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给我

  今天,我想写一个女人,我觉得她很有代表性。


  梁姐,81年的,在农村长大,初中毕业后进城打工,干过服务员、工厂女工,后来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卖男装,认识了现在的老公。


  现在的老公是做餐饮的,也是初中毕业。


  他们结婚14年了,大女儿13岁,小女儿11岁,现在看梁姐,身上没有半点村姑气息了,有点贵夫人的感觉了,家里有钱了,前几年老公加盟了馅饼餐厅,生意越做越好,一口气在本地开了四家分店,说是土豪不为过。


  梁姐就不工作了,老公也希望她别工作了,在家伺候伺候孩子,照顾照顾老人不是挺好吗?你卖衣服能赚几个钱?


  我觉得她长的不错,能打80分,当然一开口我就觉得别扭,她不会讲普通话,一口地道的方言……


  我们认识也是因为学球,那是2015年夏天,她原先就会打,只是打得不够好,想跟着教练学学标准动作,对于成年人而言,教练也不会刻意地去纠正你的基本动作,只是会鼓励你要自信,要多打,对于一些比较容易改正的动作先帮你纠正一下,让你慢慢体会到发力技巧,至于说打得跟运动员似的?几乎没可能,很少在球馆里遇到能把球拉到后场的女人……


  所以,教练教她的方式,就是让我们给她做陪练。


  刚来,我们眼前一辆,她开辆宝马X1,提个LV,一身装备都是尤尼克斯的,心想,这是遇到富婆了?


  人,总是习惯不习惯的崇拜强者,感觉她有这个气场,我们自然就会变得殷勤,未必是为了想好事,哪怕出于尊重,也会很积极。


  后来,有个男的总来找她,也不说话,就坐在排椅上看着,偶尔休息的时候,俩人会聊聊天,从亲密程度上来看,像老公,但是从陪伴时间上来看,不像,若是老公是没有这个耐心的。


  后来,教练告诉我,不是她老公,因为她两口子请教练吃过饭,据说她老公特别胖,肥头大耳的。


  情人?


  偶尔,学员之间也组队打双打,我师妹不在时,我就跟梁姐组队,在这批学员里,我们俩算是年龄最大的,是80后,别人都是90后,我们一般都说:咱俩年龄大的一伙。


  休息间隙,我也会调侃:那是小情人?


  她说,不是,一个朋友。


  球馆是非常适合约会的,混双之间交流是很正常的,赛后聚餐也是正常的,一切亲密接触都是合情合理的,关键是没有通话记录、聊天记录……


  很安全。


  上次团体赛,我们拿了“冠军”,其实是拿了第七名,是赛事主办方特意做了两个冠军奖杯,送我一个,提前说好的,说是让我摆在办公室装B的。


  我拿回家,儿子以为我得了奥运会金牌。


  赛后,聚餐。


  肯定要喝点小酒,我们的女队员比男人能喝,每次我都被她们喝醉了,梁姐也能喝,喝了我们几个就闹她,让她说说小情人是怎么回事?


  她说了,是她家餐厅的一个店长,88年的,老家是单县的,最初是在店里做羊肉汤的大厨,后来慢慢升为店长了。


  我们就逼问她,你爱不爱他?


  爱!


  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人家结婚了。


  我就调侃了她一句:不能在一起,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深,可以私奔呀!


  女人学球,就是三分钟热度,过了一个月,慢慢就降温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她在微信群上非常活跃,我特意翻了翻她朋友圈,全是转载的养生或心灵鸡汤……


  有天,她中午给我打电话,问我晚上有安排不?她说她老公要请我吃饭,说是要认识一下作家?


  哈哈,谁是作家?


  别嘲笑我了。


  球友之间很有意思,总是喜欢添油加醋的传播,最初有人说我一篇文章有10万人看,后来就成了百万,还有人问我是不是有千万粉丝……


  其实,我不喜欢这个标签,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是写文章的。


  家宴,房子蛮大的,里面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两口子是农村长大的,很多生活习惯还没有完全城市化,灶台是用瓷砖贴起来的,这些还没啥,最有意思的是有炕!


