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憋坏了，不能上网，不能打球，不能看书，凡是用眼的，都不能。
那只能出去溜达。
去哪溜达？
去乡下。
正好赶上本地樱桃节，又是周末，人特多，适合摆摊……
我问腚疼摆过摊没？
他说，没。
我问，想尝试不？
他说，你敢我就敢。
我说，那就试试吧。
我还有12方砚台，尼山砚，说起来这些砚台还是蛮有故事的，我是曲师的，济宁同学占一半，有个泗水的同学，她家是做石材的，我去泗水玩的时候，她帮我挑了12方砚台，让我拿回家送人的。
拿回来就扔地下室了。
砚台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何况不是手工雕的，量产的，不值钱。
去樱桃节摆摊吧。
我和腚疼凌晨5点就出发了，到山下接近6点了，抢占了一处黄金位置，我们俩搞得蛮夸张的，占了差不多3米长，把12方砚台零散地摆在那里。
8点以后才有游客。
我们占好位置以后，就去镇上吃早饭去了。
等我们回来，发现我们的摊位缩水了，还有1米长了，被一个小妹妹给占了，她是卖特产的，蜂蜜和蘑菇。
我过去：你凭什么占我们摊位？
她说，谁占你们摊位了？我来的时候这里就空着。
我问，你没挪我们的砚台？
她说，谁挪谁小狗。
我心想，人家既然没承认，咱就吃个哑巴亏吧。
那小姑娘应该不到20岁，理个蘑菇头，看发型应该在外地生活过，略时尚，不像农村土妞，口音3/4本地，1/4普通话。
她占了2米，一个人。
我们俩1米，两个人。
我们坐不开呀。
我提议：妹妹，你往那边挪一挪吧，我们坐不开……
她偏不。
腚疼说，小妹妹，你占了我们的地方，我们没有计较，现在挪一点点都不行吗？
她反问，谁看到我挪了？
我说，天看到了。
她说，小狗挪的，谁挪死全家。
我说，行了行了。
我让腚疼坐小姑娘摊位那边了，腚疼长的帅，一脸秀气，一看就是城里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型的小鲜肉，妹妹竟然没拒绝。
游客越来越多，但是逛的多，买的少，因为他们是准备上山，什么时候才会买东西？下山的时候。
没多久，我们三个人就混熟悉了，无聊呀，斗地主吧。
妹妹自称：苗苗。
我问了一句：艺名呀？
她问，你管的着吗？不愿意跟你说话。
斗地主，她和腚疼是同一水平线上的，俩人总是哈哈大笑，笑起来动作都很夸张，还要彼此拍着肩膀……
我成灯泡了？
斗了一会没意思，我真成地主了，妹妹没吃早饭，我让腚疼去帮她买点，她的意思是自己去吃，我让腚疼陪她去，俩人就这么走了。
不一会，腚疼给我发了个信息：90分钟回，妹妹想去游乐场玩。
我说，行。
看来，这女孩还真是个孩子，玩心太重，连摊位都不要了。
俩人回来时，接近11点。
我调侃了一句：钻树林了？
妹妹脸红了，看来是个有故事的女孩，至少她明白潜台词是啥，反倒是腚疼不懂了，腚疼虽然年龄大，但是在小姑娘面前，真是张白纸。
这期间，我了解到了姑娘的一些信息，腚疼发微信告诉我的：苗苗，沂南人，97年的，学幼教的，中途辍学。
我觉得苗苗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为什么？
她穿着一双那种很风情的高根鞋，本地极少见，弯腰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的内裤是蕾丝的，右手虎口的位置还有刺青，很浅，但是能看到，是个符号。
陆续有游客下山了。
买蘑菇的不多，但是买蜂蜜的不少，此时我真的感受到了苗苗的不简单，太会说了，自称是学生，周末回家帮父母卖蜂蜜，家就在山的另一边，自己家养的蜂，还反复地给游客做实验。
实验一，把蜂蜜滴在餐巾纸上。
实验二，把蜂蜜滴在矿泉水瓶里，使劲摇。
腚疼成了她的帮手，倒是我们家砚台没人问，偶有路过的，问是本地砚吗？我回答是尼山砚，我一看对方的表情，若是不知尼山砚，我直接懒得解释了，若是懂，我会聊上几句。
