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

  分家


  春暖花开。


  几家人约着去雪山看花,女人们来搞摄影,孩子们来儿童乐园,男人们则凑到一起烧烤喝酒。


  我不喝酒,又不搞摄影,那咋办?


  我帮大家看孩子吧!


  我领着五个男娃,一个女娃,跟他们讲,别打架,注意安全,尽情玩吧,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喊我。


  放羊了。


  没多久,几个孩子争起来了,因为捡到了一块骨头,带牙的,有点像狗头,捡到骨头的孩子过来问我:叔叔,这是什么?


  我煞有介事地表示很惊喜:哇,恐龙化石。


  于是,他大呼小叫的:我捡到化石了。


  几个孩子就追在后面抢。


  我儿子个头小,又不擅争,只能朝我发脾气:我想要……


  我说,咱不要,那就是狗骨头,有细菌。


  我儿子又大呼小叫地跑了:我爸爸说了,那是狗骨头。


  游乐场人很少,除了这几个娃,零散还有几个,不过明显大一些,应该读小学了,看打扮应该是附近村庄的,游乐场里的设备基本上都是免费开放的,只有三台挖掘机是收费的,卖票的阿姨过来问过我,意思是玩不玩?


  我跟她说,我是幼儿园老师。


  她懂了。


  因为狗骨头,几个孩子抢了有半个小时,抢来抢去,最终让我来做裁判,我忽悠他们几个:要不咱用化石来钓鱼吧?


  纷纷喊:好!


  我把骨头给扔湖里了。


  没有后续了……


  他们又去寻找别的乐趣去了。


  不一会,娟姐也过来了,她是女娃的妈,她怕这群小子冷落了闺女,咋可能呢?现在孩子的性格是反着的,男孩子越来越娘,女孩子越来越爷们,她闺女正领导着一群娘炮呢!


  这群孩子在抓昆虫,我儿子抓了一只大蚂蚁,到处炫耀,另外几个大孩子也过来围观,一不小心蚂蚁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大孩子一脚给踩死了,还碾了碾。


  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


  我儿子哇的就哭了。


  我起身过去,那几个大孩子就要走。


  我什么都没说,安慰了儿子几句,我在想,这几个孩子身上体现了“恶”,这种“恶”我太熟悉了,因为从小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当时为什么带着儿子进城读书?就是我不想他再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


  这种“恶”,我是发自内心的怕,我读初中时,是走校生,晚上8点放学,沿公路步行回家,现在想想,多么危险的事,学生就走在马路上,浩浩荡荡,车辆速度自然就降下来了,于是……


  就有了扒车党,年龄大一点的,敢卸货下来,年龄小一点的就砸车灯。


  砸车灯是最流行的游戏,就是大货车的尾灯,砸了以后把灯泡弄下来,收集灯泡,跟我同龄的孩子,几乎人人手里都有这些玩意。


  我有个同学,就是扒车时被车上的钢管戳穿了大动脉,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那是我读初二的时候。


  那时车祸很多,同学有,老师有。


  大家普遍没有太强的安全意识,我们那里又是通往日照港的必然通道,大货车太多了,前几天我爹回老家,晚上回来,他跟我讲,大货车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就跟火车似的。


  偶尔我骑行回家,我都不走公路,全走乡村小道,我是真怕了。


  小时候的“恶”,也没觉得是“恶”,仿佛只是游戏,包括砸路灯,路灯装上没多久,全灭了,学生们放了学,拿弹弓打路灯。


  言归正传,继续说游乐场。


  几个大孩子有个风筝,但是不会放,我看着都蛋疼,过去教了教他们,帮他们放起来了,我带的几个孩子就想一起玩,我就跟几个大孩子商量,每个人放2分钟可以不?我给看着表。


  自动排好队。


  娟姐过来以后,我就去旁边的排椅上坐着玩手机去了。


  前后也就是十分钟,我听到娟姐歇斯底里的喊声,女娃也在哭,我急忙赶过去,咋回事?


