都是学问。


  同时,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回响:不能鄙视他,我若是鄙视他,不是说明我重视他吗?我重视他不说明他很强大吗?难道连我自己都在助他的威风?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再也不能提他了,谁提他,我翻脸!


  我门派里有四个徒弟,全是女生,长的都不错,而且全是名校毕业,最差也是山大中文系的,我是图省心嘛,起点高,我一推,肯定就火了。


  虽然说写文章可以随心所欲,但是不代表真的不需要文学基础。


  基础还是要有的,至少要认识一些成语吧?


  所以,她们跟着我,我全是给做减法的,让她们把文字降低规格,最初她们去兰翔学的满汉全席,而我教他们的是学会炒土豆丝,要用大厨的基础去炒家常菜,你说能不火吗?


  四个师妹,全出书了。


  为什么叫师妹,乱了套?


  我觉得喊我师傅,不好听,不如喊我师哥……


  于是,她们天天师哥长,师哥短的。


  我不靠她们吃饭,也不指望她们送钱给我,我的私心是比较长远的,我只筛选那些真心喜欢写作的,甚至天天写的,还有一点,必须要自恋的,自恋的标准是什么?读自己的文章会咯咯发笑的,会反复看的。


  我是希望她们出名以后,反过来拉我一把。


  假如我培养出一个黄佟佟,她拉我一把,我瞬间就是千万级粉丝的人了,我在物色的是潜力股,至少比我有潜力的,所以我对初选是非常苛刻的,我收她的前提是她的文章符合我的胃口,甚至我觉得写的比我强。


  这里面,最得意的门生是钱饭饭。


  她真是我师妹,是真的师妹。


  在学校时,她就是一支笔,公认的,连系主任的发言稿都是她写的,另外她嘴也厉害,大一的时候就是辩论赛的一辩。


  当时追她的人太多……


  毕业后,我问她对我有印象没?


  她说:“没有!”


  哈,我太不出色了!


  她的书直接被签了影视权,就是《失恋33天》的运营团队,想再炒出这么一部小成本电影来,她选的点很好,毕业女生的故事。


  就是写大学毕业10年后,众女生的现状……


  我看过她的采访录,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家暴,真是普遍!


  我认为,钱饭饭对我是最忠诚的,一方面,我真是她师哥。另一方面,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我帮着拍板决定的。


  跟着我,她变化很大,从文绉绉变成了行云流水,我甚至不建议她使用成语,文章段落要短,句子要短,短到什么程度呢?三四个字为一句。


  越短的文字,越有渗透力。


  例如?


  盖头久久没掀,灯花大抵瘦了,他坐在太师椅上,翻书,不语。我瞥见墙角的一只蜗牛,一点点向上爬,很慢,仿佛时间。


  这篇文章不是钱饭饭写的,标题《鲁迅妻子朱安:一生欠安》,写的太美了,把短句用到了极致。


  我擅长的短段,她擅长的是短句。


  我试图培养钱饭饭的就是短句,句子越短,可想象的空间越大,例如?


  今夜无人入,眠!


  “眠”字有感觉没?


  媳妇和儿子从日本回来了,我去青岛接机,钱饭饭喊我一起吃饭,我去了。


  见面时,我们吵架了。


  为嘛?


  她说:“师哥,有个事你帮我参谋一下,现在有个编剧班,我想去听一下,因为我的小说要改编成电影,我想了解一下编剧知识。”


  我说:“很好呀!”


  她说:“我在网上报名了。”


  我问:“哪搞的?”


  她说:“XX作家团,你听说过没?”


  我问:“草原狼?”


  她说:“是啊,师哥认识?太好了!”


  我说:“不认识,他写的那叫啥玩意啊?你跟着我,就好好跟着我,别总是想跳来跳去的。”


  她说:“我没想过跳来跳去,我就是想多学点东西。”


  我问:“我教你的不够多吗?”


  她说:“够多。”


  我问:“那你为什么背叛我?”


  她说:“师哥,我从来没想过背叛你,我们全家人都很感激你,咋可能会背叛你呢?你若是不开心,我不去就是了。”


  我说:“你要立刻把学费要回来,多少钱?”


  她说:“5600,三天,管吃住。”


  我说:“抓紧要回来,别被忽悠了。”


  她说:“行,我马上。”


  我说:“钱打给你了,你立刻拉黑他,听到没?”


  她说:“我也挺喜欢看他写的随笔,他写的水煮历史特别有意思。”


  我说:“那都是毒害你的,别关注了,听到没?”


  她说:“好吧!”


  我说:“你发誓!”


  她说:“我发誓,我再也不关注草原狼了。”


  我说:“你出去学习,我觉得是好事,但是选老师很重要,你不能跟着他,那就是人渣。”


  她问:“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吗?”