卖不卖无所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午饭，我们就在摊位上吃的，有村民提着篮子卖蒸包，我们买了8个，我和腚疼每人3个，给了苗苗2个。
这期间，来了四个游客，两男两女，50来岁，一看就是在机关上干过的，驻脚，问：尼山砚？
我说，是。
其中有个挑来挑去，选中了一个花纹特别好的，尼山砚多是褐色，特像木头，问我多少钱？
我说，随便给吧，我们是出来玩的。
他说，卖东西总要有个价吧。
我说，我们就是出来散心的，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他说，那不合适。
我说，我也不知道应该卖多少钱。
他说，总是要有个心理价位吧？
我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了，就是说这些砚台对于我而言可有可无，我只是出来散心的，但是砚台的确有市场价，我又不是特意来卖砚台的。
他说，无妨，你说吧。
我说，给我100块钱吧。
他说，这不就得了嘛，我觉得合适就拿，不合适我也不会生气，对不？
我说，主要是没摆过摊，不好意思。
女人掏了100块钱给我。
我说，这样吧，你们每人挑一个吧，算我送的。
他们不要……
走的时候，女人问我：你是学生吧？
我说，不是，我34岁了。
下午4点，外地游客就很少了，基本都是本地游客，本地游客不买东西，我们准备收摊回家了。
苗苗说，哥，能不能送我个砚台，我回家送我姥爷，他喜欢写字。
我说，不能。
她问，为什么？
我说，这砚台很贵的。
她说，我送你一瓶蜂蜜行不？
我说，你那蜂蜜都是假的。
她问，哪里假了？
我说，产地假、成分假。
她说，你别胡说，这是上等的蜂蜜。
我说，上等的蜂蜜卖25一斤？你忽悠谁？
她说，这真是我爸自己养的蜂。
我问，你哪个爸？
她说，我亲爸。
我问，你家是哪的？
她说，就是山那边的。
我说，那太好了，我还没见过养蜂的呢，去参观参观。
她说，想参观随时欢迎。
说归说，闹归闹，我们都是调侃的方式来聊天的，没有情绪，其实我知道她是要回城里的，搭我们车。
苗苗卖了400块钱。
我卖了100块钱。
我说，晚上咱去喝酒吧。
苗苗说，好呀！
我能感觉到苗苗是真喜欢腚疼，腚疼是个很利索的男人，头发都梳得跟明星似的，俩人在车上有说有笑……
晚上，我们去吃烤串，他们俩喝酒，我不能喝。
苗苗大笑时，我看到她脖子上的皱纹很深，我对她又有了好奇心。
我说，苗苗，我知道你真名不叫苗苗。
她说，那你说我叫什么？
我说，我还知道你不是97年的。
她说，我就是97年的。
我说，拿你身份证出来看看。
她说，我身份证上的年龄和名字都跟我本人不符。
我说，跟别人相符？
她说，你管不着。
我说，我不管，只是闲聊。
她问，你查户口呢？
我说，对，查户口！
晚上，妹妹要求自己打车回去，我没送，我把腚疼送回家，我问腚疼搞定这个妹妹有多大把握？腚疼说，想或不想而已，9成。
我说，我送你句话，可能有些片面，越单纯的越复杂，永远不要低估了一个读社会大学长大的女人的威力，她会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因为她什么都经历过，从社会最底层爬出来的。
他说，董哥，我明白，我不乱搞。
我说，我们对她一无所知，她背后有什么男人，她的真实身份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们微信号，是怕暴露了太多。
他说，我明白。
我说，她应该是80后，甚至可能结过婚，因为她肚皮有下垂，可能生过娃。
他说，这个你都能看出来？
我说，她穿的那么少，我咋可能看不到呢？
他说，年龄方面，我没怀疑过，我觉得她的确是个小姑娘。
我说，等她笑的时候，你看看眼角。
他说，这个我倒发现了。
次日中午，苗苗喊我们俩吃饭，吃饭前她还给老板打了电话，特意要求照顾一下，是一家东北菜馆，说老板是个蛮有人格魅力的人，他们是好朋友。