  说乱吧,又很奢侈,阳台上有辆捷安特UT22速公路车,但是一看就没怎么骑过,两口子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我从侧面问过她老公年收入多少,100多万吧,净利润,一家店面的年利润在15万左右,另外还在商场做着粮油生意。


  在本地,这属于很不错的收入了。


  她老公开了辆A4,不过改得蛮唬人的,后面改为了四出排气,把A4标改为了S4,不知道是不是奥迪4S店在做类似的改装业务,最近我在路上发现多辆A4都是这么改的,甚至有没挂牌的……


  继续说梁姐,她家也有烤箱。


  我问,你也喜欢烘焙啊?


  她说,学过一段时间,三分钟热度,荒废了。


  俩人很恩爱,有说有笑,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如此,两个人算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


  这次家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能把朋友喊到家里来吃饭,这是至高无上的待遇,教练也还没享受到这个资格……


  我办公室就在商场楼上,有天,我刷朋友圈,发现梁姐在商场,我给她发信息,让她上来坐坐。


  来了。


  谈起了夫妻感情,那真跟我媳妇似的,一肚子怨言,例如老公不关心自己,不关心孩子,整天盯着所谓的事业,而且总想别的女人。


  我问,抓到过吗?


  她说,没有,但是有些事我知道,他跟店里一个服务员关系不正常,那女孩父母来了,他还请人家吃饭。


  我说,才一个啊。


  她说,是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


  我说,两口子过日子,就是睁一个眼,闭一个眼,别计较太多,另外你也要找点事干,总在家也不是事。


  她说,你千万别小瞧了家庭主妇,我公公婆婆跟我们住一起,还要伺候两个孩子,基本上是从睁眼忙到睡觉,我一点都没闲着,你看我打球哪天不是5点前就回家了?因为要给一家老小做饭。


  我说,这些活完全可以让别人来做。


  她问,请保姆?不现实!


  后来,聊到了烘焙,她跟我媳妇真像,也是因为关注了一个微博大V,从而开始学习搞烘焙,这东西一学一疗程,烘焙、摄影、美食、多肉、亲子。


  我媳妇全学了,从我媳妇身上,我深刻领会到了一点,自媒体太厉害了,因为它传递的是信任,是你偶像说的话,你会照着做,例如大V推荐了一个在线一对一英语教育,说是孩子要从3岁就开始学,一节课400元,可以试听一次,媳妇问我,我是持反对态度的,媳妇的意思是试听一节,看看孩子喜欢不?


  小孩子懂个啥?


  说喜欢。


  报了,一年要2万多。


  若是推荐别人也报名呢?那么我们也有奖励,会奖励一些课时,还有一点是什么?人家跟踪服务一流,你刚结束试听,电话就打过来了,问你是否满意?


  我媳妇粉丝不少,一推荐,又有一群家长报名了。


  结果呢?


  儿子不学了,他感觉没意思,老外在那边叽哩哇啦……


  我听着也烦,对于教育,特别是知识方面的,我的观点是不超前,不刻意,你读幼儿园能认识1000字又如何?我们读初中才认识,也不影响我们长大了读书看报。


  对于英语,我的意思是顺其自然,能应付过去日常考试就足够了,至于说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我总认为这算不上什么技能,因为你生活在国内,这不就是屠龙术吗?


  万一以后用的着呢?


  别怕,你出了国,自然就会了!


  它,只是一门语言,但是作为一门语言,它又永远研究不透,你说老外汉语说得再流利,能有我流利吗?他学习到我的汉语水平,这一辈子是没希望了。


  他研究那么深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一是赤道姐家的女儿,在这边读到小学才去的新西兰,她很快就适应了新西兰的生活,现在在学校里一口流利的英语,那就是他们的日常用语,完全不需要刻意教育。二是我们去俄罗斯,跟我同团的是一群老年人,多是当年读过大学的,他们当年外语是俄语,一辈子没讲过俄语,终于到了俄罗斯,有了用武之地……


  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三个字:屠龙术。


  我一直都觉得,孩子教育是伪命题,最应该接受教育的是家长,但是家长往往不愿意接受教育,父母的高度是孩子的起点,若是我们高度有限,我们教育的越多,越是给孩子封上了天花板。


  做父母,最核心的教育方式是:榜样!