  我说:“但是我能闻到他文字里的臭味,懂不?”


  她说:“我不问了,我听话就是了。”


  我说:“我和他是势不两立的。”


  她说:“我听师哥的。”


  我说:“咱不仅仅不能学习他,而是要反对他,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毒害,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写一些负面的文章,针对他的。”


  她说:“这不好吧?你不是说要看到每个人的优点,要修包容心吗?”


  我说:“可以包容一般人,但是绝对不能包容他,他骂过我,你懂不?”


  她说:“那些文章我都看过,其实他一直都在规避人身攻击,他只是在蹭人气而已,你日记下面不是每天都有一群这样的人吗?”


  我说:“性质不一样!”


  她问:“因为没交保护费?”


  我说:“与这个无关!”


  她说:“师哥,我特委屈,你总是说做人不能有分别心,没想到你劈头盖脸就把我训了一顿,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我说:“你选错了人,你要背叛师门。”


  她说:“你还记得灵灵走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吗?你就是标准的一言堂。”


  我说:“灵灵的事比较特别,她跟做微商培训的人谈恋爱了,问我?我说那个男人有老婆了,说的话未必是真的,我把自己的一些见闻讲给她听了,包括我们一起去洗澡的故事啥的,我的意思其实很明确,这个男人不是你的菜,哪怕他承诺娶你,也是忽悠你,他不缺女人,你只是炮友之一而已,灵灵发誓不对外讲,但是灵灵去找他对质了,从而把我卖了,我一生气,把她拉黑了。”


  她说:“那是人家的私事,你瞎干涉啥?”


  我说:“我想拯救她,懂不!”


  她说:“你就是瞎操心,自己的事管不了,天天管别人。”


  吵了半天,不欢而散。


  临走,我说:“这样吧,我们一切就到此吧,回头我把你拉黑。”


  她说:“拉黑就拉黑,写的比你好的有的是,你根本容不得别人说不,你想想现在谁还跟着你?跟着跟着,你就把人赶走了,仿佛谁都做的不如你好。”


  回家后,我觉得有些后悔,反思了良久,我给她发了个信息:“还生气不?”


  再也没回我信息。


  2015年春天,XX作家团搞春节特训营,我竟然在学员照片里看到了钱饭饭,把她的作品也当成功案例了……


  我接着火了,打电话给钱饭饭。


  钱饭饭接通电话:“师哥过年好!”


  我说:“你太不要脸了。”


  她一头雾水:“师哥,为什么这么说我?我从来没说过你一个不字,元旦出的书里,我还在序里写着,我特别感谢一个人,就是懂懂。”


  我问:“你跟草原狼说了我什么?”


  她说:“我从来没说过什么。”


  我问:“你拜他为师了?”


  她说:“没有!”


  我说:“他在学员展示里有你。”


  她说:“我不让他放,他非放,那都是他百度到的。”


  我说:“抓紧撤了,对我伤害很大,我一手栽培的人,为什么果实让别人摘?”


  她说:“我没变过。”


  我说:“我不听你说什么,我只看你做了什么。”


  她说:“小鹃搞培训,你同意,我搞写作培训你反对,我去参加草原狼的培训,不是学写作,是为了看他的运作模式,他现在2万多学员。”


  我说:“你知道2万人是什么概念吗?我写了10年日记才2万的铁杆,他搞了几天呀,就2万人。”


  她说:“师哥,你相信我,是真的。”


  我说:“你替他吹牛,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说:“师哥,真不是,你要相信我。”


  我说:“我不相信你了!”


  她说:“师哥,草原狼跟我说过,他特别崇拜你,发自内心的,他加过你几次,都被你拉黑了,他觉得也挺委屈的,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应该见见他,他现在一年400多万的利润。”


  我说:“这些都是吹出来的,单纯写文章比我收入高的,这个圈子里没有。”


  她说:“他是搞培训。”


  我说:“我不是跟你探讨这些的,只是想告诉你,别提我了,咱俩没关系了,你也别打着我旗号招摇撞骗。”


  她问:“我什么时候打你旗号招摇撞骗过?”


  我说:“不说了,挂了。”


  9月3号,阅兵那天,我从老家回来,发现我车位上停着一辆陕A的MACAN,我跟同车的小兄弟说:“草,哪个屌丝把车停我车位上了?”


  车上貌似有人。


  我很生气地按了按喇叭……


  副驾驶下来一个人,我晕,钱饭饭。


  从驾驶座上也下来一个人,我更晕,草原狼。


  人很有意思,在网上哪怕骂的死去活来,见了面也是热情无比,我急忙跑下车,寒暄:“我看车牌就想可能是你,按喇叭是跟你打个招呼!”


