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骑行,归来

  到昌江那天,士气最低。


  130公里,逆风,坡多,海拔整体是逐步上升的。


  酒店又一般。


  身心疲惫,怀疑人生,大家可能在脑子里不断地问自己,我在家好好的,咋还花钱出来受这个罪?


  简直就是有病。


  海南姑娘就是昌江的,这也是安排这一站的重要原因,原计划是到海南姑娘家去采摘圣女果,结果大家太疲惫了,她家人就给采好送到酒店了。


  分成一盘一盘的。


  晚上,海南姑娘提出请大家吃羊肉,也就是海南著名的东山羊……


  我在群里看到了。


  就批评了她。


  我说,我们是集体活动,凭什么你请?我们这群人随随便便不吃个三四千?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感情好不体现在买单上,你非要买,那也是打肿脸充胖子,没有意义。


  她坚持请。


  有半数人没去。


  包括我。


  我没去是因为要写文章,其他人要么是太累了,要么是自己把自己感动了,小组成员自己喝酒去了,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了。


  集体活动有个缺点,就是不能聊正事。


  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少数人的舞台,例如,我的。


  但是,我恰好不喜欢。


  士气低落到了极致,大家开始讨论这场骑行值不值了,最大的成本其实还是时间成本,毕竟一出来就是半个月……


  还讨论啥?


  还是关于吃饭。


  因为最近都是分组制,单多是有钱人买的,各类土豪,各类体验,什么鲍鱼龙虾七星酒店……


  有些人就觉得不该这样。


  人家有钱,也不该让人家买,咱不是集体活动嘛,有活动经费!


  我跟大志也提过这个建议,虽然是小组自由解决吃饭问题,但是还是要主动给予报销,哪怕是路上买了几根火腿肠几个面包,这样才让人觉得有温度。


  德佳更直接,意思是大志不该骑,你是组织者,服务者,咋成了选手了?


  那谁服务我们?


  更多的怨言其实是在保障车,有问题了保障车不能及时到达,现在队伍一拉就是30公里,保障车哪怕是在中间,跑过去救援也需要15公里。


  15公里怎么也要20分钟吧?


  20分钟听着很短,若是站在路边等待呢?


  那是很久,很久。


  人在累到极限时,肯定是有情绪的,但是要允许情绪的存在,宣泄,不能因此而否定了这场很有意义的骑行,看最后的酒会就知道了,一个个把自己敬佩到了极致,还没入场时,我们在休息区闲聊,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是什么?


  刚骑上瘾,结束了。


  骑上瘾是什么概念?


  一天轻松干140公里。


  我对保障车救援不及时感触不深,因为我没呼叫过保障车,即便呼叫,也是为别人呼叫的……


  我唯一一次为自己呼叫保障车。


  是最后一天的144公里,中途我们小组一直第一,我们小组整体实力一般,但是最后一天都想突破一下,即便是女生也骑的非常快,全程几乎无休,就是一直骑的状态,要骑多久?


  接近12小时。


  中途有毛毛雨,有中雨,眼镜被雨打的都戴不住,照样骑……


  我车子在最后50公里时,变速坏了。


  只剩一个档了。


  一个档也勉强能骑,咱毕竟是专业的,上坡时站起来摇就是了,我呼叫保障车也没用,他们修不了这么复杂的玩意。


  变速异常时,我呼叫保障车,保障车觉得貌似问题不大,直接没过来。


  我继续骑。


  我发了个朋友圈,说,感谢红牛+大行提供的品牌赞助,只是大行自行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差,总觉得一发力就散架了。


  我是无意调侃。


  结果,它来报复我了。


  没有变速我还是能忍受的,到了椰海大道,一路都是下坡,而且雨越来越大,我的刹车越来越软,但是勉强还能刹住。


  我要求前面女生稍微慢一点,因为没有刹车容易出交通事故,关键是当时已经是下午5点,正好是下班高峰期,电动车N多。


  到10公里位置时。


  前面有个摩托车急停了一下,我紧急刹车,发现刹不了,我接着跳下车,用脚当刹车,待停稳,我呼叫队友靠边停车。


  我要检查一下大家车子。


  是不是因为雨太大了,刹车失灵了?


  是个例还是?