  闺女想多放一会,那几个孩子不乐意,就争了起来,其中一个孩子拿木刀砍了闺女一刀,把脖子都给砍红了。


  娟姐拎着那孩子的领子,朝屁股狠狠地踢了两脚。


  我过去,另外几个孩子急忙摆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那孩子,你打他,他也不服,一直在骂:草嫩娘,草嫩娘……


  我把娟姐拉回来,把孩子们也喊回来,要不咱回车上去吧,娟姐又朝这孩子屁股踢了几脚,真跟踢个小狗似的,那孩子还是在嘴硬。


  这个事,就我们俩人知道,等大家都下了山,娟姐也有说有笑了,闺女早忘了疼了,笑得咯咯的。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原来娟姐这样的女神也会发火?发起火来这么可怕?炮神还一直想撩拨人家,我跟炮神说过,撩拨人要看对象,这是我儿子同学的妈妈,是我们家庭聚会的朋友,不能随便撩拨,当然你愿意吃闭门羹也可以试试,她什么男人没见过?就你那两下子,还是省省吧,论爸爸是官二代,论妈妈是富二代。


  事情发生的瞬间,我第一反应就是要抓紧平息,若是有人录像了,她马上就被人肉了,若是在本地论坛发了,那可有故事了,她很值得扒,她老公值得扒,父母也值得扒,只要是人,就经受不起扒,有影没影的事都给你扒出来了。


  每个人都有阶级论,自我定位就是贫下中奴,反正只要是达官贵人打人了,就是他们欺负我们老百姓了,那不行,我们要起来反抗。


  这就如同我们自己考上大学了,急忙晒一下,哇,十年寒窗没白费呀,终于拿到入学通知书了。


  自己买双破鞋也要晒晒,照片下面配上文字:换双新鞋换个心情……


  人家王思聪随便发个微博,马上就给贴上标签:炫富!


  对于姚明而言,高是不需要炫耀的。


  人都有双重标准,对自己宽松,对别人苛刻,特别是对有标签的人,要求他们必须是完人状态,啥?你打人?啥?你踢孩子?啥?你这个泼妇!


  事后,我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是那一刀是砍向我儿子的,我会不会过去踢他,我仔细想了想那个场景,我会!


  如今,任何一件琐事都可以使我们成为主演,导演?


  每个拿着手机在录像的人,都可能是导演!


  我们这些吃瓜群众,一会在捧杀一个人,一会在棒杀一个人,其实我们都是很脆弱的人,很容易较真,去年我们这里有个视频,俩孩子打架的,视频一传出来,当晚N多人直接开车去了打人孩子的家里,去了一拨又一拨……


  随着我们的修行,我们心中的恶在逐渐减少,但是不能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恶都在减少,并非如此,一定要提防再提防。


  会计总是嫌我太嚣张。


  周围朋友也劝我,你太嚣张了,我就纳闷了,我怎么嚣张了?


  我做生意很干净,我不跟他们似的,又是改生产日期,又是掺假,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很少计较这些,我也不行贿。


  为什么要治我?


  对吧?


  从14年开始,我们做东阿阿胶,不是走专卖店,而是走商场专柜,这东西又不是一家代理,谁有渠道谁做,我做的还不错,主要是临近的几个县城。


  我有两大优势。


  一是货源优势。


  二是渠道优势。


  说白了,都是读者资源。


  这玩意赚钱吗?


  我拿桃花姬举例,210克的,零售价是325元,商场扣20个点,进价是180元,利润还是不错的,而且我们很少压货,周转速度快。


  我做这个事很少有人知道,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而且是我跟朋友一起合作的,我没有这个资质,朋友有资质,我来铺设渠道,她来运营。


  我们算帐时,我一般也不避讳人,就在办公室里,因为我一直都是生活在透明状态,没必要去藏着掖着,会计总是劝我,这些业务不应该让别人知道,不是说闷声赚大钱吗?你咋总是如此的得瑟?你不怕别人复制你?


  复制?咋可能呢?


  我有的资源别人未必有呀,我是跟着卫生巾的资源进的,我有读者是知名品牌的区域总代,本地26家大型商超都是她供的货,她帮我铺设的渠道,她对我很好,就如同粉丝对偶像的好,不要任何好处费。


  别人铺设资源不需要花钱吗?


  一花钱,利润就低了,甚至微利!