  钱饭饭说:“我记得这个车位是你的。”


  我说:“这五个现在都是我的,我全买下来了,也不贵,一个十多万。”


  大家进了我们家。


  媳妇急忙切水果,泡茶……


  我爹不知道咋回事,反正来个客人他就很热情,仿佛他哪里都去过,跟谁都能聊的火热,聊西安,聊秦始皇,有鼻子有眼的,其实我爹哪都没去过,没出过省。


  跟我似的,喜欢想象着旅游。


  草原狼趁我不注意,给了我爹一个红包。


  我爹回卧室数了数,趁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爹跟了进来:“他给了一个红包,我数了,1万。”


  我说:“你收下吧,没事,他不缺钱。”


  我爹说:“那我回老家拔点花生?让他们捎着?”


  我说:“人家不缺你那点破花生,省省心吧!”


  聊聊吧!


  人,有过隔膜,一旦和好了,会很谨慎的呵护友好,有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比过去感觉更好了,我对他印象也好了,我甚至希望他让我试试他的车,听着声浪挺过瘾的。


  我问:“那车3.6的?”


  他说:“是,一会你开开?”


  我说:“我现在对车没啥兴趣了,我开惯了5.7排量的,小排量没太多感觉,我现在开的车是你嫂子的,我的车在老家。”


  他说:“早就想拜访你了,我心想你可能会对我有误解。”


  我说:“咋可能呢?我特别喜欢看你写的文章,天天看。”


  他说:“你的文章,我都是打印出来,现在攒了1米多高了,我拿照片你看看,这些都是我打印的。”


  我说:“你太用心了。”


  他说:“正好钱饭饭说跟你是同学,我说那牵个线,我们坐坐吧。”


  我说:“不是同学,我比她高一级。”


  他问:“我有个事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不搞写作培训呢?”


  我说:“我不喜欢做培训,我觉得是坑蒙拐骗。”


  他说:“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我现在做的是成人写作培训,因为想学习写作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做什么都离不开写作,我一共分为了50个课时,词语10个课时,句子10个课时,段落10个课时,修辞10个课时,阅读10个课时。”


  我问:“你自己教吗?”


  他说:“不是,聘的老师。”


  我问:“你的核心竞争力是教学吗?”


  他说:“不是,其实写作这个东西很难培训,完全是悟性,有的人是不需要培训的,有的人培训了也白搭,但是等于我搭建了一个大的圈子,终究有人会写的特别好,有人写的不好,但是他们会彼此带动,你追我赶,我一说你肯定懂。”


  我问:“那你的竞争力到底是什么呢?”


  他说:“是我的模式!培训班是800元,但是推荐一个人来上课,给400元佣金。”


  我说:“跟直销差不多,是不是有几个级别?”


  他说:“没有,就是一级代理,我觉得这个模式做什么都会扩散的特别快,因为他们本身又会写,会写的人很容易感召别人。”


  我问:“现在做的最好的,一天有多少阅读量?”


  他说:“有一天10万的。”


  我说:“这么牛的话,我肯定认识,叫什么?”


  他说:“他是写考研题材的,我找他的QQ空间你看看。”


  我一看,草,真是比我厉害!


  我问:“他是你培训出来的吗?”


  他说:“不是,我只是起了引发作用,使他意识到了写作可以输出价值,过去他是不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


  我说:“你这个模式,是我第三次听说,第一次是利为汇,培训费貌似是199,具体多少我记不准了,反正推荐一个给50%的学费,他用最短的时间成了互联网创业培训的老大,有几万学员,全是学员介绍学员,甚至有学员把推荐当事业了。第二次是一个面膜品牌,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但是有3万个代理,完全是一个庞大的销售网络,咋搞的?就是代理介绍代理,没有多层,就一级,特别特别火,火的超出了我的想象。第三次,就是今天。”


  他说:“学员推荐,其实不完全是为了赚钱,更多的是的确喜欢这个氛围,交上800块钱,等于拥有了一个几万人的关系网,你走到全国任何一个县都有你的同学,你觉得不值800块钱吗?”


  我说:“你这搞的不是写作培训,而是营销培训。”


  他笑了,哈哈的~~


  不知道咋的,我原谅他了,心里特别特别的舒服,感觉压在心上的石头突然搬开了,是偏见与仇恨蒙蔽了我的眼睛,使我活在压抑中。


  若是我稍微主动一些,主动伸出橄榄枝,也许这个场面早就该出现了。


  走的时候,钱饭饭问:“以后,我还能叫你师哥吗?”


  我说:“快上车吧,岳灵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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