  对于各式辅导班之类的,我都没有兴趣,我觉得孩子现在还缺少甄别力,等他稍微大一点,他自己喜欢上了,再去钻研什么,一点都不晚,由他自己来主导自己的人生,我们能做到不干涉,已经是大智慧了。


  全职妈妈,太容易被自媒体左右了,包括我也在左右大家的思想,真是推荐啥,相信啥,我是彻底服气了,我媳妇每天在家干什么?烤蛋糕、搞摄影、养多肉、听讲座,每天都是如此,你说她不上进吧?很上进,你说她上进吧,又觉得别扭。


  我问梁姐,你老公对你咋样?


  她说,平时挺好的,但是就怕吵架,一吵架,他什么难听说什么,嫌我吃他的,喝他的,嫌我好吃懒作。


  我说,吵架,咱肯定挑难听的说。


  她说,最让我忍受不了的,就是我们买房子的时候,我提议写上我的名字,他不。


  我说,你不要计较这个,写不写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她说,我觉得心里难受。


  我问,你们俩沟通吗?


  她说,没法沟通。


  我在想,我为什么找她沟通?也许是我觉得她太像我媳妇了,她为什么找我沟通,因为她觉得我太像她老公了。


  其实老公是疼媳妇的……


  我说,有时,我跟媳妇也吵架,也会说这些话,只要一提到钱,媳妇哇的就哭了,嫌我嫌弃她了,例如儿子上辅导班花了几万元,他不愿意去上了,媳妇责怪我管不了孩子,我就发火了,嫌她乱上培训班是让钱烧的,她就哭了。


  她问,你真的嫌弃她吗?


  我说,在那一刻是的,因为我觉得不公平,例如这个家业是我一手拼搏下来的,赚了钱我跟她对半分,平时恩爱的时候没觉得有啥,一吵架了就觉得难受,觉得委屈,但是吵过以后我又特别后悔,感觉伤了她的心,她不上班,所以对钱更敏感,生怕我提这个字。


  她说,是的,其实女人也不想花男人的钱,但是两口子总是要牺牲一个人。


  我说,所以有时我在想,为什么恩爱的夫妻离婚时非要撕B呢?把房子给女人又如何?人家毕竟还带着咱的娃。非不,非要撕,可能就是彼此觉得付出不值了。


  她说,其实我也想离婚了,他每次喝多了都发脾气,嫌自己没儿子,意思是我不中用。


  我说,你应该再生一个,这是姿态问题。


  她说,你不是女人,你不懂,生孩子太痛苦了。


  我问,离婚后,那个小男生会娶你吗?


  她说,他已经离了,春节回家离的,他有个闺女,给了女方。


  我说,他在等你?


  她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我说,你千万别离。


  她问,为什么?


  我说,他现在喜欢你,是因为你是老板娘,你真的离婚了,你就不是老板娘了,就不会喜欢你了,你现在的光鲜,你觉得是你自己散发出来的,其实是你男人让你散发出来的,你没了现在的男人,就什么都没了。


  她说,你真看错我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大部分收入都是我赚的。


  我说,两回事。


  事情就跟电影似的,进展得非常快,没多久,就听说她在打离婚官司了,他们两口子采取了打包制离婚,两套房子配两个女儿,谁要孩子房子归谁。


  她想要孩子。


  那个小男生不让要。


  最终,孩子归她了……


  若是拍成电影,应该是一部不错的爱情片,因为爱情,私奔了,俩人终于在一起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为什么突然写到她呢?


  因为,我昨天遇到她了,是在医院遇到的,我儿子嗓子不舒服,手术后一直沙哑,过去检查,她带着孩子去看牙齿。


  感觉她老了很多,聊了几句。


  我问,私奔的感觉如何?