东北菜做的不错。
使我对苗苗刮目相看，看来她真的不简单，可是为什么又去摆摊呢？不过摆摊也不少赚，至少对半赚。
晚上，我们又一起喝酒，去日照跟临沂交界处，我不喝酒，他们喝。
喝了酒，很容易催眠一个人。
我感觉腚疼略有沦陷的迹象，毕竟他单身，一直生活在我身边，不近女色，若是遇到苗苗这样女生，一旦对方主动，很容易沦陷。
他们俩喝了两箱啤酒，24瓶。
回程，我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他们都答应。
我先问了腚疼一些问题，就是听起来很隐私的，其实我早都知道的，例如多大开始谈恋爱的，因为什么被学校开除了？
腚疼高中的时候因为谈恋爱被学校开除了一次。
这些都不是秘密，我们都知道。
但是，苗苗不知道。
苗苗一听，腚疼这个男人真诚实，什么都说……
于是，我开始问苗苗。
我上去就问了一句：那天砚台是不是你挪的？
她说，是。
我问，你爸是不是养蜂的？
她说，不是。
我问，你的蜂蜜是不是市场上批发的？
她说，是。
我问，你是8几年的？
她说，89年的。
我问，你真名叫什么？
她说，刘雪。
我说，说真话。
她说，刘雪燕，不过大家都喊我刘雪。
我问，你睡过几个男人？
她说，五六个。
我问，后面有十吗？
她说，没有那么多。
我问，你最多一次跟几个男人？
她说，两个。
我问，你有几处纹身？
她说，两处。
我问，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说，卖特产。
我问，多大参加工作的？
她说，初二。
我问，混过社会吗？
她说，没混过，但是跟着玩了两年。
我问，交过几个小混混男朋友？
她说，前几年有过，这几年没有，以前我特别崇拜他们。
送下苗苗，腚疼感叹万千，社会大学出来的女人真是不简单，高深莫测，看着那么单纯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的一面……
我说，无论恋爱还是结婚，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这句话，学历是硬伤，她没接受过那种教育，必然会接受另外一种教育，因为人成长的时候是不会闲着的。
腚疼问，苗苗会变好吗？
我说，会的，一旦她有了稳定的事业、家庭，她会比一般的女人更通透，因为她什么都懂，一般诱惑对她不起作用，但是也会走入另外一个极端，就如同我们经常在球馆里遇到的那些老混混女人一般，不断地离婚、结婚，一直在江湖中行走，没有家，没有工作，甚至染上毒品。
我是希望腚疼远离她们，一不小心就被拉下水了，对方也不是刻意拉下水，而是有意无意把他拉入了那个圈子，从而改变了他的价值观。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很容易被重塑。
球友里，也有个女生喜欢腚疼，当然她喜欢的不止腚疼，这个女生看起来特别的善良，但是依我的人生经验，我觉得看不透她，总感觉她内心是有无数故事的，就是说我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这种人，我觉得深不可测。
卖茶叶的。
自从我出事后，我就不打球了，腚疼就成了那女生的陪练，一来二去天天在一起吃饭，喝酒。
这姑娘没啥学问这是必然的，一个人读过的书，都写在脸上。
晚上，一起喝酒。
为了便于讲故事，我们暂称她茶妹吧。
我说，我会算命。
腚疼在旁边煽风：对，可准了。
茶妹说，那你算算我吧。
我说，你没读过高中。
她说，对。
我说，你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
她说，不完全对。
我说，至少父母不都在你身边。
她说，是。
我说，你喜欢混社会的男生。
她说，不喜欢。
我说，你身上充满了这个气场，你看，去你店里的，基本上都是纹龙刺凤的，在球馆里，跟你靠近乎的也基本上都是这类人。
