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是门科学


1974年6月5日午夜,好莱坞的洛美因大街7000号闯入了一群劫匪。这是霍华德·休斯的城堡,它拥有近乎完美的安保措施,保安们私下称其为“巴士底狱”。


劫匪们没有拿休斯数不清的和女影星开房的发票,没有拿她们发给休斯的艳照,甚至也没有拿几十个求婚钻戒,他们拿走的是休斯和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及幕僚的通话记录。


两个月后,尼克松宣布辞职。


休斯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十亿美元身家的富豪,身高1米93,有空的时候爱拍电影,得过奥斯卡奖,搞研发能做出卫星和太空船,几乎和所有好莱坞影星都有一腿,他的传奇人生启发了斯坦·李创作了深受大家喜爱的角色:


钢铁侠。


但人们记住休斯,主要是因为他把遗产全都留给了自己中年时创办的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这里走出过25个诺贝尔奖得主。


能在这里工作是每一个科研人员的梦想,但是十一年前,施一公拒绝了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的邀请,返回中国做了清华大学的教授:


我回来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育人。


去年,施一公和马化腾联起手来搞了西湖大学,几千位企业家向这所大学捐资数十亿元,施一公说这是最好的公益样本。那时候,腾讯已经提出了“理性公益 科技向善”这个理念。


施一公回国那一年,腾讯主要创始人、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发起人陈一丹在琢磨互联网公司怎么做公益。虽然在2007年,腾讯已经搞出了中国第一家由互联网企业发起的公益基金会,每年拿出公司一部分利润做善事的模式还是不能让他满意:


这很不互联网。


那是Web 2.0的时代,中国自己的社交媒体刚刚兴起,Twitter和Facebook都在中国有了自己的模仿者。公益也是一样,照搬西方那一套。


文艺复兴以前,西方人与生俱来有“罪感”,认为创造财富是可耻的堕落行为。直到宗教改革后,资本家们才为自己的财富积累找到了合理的道德观:


荣神益人。


100多年前,卡内基创立了“纽约卡内基基金会”,他说出了那句激励无数西方企业家裸捐的话:


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


王朴石告诉大星:如果这是一种耻辱,请千万次地侮辱我吧!


中国人民还没有普遍富裕起来,还停留在王朴石的思想高度,对金钱没有罪恶感,只有爱情。对于王朴石这种人,难点在于启蒙,这件事就太适合腾讯做了。


中国互联网最大的流量入口在腾讯,最大的群众基础应用也在腾讯,这些先天优势很利于解决传统公益的两个弱点:


没有信任感,没有传播度。


今天上午,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联合各慈善组织和跨界代表召开了第三届中国互联网公益峰会,发起人陈一丹对3000名听众说: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儒释道以及家风祖训中,都有着自己的慈善观念和行善方式。


十一年间,腾讯公益共帮助慈善组织募集善款52.53亿元,一共有2.27亿人次参与了捐助活动。他们将之归功于自己的三大能力:


工具箱、连接器、生态圈。


大星从来没想到,这些拗口的词能出现在一个慈善组织的会议上。


简单说,就是腾讯把做慈善的门槛降低了。马化腾和施一公一起办大学是公益,王朴石开着微信多走路也是公益。


前年的“1小时读书”活动,每次读书满15分钟就可以向“特困大学生助学”项目捐赠一次,助其完成学业。


就是在那次活动中,王朴实读完了《中华成语故事(插图版)》,基本完成了扫盲工作。


陈一丹这样的互联网人搞公益很有意思,把慈善活动当成产品来运营,比如他要求团队在产品里设置一个弹窗“冷静器”,让捐助者在捐助之前有考虑的空间:


我们不仅希望捐赠者在支付前多想一秒,在捐赠后也要能透明地看到项目进度与落地成效。


这些额外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比单纯的资金捐赠更重要。


《马太福音》里讲过一个故事,耶稣和一个青年人说,把你的家产卖了分给穷人吧。青年人听完就走了。


耶稣叹息道:“我实在告诉你们,富人进天国比骆驼过针眼儿还难!”


王朴石说,你上来就让人家卖家产,搁谁也心里不痛快啊。你要是告诉他,读书一个小时就能捐助特困大学生,没几个人会拒绝的:


再说了,现在的青年人,哪有家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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