  她说,你别调侃我了。


  我问,小鲜肉什么感觉?


  她说,你说对了,以前感觉他挺好的,真在一起生活了,感觉过不到一起。


  我说,你老公毕竟是个老板,他身上很多气质还是老板气质,包括为人处事,包括对家庭对孩子,都有一定的风度,有些时候,你自然不自然的会比较,心想,要是他,他会怎么样。


  她说,对,对!


  我问,后悔吗?


  她说,特别后悔,大女儿已经回去了,因为她跟爸爸住在一起上学方便,小女儿跟着我,我现在就是争取获得他的原谅,再回去。


  我说,你们肯定还会复婚的,你老公其实蛮疼你的。


  她问,真的?


  我说,我能感受到。


  她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我哥去找他谈过,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对我哥依然非常客气。


  我说,若是能复婚,给他生个儿子吧。


  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说,你们节奏太快了,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上演了这么多故事。


  她说,一时犯迷糊。


  我说,老板就是老板,员工就是员工,这是两个阶层,只有深入接触才会懂,他们的智慧、情商都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她说,我现在是真的信了。


  我说,一定要上班,不要把自己变成保姆,哪怕男人把你圈养在家里,你也要上班,否则不仅仅是老公看不起你,公婆也看不起你,孩子长大了,也看不起你。


  她说,这点,感触太深了。


  我说,你的小男朋友不愿意养你吧?


  她说,也不是不愿意,他收入太低了。


  全职妈妈不一定能教育出优秀的孩子,反而会给孩子一个误区,认为全家人都在家里玩,只有他一个人到学校里受苦……


  我儿子为什么特别喜欢请假,他就这么感觉的,爸爸妈妈在家里玩,他自己去上学,多痛苦?


  我认为梁姐是可以回归原来家庭的,但是老公心里会多了一个梗,但是还是要考虑到两个孩子的感受,所以他会选择让梁姐回归的,当然我只是推测。


  我觉得梁姐太感性了。


  爱情是感性的。


  生活是理性的,结婚后,不是说不可以有爱情,也可以有,但是要控制在理性范围内,例如可以暗恋,可以爱慕,但是不要拿到台面上来,要说一次都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这一切,又与那句话相悖:不能在一起,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深。


  这回够深了吧?


  都喊疼了!


  马蓉跟宋喆也许是真的有爱呢?就是他们俩彼此内心都有对方,只是身份尴尬,从而东窗事发了……


  我们为什么敢砸石头给他们?


  因为,我们坚信我们是正派的,绝对不会在婚内爱上别人。


  我替马蓉开脱?与我什么关系,别说他们俩搞到一起了,就是宋喆跟王宝强搞到了一起,也与我没关系。


  球馆是个大社会,里面自然有风云女主角,为什么风云,要么球打得好,要么男朋友多,那么我们就会给她贴标签,骚货。


  可是,反过来想,凭什么只允许别人只交一个男朋友?


  她爱交几个就交几个,这是她的自由,于人性而言,她是没有错的,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多么洒脱,多么自由。


  我们呢?喜欢也是偷偷摸摸地喜欢。


  于道德而言,人家是单身,也没啥问题。


  于法律而言,法律无权干涉这个,别说多交几个男朋友了,就是婚内出轨也不违法,我们现在的法律是出轨不违法,找小姐违法,古代恰好相反,出轨违法,找小姐不违法。


  我们为什么会去指责和鄙视呢?


  因为,他践踏了我们的规则,不是说好每个人只能拿一个媳妇吗?你凭什么拿多个?


  我儿子有个女同学,她有两个妈妈,一个大妈,一个小妈,小妈是她亲妈,大妈跟小妈住对门,爸爸偶尔回来……


  就是说,一个男人娶了俩媳妇。


  这有啥?