她说，我要解释一下。
我说，不用解释。
她说，那你继续。
我说，你是什么人，吸引什么人。
她说，你没觉得我很单纯吗？
我说，是的，像一张白纸，只是被涂鸦了。
她说，我就是一张白纸，可单纯了。
我问，你认为你身上有混混气息吗？
她说，没有。
我说，假如有人到你店里闹事，你第一反应不是打110，而是给混混打电话，对不？
她说，这个我承认。
我说，你接纳了一个群体，就会拒绝另外一个群体，稍微有点品位的人一推开你的门，接着就会离开，因为觉得里面乌烟瘴气。
她说，人家来，我也不好意思赶人家走吧。
我说，是你吸引来的。
她说，真不是。
我问，你是单亲家庭？
她说，是。
我问，离婚还是？
她说，我妈自杀的。
我问，什么原因？
她说，我妈是四川的，算是买过来的吧，我读小学的时候，我爸跟邻居的女人好上了，我妈知道了，就提醒了一次，结果被我爸暴打了一顿，其实我爸经常打她，往死里打，我妈说要喝药，我爸就问要什么牌的，他去给买。
我问，最终是怎么走的？
她说，喝药走的，不过不是因为我爸打，而是村里风言风语。
我问，你恨你爸吗？
她说，恨过一段时间。
我问，你邻居的男人呢？
她说，在外面打工。
我问，你觉得农村关系乱还是城市关系乱？
她说，农村。
我说，你茶叶店的回头率高吗？
她说，很低。
我问，你知道原因吗？
她说，不知道。
我说，那我就说实话吧，第一、你的茶叶不行；第二、你的茶艺不行。你的茶叶应该是亲戚朋友种的吧？没有日照绿茶该有的味道。
她说，是的，我爹种的。
我说，你泡茶用的是矿泉水，应该使用纯净水，最好是农夫山泉的。
她说，这个我倒没在意过。
我说，还有，不同的茶，不同的温，这个也是常识。
她说，我没学过，刚接触茶叶一年多。
我问，以后会转行吗？
她说，不了，准备盯着茶叶这个市场了。
我问，你愿意改变吗？
她说，我愿意。
我说，你罗列出你十个最亲密的朋友。
她挨着一一罗列。
我问，有高中毕业的吗？
她说，没有。
我说，这就是你真实的层次，但是茶叶的主要消费群体不是他们，你需要往上走一个台阶，装修茶室的时候，你要放弃自己的审美，因为你的审美是低的，懂不？
她说，懂。
我说，茶叶，只做一个分类，而不是什么都做，把一个分类做到极致，例如做生普洱，只做这一款茶就足够了。
她说，可是我不懂。
我说，真的想学习，半年足够了。
她说，我现在没有时间。
我说，你才多大就没时间了？
她说，我现在的生活压力特别大，房租、水电、人工，都容不得我停下半天，我若是不自己跑业务，连我自己都养活不了。
我说，说明你的生意是白搭的，因为你没有回头客，你一辈子都在努力地开发新客户，很多人做了一辈子生意也没搞明白生意的真谛是什么？
她问，生意的真谛是什么？
我说，产品有核心竞争力，有铁杆粉丝，他们是忠诚的消费者、推广者。做茶叶需要成为一个真正懂茶叶的人，是真正的行家，否则就是茶叶贩子了。
她说，我现在就是茶叶贩子。
我说，我说的是理想状态下的，就是真的想在茶叶领域做出一番事业来的，而不是单纯的想养活自己的。
她说，我有这个野心，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我问，你喜欢喝茶吗？
她说，一般吧。
我说，那很难。
在济南，牛哥有个门头房租给了做茶叶的，接近300平，茶叶店连个招牌都没有，里面摆满了茶叶架，每个茶叶架上都写着年份，全是生普洱，在这些茶叶架中间有个茶台，来者可以在这里喝茶，特有感觉。
凌乱有凌乱的艺术。
这家伙是怎么卖茶的？
就是去产地进茶，一半用来卖，一半用来存，茶叶到5年以后就按照比例进行出售，每个年份的茶叶都可以在店里进行品尝、对比。
80%以上的是回头客。
生意出奇的好。
为什么？
大家看的见、摸的着，而且不重视包装，让你感觉是真的在买茶叶。
北方喜欢喝生普洱的群体是超级大的，而且一旦适应了生普，就不会随便更换的，喝其它茶就感觉没劲。