  双11时,我抢了一批电商款,零售价比代理的拿货价还低,这些货我没打算走商场,是计划串给做电商的,我都已经联系好了下家。


  莫名其妙被举报了……


  是谁举报的?


  到今天,我也没想明白是被谁举报了?卖家?买家?仓库?会计?我媳妇?


  传统企业进入电商,一不小心就容易乱了套,东阿阿胶传统的产品是不设代理的,在各地直营,而桃花姬属于延伸产品,则放代理,不限数量。


  而且他们本身又有天猫店。


  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代理与代理竞争,代理与天猫竞争,天猫与淘宝竞争,真货与假货竞争。


  全是窝里斗。


  你敢卖200我就敢卖190,你敢卖190我就敢180卖!


  最终……


  例如我卖给读者,我不是一提一提的卖,而是一箱一箱的卖,那你说我按照什么价?一箱8盒,那我就要自己跟自己商量,一箱赚100元吧,那我就卖给你1600元/箱。


  我能不能卖2000元?


  不能!


  因为大家会比价,互联网透明是有副作用的,就是让高溢价的品牌类商品的各个渠道产生了竞争,省代在做阿里巴巴,市代在做淘宝,老百姓只要用心一点就能买到便宜货,甚至有人专门把阿里巴巴当淘宝,用来购物的。


  卖贵了,内心感觉很难过。


  包括我做的中茶也存在这个问题,不过中茶略好一些,就是天猫店不做促销,而且还会按照建议零售价来销售……


  可是,各地茶商在网上肉搏起来了。


  我越来越觉得,马云预测的对,未来的商业模式越来越简单,一方是买家,一方是卖家,卖家就是品牌商,中间渠道商全部被革命了。


  我卖茶叶也很尴尬,明明我比天猫店便宜了1/3,价格已经够优惠了,可是还是不合适,因为大家能寻到底价,就是这个茶叶的出厂价是多少。


  还是会觉得我赚的够多了。


  茅台酒也存在这个问题,飞天、五星这些硬通货没问题,倘若是那些茅台纪念酒,价格差别可大了,零售可能4000多,拍卖会上2000多咱感觉占便宜了,实际上呢?一级渠道商1300元就出。


  反正,未来赚钱肯定是越来越难的,因为生意越来越回归本质,就是你有没有能被市场认可的产品。


  电商的出现,其实是压缩了实体经济的泡沫,你可以去看看运动鞋、运动服,越来越便宜了,我以前在迪卡侬实体店买的T恤是99元,现在官方天猫店卖29元。


  有时我在想,电商会不会革了大部分人的命?


  我突然有了莫名的慌乱感。


  早上,我去厕所,在厕所遇到了媳妇,她抱着手机,跟我讲:你看我买的股票涨了多少?


  啥,你买股票了?


  她说,我跟着华子买的,才几天,涨了5%,而你让我定投的,现在竟然亏了300元,你对比一下。


  我说,我不是跟你讲过吗?不能炒股。


  我们俩又争论了一番,我突然觉得蛮后悔允许她做定投的,因为她没有这个耐心,另外急着赢利,所以一定会选择炒股,而且最终一定会输。


  但是,我说服不了她。


  那就由她去吧。


  前些日子,她买顺丰股票,连续涨停,我让她抓紧卖,否则就离婚,吵了一上午,卖了,次日开始一路下跌。


  那天,我还把这个事写到了文章里。


  涨是机构让涨的,机构为什么让涨?因为他想跑,他们跑了,你们就成接盘侠了,你以为你赚了,其实你随时会亏,而且会亏得一塌糊涂。


  我一直都不相信平民暴利。


  总说什么翻身农奴把歌唱,农奴再怎么翻身,还是农奴……


  最近,大家都在炒雄安题材,的确,只要你进,马上就能赚钱,眼看着资产在增值,可是我就纳闷了,不跌了吗?你能跑得了吗?如果都能跑得了,那你赚的钱到底又是谁的呢?


  我倒觉得,当大家都在狂热的时候,要冷静。


  虽然,你可能会错过赚一个亿,但是你也可能错过亏一个亿。


  股市需要蠢货,否则大家赚谁的钱?