  违背了道德?那我应该带人去把他乱棍打死?我还有个队友是做地产的,就是我们一起去法国小镇的那个,他就有俩媳妇,一群娃,我记不准了是俩媳妇还是仨媳妇,反正买包一次买好几个,一个人一个,省得攀比。


  我觉得挺羡慕的,所以我没声讨他。


  任何道德、法律都是有时间、空间的,例如在迪拜,经常遇到一个男人领着四个老婆去逛街。


  我说这些,不是挑战大家的道德底线,而是要让自己慢慢明白一点,每个人都在遵循着自己的道德界限,但是不能要求别人也遵循自己的道德界限,莫去要求、指责别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


  尊重每个生命的轨迹。


  莫干涉,包括对孩子也是如此,你可以建议,可以引导,但是不能左右。


  那咋行?万一他走错路了咋办?


  别怕,有警察叔叔!


  我们习惯性的爬上道德高地,指责这个,指责那个,仿佛我们跟上帝一样完美,上帝都说了,谁不会犯错,谁就可以拿石头去砸那个妓女……


  2004年,我去临沂,在沂蒙路吃早餐,停过来一辆PALADIN,车尾有根长长的天线,车上下来一男一女,跟我年龄相仿,那车真帅,我在想,什么时候我要有这么一辆车该多好?


  简直是不敢想象。


  我买车,多与梦想有关,最初为什么买捷达?我读书时认识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他有辆捷达,越看越好看,我心想,等我有钱了,我也买辆捷达。


  年轻的时候,赚钱不少,流水不小,就是攒不住钱,吃了,喝了,玩了,一天花个千儿八百没觉得有啥,但是你问我有没有10万存款?


  没有!


  结婚后,陆陆续续才攒了一些钱,但是有N多需要花钱的地方,要在城里买房子吧?要给父母盖房子吧?要买点固定资产吧?


  一折腾,又没了。


  我想买辆PALADIN,越看越帅……


  没钱,咋弄?


  那时还没有众筹的概念,不像笑笑摊上了好时候,可以直接众筹一辆G500,要是当年有众筹,我也能搞辆G500。


  我特别羡慕他们几个,听起来买辆G500就跟买个玩具车似的,一辆G500真正上路,稍微收拾一下,就要200万,你要这么想,我们身边有开200万车子的朋友吗?


  很了不起了!


  至少我没开上。


  一辆PALADIN要24万8,能优惠6000元,这个价格应该持续了10年以上,没涨过,也没跌过,真厉害。


  我喜欢花脸版。


  大家可以百度一下,特帅,车身是京剧脸谱的,可以上牌。


  那咋办?我没钱。


  我想了个办法,要不咱给儿子搞一次生日聚会?例如一周岁,给各路人马发请贴,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反正你们都来吧,你们来了就不会空手,我肯定能攒够一辆PALADIN。


  那么怎么才能把人都喊来呢?


  最好要有个噱头,于是我把当时在互联网上颇有人气的几位大佬喊来了,你们的侄子要过生日了,你们能不赏脸吗?何况我从来没开过口,一直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形象,我第一次开口,你们好意思拒绝吗?大佬都来了,大佬的粉丝们能不来吗?


  车买上了吗?


  买上了,应该收了差不多40万的礼金。


  从那以后,互联网圈的游戏规则就改了,每个人的婚礼、生日宴都改为了互联网峰会,发请贴时,直接就注明:XX将参加。


  例如,宋子结婚,直接注明,懂懂参加。


  我去一看,80%是来找我的……


  发了请贴你能不去吗?你不去,钱也要到,对不?而且大家也都乐意参加这样的婚礼,为什么呢?因为你去,我也去,大家见个面,聊聊天,好久没聚了。


  这个圈子还有个特点,流水大,大家拿钱不在意,至少要1000吧?关系稍微好点的,就要5000,再好一点的就要1万以上。


  你别看一个个没钱,但是出手阔绰。


  我马上又到结婚纪念日了,这几天我一直跟媳妇在商量,其实咱可以补办一场婚礼,结婚十周年纪念,提前半年发请贴,给每个读者发,人不来无所谓,钱要来,补办这么一场婚礼,策划得认真一点,少不了100万的收入,能买套不错的住宅,而且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压力,参加婚礼嘛,热闹热闹,礼金无所谓。