顾客粉丝化以后，还可以拓展一个生意，就是顾客股东化，进茶叶的时候，顾客可以跟着进一批，放在店里，过上几年，若是顺便给卖了，那么会跟顾客结算，若是卖不了，顾客可以自用。
非常好的模式。
我要做，我就会这么做，就是专注于一款茶，用心地去积累客户，在一个城市里有100个忠诚的消费者，足够了。
因为会产生蔓延。
不是所有茶叶消费者都注重包装。
你进了一家书店，感觉装修风格挺别致的，你觉得很美，但是假如你到了我家，你看到到处都是书的时候，你会有另外一种震撼，甚至产生一种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搞书的专家。
茶叶也需要类似的氛围与催眠。
也是建立了一种能量场。
茶妹能搞得了这个模式吗？
搞不了，因为她没有耐心，急功近利，这些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她不懂茶，她不懂茶还不是硬伤，真正的硬伤是什么？
就是当顾客来到你店里时，你泡茶给对方喝，对方没有感受到你强大的能量场，相反感觉你是个草包，那么也不会成为你的顾客。
记得我以前写过那家茶叶店，老板每个月出去旅行一次，墙上贴满了他在世界各地的照片……
来者，皆是崇拜者。
当你降服不了客户时，你对他的一切推介都会有阻力的。
偶像对粉丝的推介，是湿滑的。
说白了，茶叶这个玩意，越是高手卖，越容易，因为它可以有价，也可以无价，甚至可以随意定价。
让她去读书？让她去弹琴？让她去画画？
都不现实。
她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吸引小混混？
我说，因为你说话太轻浮。
她说，你说话不也轻浮吗？
我说，我是遇到该轻浮的人轻浮，该正经的人正经，你是全轻浮。
她说，那我以后收敛。
我说，女人不要随意谈性，不要随意开玩笑，男人永远喜欢正经女人，哪怕他不是个正经人。
她问，还有呢？
我说，不要随意喝酒，特别是在北方，会容易被贴标签的。
她问，我要不要学舞蹈？
我说，舞蹈更讲求气质，你学会了也不叫跳舞，而叫扭腚。
她说，你打击死我了。
快递仓库旁边有个木工作坊，小伙子是学设计的，扎个小辫，主要做日式家具，开了个淘宝店，订单不少，一条凳子能卖到1000元。
这些家具不是卯榫结构的，就是螺丝的。
家具美吗？
看他拍的照片，那是美得一塌糊涂，他自己也有那个范，一张普通的书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5000元。
有感觉吗？
很有感觉。
但是，我去他的工厂看了看呢？
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木工不是他做的，而是那几个木匠做的，跟我们村的木匠没啥区别。
成本1000多块钱，木材倒是真不错。
我在想，若不是小伙子在卖，这些家具都卖不掉，但是他在卖，这些家具接着就升华了，真的有日式范，真的有美感，看看他的淘宝店，美得一塌糊涂，就是那种简洁美。
我跟小伙子聊过两次。
我认为日式家具在淘宝上越来越火。
他认同。
为什么？
日本人的设计追求的是简约，我们的生活也在追求简约，说得难听一点，在流行艺术方面，我们落后了日本20年以上。
我在日本小饭店里吃饭，我都想把凳子给偷回来，太好了，包括那酱油瓶，瓶子上还有个小木盖，木盖上还别着一个小勺子。
太精致了。
这个生意我能做吗？
我还真比他有优势，我可以让在日本的女朋友们帮我不断地拍照，我拿回来仿造就是了，但是我缺少了那个范……
怀才不遇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
不遇，只因为才不够，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LEVEL以下的生意，可是我们总是追求什么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