  关键是,每个人都很自信。


  不说这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只是我怕媳妇陷得太深,她身上有赌性,包括遇到了刮刮乐,她都会买上一些。


  不过,她应该也会反思我的建议,虽然她嘴上不认可我,其实她还是会按照我的建议行事,很大程度是怕我发火。


  我媳妇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无论写什么,把她写成黑的白的绿的黄的,她都呵呵一笑,我爹更是如此,大家都习惯了,这没啥,若是连这些都较真,那就太孩子气了。


  例如,我昨天写了女读者送我3米长的十字绣,我嫌没地方放,想找地方扔了,N多人声讨我,问我知道绣十字绣有多难吗?


  我心想,兔子钓鱼总喜欢用萝卜。


  大家接受不了,呀,你咋是这样的人?别人送你礼物你还不开心,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一天能收多少礼物,我麻木了,没兴趣了。


  有时我看郭德纲演出,N多人跑到台前去送礼物,你知道这些礼物最终去了哪吗?真的会被带回家吗?鲜花之类的在后台就扔了,贵重的小礼物会带回去,大一点的娃娃之类的就给后台工作人员了。


  有人还给偶像写信,你知道人家看吗?


  不看!


  大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还动不动声讨我,为什么给我发信息不回,那我能不能问一句,我为什么要回?


  你的理由是:你应该尊重每个读者,你自己有时间观念,那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时间也是时间?


  你这理由貌似也有道理。


  可是,我回不过来,太多了。


  另外,我觉得找我没重要的事,有重要的事你肯定有别的渠道找到我。


  因为没有换位经历,所以才有了相互不理解,我可以假装很热情,很高尚,没啥用,你听我这么一说,一肚子气:你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以为你是谁?


  那我的问题又来了,我既然不是盘菜,你还盯着我干嘛?


  是不是我最近心情不好?


  也有点,鸡毛蒜皮。


  我家最后一片田地被承包了,算是直接买断了,给了20万,这地虽然属于我爹,实际上一直都是我妹妹家种着,我妹妹不是亲妹妹,但是从小在我们家长大,是我父母收养的,我亲戚家的。


  因为是收养的,所以没有读太多书的待遇,初中毕业就下学了,出去打过工,21岁就找了婆家,嫁给了我们村的一个小伙。


  上次我们家拆迁赔了不到200万,都归我一个人所有了,我父亲已经说过了,家里一切事都让我说了算,他承认自己老了,不想操心了,也跟不上时代了,当时是每个姐姐家给了40万,但是她们都没要,理由就是两套房子都是我出钱盖的,当时盖房子时她们就说过,不出钱也不分钱。


  有没有考虑妹妹?


  我考虑过。


  我娘拒绝。


  所以就没考虑,我妹妹过来以后,连姓都没改,还是叫原来的名字,所以一直都觉得缺点感觉,不像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她从小懂事,从来不跟我们抢东西,一直都属于那种很乖的类型,农活抢着干,也不哭也不闹,甚至感冒发烧了我爹我娘都不给去看医生,就让多喝水。


  衣服也不买新的,全是旧衣服。


  在学校里给别人打碎了暖壶,回家还要挨打,因为要赔同学9块钱。


  因为赔偿款,我们那里真是闹出了N多故事,我们家算是比较和平的,我爹主动让权了,所以我没有跟他抢,但是快钱来的太快了,也攒不住,这个钱没多久就得瑟了,我以前写过这个专题。


  兄弟三个把亲爹的头给砸破的,都有。


  兄弟之间,姐妹之间闹到法庭的,也有。


  还有就是买宝马的。


  我曾经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倘若我爹不主动让位,我会不会问他要钱?我想了想,会!


  你一个老头了,你要钱干嘛?你给我,我至少能有点未来,对不?人家都去青岛买房了,你就忍心看着我一直蹲在这个破县城?


  我爹跟我关系特别好,就跟好朋友似的,什么心事都跟我谈,有空就过来找我喝喝茶,这次土地赔偿,我的心意是不卖,他的意思是想卖,那就卖吧,我去具体操办。


  这片地是我爷爷在的时候承包的,算是我们家的集体财产,承载着我们小时候的记忆,这钱怎么分?我自己拿了?