  去年还是前年,去参加单峰的婚礼,我为什么要去参加?因为牛哥去参加,那我自然也会去,我们俩去了,那么拉萨队友就会去,他们会去又会带动一大批人去,我去一看,几乎全认识……


  单峰媳妇直接登台高歌一曲。


  我觉得这是很好的模式,借助自己的婚礼,撮合一群朋友相互认识,同时又以自己为中心。


  有读者会抱怨,哇,懂懂又开启敛财模式了。


  这又有啥?你可以选择不参加啊,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怎么想,你看,你给我个小红包,我们两口子还要很热情地敬你一杯酒,这不是很好的交易吗?


  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


  所以,各有各的算盘。


  买了PALADIN以后,我就混在了狂野拉丁区,我们临沂有八辆花脸,偶尔组个车队当婚车,跟我不同,他们很多人都是把PALADIN当玩具,家里不止一辆车,只是偶尔去玩玩越野啥的,不像我,当代步车了。


  这期间,我发现读者层次变化非常大,在2008年以前,我的读者多数是没有车子的,甚至很少有人有驾照,能跟我一起玩得比较好的,顶多有辆桑塔纳,我有了PALADIN以后,我的读者里,有车一族多了,因为我经常在越野E族写游记。


  那时,我就悟透了一点,一个人只能吸引自己层次以下的粉丝,写文章的核心不是技巧,不是内容,而是作者本身的层次,要做一个领跑者,王思聪随便写本书都会是畅销书。


  这也是我后来去环驾中国的缘故,读者数量翻了两倍。


  例如腚疼跟着笑笑昨天自驾去拉萨了,对于腚疼的同学而言,他们觉得腚疼太了不起了,竟然去拉萨了……


  对于去过拉萨的人而言,感觉这没啥。


  但是没去过的人,就会启动膜拜模式。


  腚疼的策略是装傻,其实他是一个蛮聪明的人,他的装傻模式是,懂哥怎么黑我都无所谓,我只要保持哑巴状态,那么大家就会开启怜悯模式,自然会成为我的消费者。


  每天主动加腚疼的人是大于20个人的。


  笑笑采取的是另外一个策略,就是每天在回复里露脸,做名词解释,目标是每天10人添加,每年是3000个粉丝,10年是3万个,实际上每天加他的不止10人,我现在发现,我熟悉的朋友,基本上都认识笑笑了,说明笑笑在这里打了半年球,没白打。


  这些粉丝,都是崇拜式的。


  一个人有3000个粉丝是不得了的……


  每个跟随在我身边的人,都有这样的打算,否则也不会跟着我,跟着我干嘛?我脾气又不好,长的也不好看,大家是希望我能写写,顺便转化粉丝给他们,这是粉丝经济时代。


  你看他们俩出行,走到任何一个城市,都有一群粉丝出来请客吃饭了。


  要想真正的让这些粉丝变成铁粉,还是需要开启装B模式,你要飞得比大家高,比大家快,例如你要去大家没去过的地方,你要有大家没有的东西,上周我刚采访了一个宝马I8车主,我问他开这个车是不是特别高调?


  他说,有次在高速上,后面跟了三辆车,都在拍照,无论加油还是停车,至少有四五个人围着。


  你想想,你在高速上遇到了法拉利,你是不是大呼小叫的急忙摸手机拍照?


  例如在一个球馆里,你肯定知道最豪华的那辆车是谁的。


  所以,G500也可以开启一个人的装B模式,无数人膜拜的对象,我曾经因为一个女生有辆G500而超级迷恋她,说是鞍前马后一点都不夸张,不仅仅是我迷恋,我媳妇也很崇拜她,她到我家来玩,我们都感觉蓬荜生辉,关于她有很多负面传说,我倒觉得无所谓,你有好车说明你肯定是好人。


  每个人都喜欢往上看。


  于是,有人就爬到了我们上面,一方面,我们崇拜着他,一方面,他蹂躏着我们。


  我们嘴里还念叨着:给我,给我,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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