  当时,我妹妹种着的时候,每年每亩是给我爹100斤花生米,或者同等的价格,这是我们这里的承包行情,花生米价格从2~6元不等,一年一个价,这个价格已经属于比较便宜的了,实际上,我爹每年都只要一半。


  让城里的朋友听着咋这么绝情?


  在农村,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是两家人,与土地相关的事,必须要弄明白,不说别的,我家种我爷爷家的地,还要给我爷爷交公粮呢。


  因为地已经耕过了,弄上化肥了。


  妹夫就来找我:哥,你看,能不能让对方赔点费用?就是找人耕地,一亩地也少不了60块钱吧?


  我问我爹。


  我爹的意思按照每亩地300元补偿给我妹……


  我按照500元/亩给的,给了一个整数,当时也是欢天喜地的,坚决不要,我走出去了很远,两口子还追着我,我在家是比较有威望的,说一是一,我让他们拿着,他们就不再纠缠了。


  这个事,就这么翻过去了。


  那天我娘生日,大家都喝了点酒,二姐提了一句,咱家果园卖了?


  我说,卖了。


  二姐问,怎么悄悄的就卖了,也不说声?


  我说,咱爹说了,现在一切我做主。


  二姐说,你做主我们没意见,但是那片地是咱爹的,当时分家的时候,咱舅舅说过,以后卖了地,各个孩子都有份。


  我说,那是说着玩的,安慰你们的。


  二姐说,房子赔了我们不要,那是应该的,但是地卖了必须给我们,这不是钱的事,而是规矩。


  我说,我说的也不是钱的事,这点钱我也看不在眼里。


  二姐说,看不在眼里,就拿出来。


  乱成了一团,刚开始还是争争嘴,后来哭了起来,姐夫们也忙着道歉,姐姐们各有各的道理,大姐开始声讨二姐,大姐带孩子摔门走了:我不要。


  妹妹跟妹夫很尴尬:哥,是不是因为我们拿钱了?


  我说,与你们无关。


  二姐听到了,咋与你们无关?你们姓董吗?凭什么拿我们家的钱?


  好吧,战争又升级了。


  我把大姐一家追回来,重新开会,这样,20万,平分4份,每家5万元,谁也别闹了,现在去取现金。


  我要去取现金,二姐又不同意了。


  意思是凭什么是4份?为什么不是3份?她算老几?种了这么多年,她给过钱吗?每次来咱家,哪次不是拿回去的多,拿来的少?


  我懂了,是她们俩有矛盾了。


  妹妹一家很尴尬。


  不欢而散。


  我回办公室了,我没当回事,我二姐就这脾气,马上就好,她可能是被妹妹得罪了,至于怎么得罪的咱不知道,可能是别的事,咱不知道的。


  我媳妇去办公室找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脾气这么怪了,你家遗传,真厉害,佩服,佩服!你们家女人厉害……


  随你怎么说,无所谓。


  我爹来了,商量,说妹妹走了又回来了,把1万元退回来了,说去二姐家道歉去了。


  我给二姐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样了?


  那边咯咯笑了:没事,我就看他两口子不顺眼,上次拆迁他们两口子问房子的事,意思是打电话让我们三家找你分钱,这次她又拿钱,我就觉得她太没数了,穷也不能这样吧?


  我心想,都是酒惹的祸,看我多好?不喝酒。


  二姐不是想要钱,是觉得不公平,我弟弟是我亲弟弟,可不是你亲哥哥,我家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跟我爹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受你和我娘影响,从我们小时候,你们就没把她当自己孩子对待,所以也把这种信息传递给了我们,根深蒂固了,包括以前也没有太多的来往,过生日都是我们三个孩子给过,为什么搬到城里以后她也来给过?她内心也觉得荣耀了,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进城了,自己仿佛也成了半个城里人,所以他们每次来也都是很害羞的,上次我去门卫处接她,她被门卫盘问得都害怕了,脸通红。


  你说,我父母好吧?


  很好,人很善良。


  你说,他们狠心吧?


  仔细想想,还真的很狠心,至少没有我们这么有大爱,我在想,假如我有三个闺女一个儿子,我就对他们平等,什么男孩女孩,什么亲的养的,赔了钱,一律平分,包括遗产。


  我这么说。


  我爹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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