  结果发现,刹车普遍衰竭,但是我的最严重,可能与我体重太大有关系,我抱怨了两句,我在群上跟大志讲,若是搞骑行,必须每天调整一遍变速,检查一下刹车,这都是涉及到安全问题的。


  从出发那天,就闹出过笑话,就是有队员一发力,脚踏掉了。


  也就是在乡间小路上。


  若是在马路上呢?


  接着就摔马路上了,很危险……


  掉脚踏的不止一个,这个事我们最初也沟通过,我的建议就是车子还是要让大行的工作人员给予安装调试,不要自己去搞,咱再专业也是业余的。


  类似的小插曲一直到最后一天,都有。


  最后一天,是在我们强烈的要求下,增加了一辆保障车,我在10公里处等救援,离我最近的保障车距离6.9公里,待到达我身边已经是半小时后。


  我穿着短裤,混身湿透了,在雨中瑟瑟发抖。


  保障车上有五辆自行车。


  我说,给我换辆,我骑到终点。


  答复是,没有一辆好的了。


  上车了。(其实,我也不大想骑了,因为骑行环境太差了,雨大,交通混乱,虽然只有10公里,怎么也还要1小时,反正拿不到名次了,算了。)


  昨天有读者问我,这次骑行海南与上次骑行有什么区别?


  这次是业余选手居多。


  那次是专业选手居多。


  最大的差别,其实是在行车秩序+后勤保障上,上次骑行无论你朝前看还是朝后看,都可以看到保障车的存在。


  这也是我跟大志讲的,每个队员必须能看到保障车。


  你要这么想。


  有人摔沟里了,急需要送医院呢?


  这个概率是有可能的。


  我们全程也摔了好几个,包括后半程在保障车上服务的泡哥,最后一晚,我跟他喝酒时,我说,也多亏了一摔,否则我们发现不了你。


  他比组织者还像组织者。


  每10公里停一次保障车,认真地服务每个人,递水,递饭,很用心地鼓励每个人,例如东哥最后一天原计划是上保障车的,他腿疼,结果泡哥跟他讲:你现在是第一名了。


  于是,东哥一口气骑到了终点,遥遥领先我们。


  实际上,当时是第三,因为前两名是去抢冠亚军去了,他们试图跑进7小时,我发了个朋友圈,我说都是我徒弟,还真是。


  都是我临时培养的。


  我原本也想去跑,我问了问我们组的女队员:我让别人负责收你的尾可以不?我去抢冠军。


  她侧着脸问我:拿那么多第一有意思吗?


  我说,有。


  她说,不知道你还有印象不?第一天,是你收的我的尾,今天还是你收的我的尾。


  我说,那我不去了。


  保障车的问题,还是需要改善,因为保障车给队员绝对的安全感,时刻都感觉有人在护航,若是没有保障车的存在呢?


  例如全程要经过一些原始农场,森林。


  很恐怖的。


  我在最后一天就发出提示,女生必须有男生结伴,不能单独骑。


  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队伍拉30公里是什么概念?


  就是四个人都很难同行,一般就是两个人……


  镜头继续回到昌江,次日从昌江到儋州,里程不远,但是难度不小,因为整体海拔是继续上升的,坡多,也是在下雨。


  一出发,我觉得自己骑不动。


  这种感觉很怪。


  四处别扭。


  德佳他们团队呢?


  直接放弃了,遇到坡就推……


  我仔细在感觉,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别扭呢?


  早上出发时,我穿了长裤,平时我都是短裤,穿了长裤影响我的感觉了?也不对,后来雨下大了,把整个衣服都湿透了,我总觉得屁股下面怪怪的。


  我一摸,发现我骑行裤里面穿了一条内裤。


  这个其实也是需要科普的。


  骑行裤必须光着屁股穿。


  否则会长疮的。


  那我怎么办?


  中途换下来?去小树林换?关键是换下来我放哪?挂车把上?


  算了,慢慢熬吧。


  很慢。


  慢到什么程度?


  竟然被海南姑娘追上了。


  她全程骑上来的。


  她自己一边骑一边手舞足蹈,还唱着歌,自称:我也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


  我说,看出来了。


  为什么?


  前些日子,她上一点点坡,都是我推上去的。


  那点坡放在这些坡面前,都不叫坡。


  她连现在的坡都上的很轻松,说明之前的坡都是假装的,之前也有个类似的女生,最初很弱,我说她很强,大家不信,为什么我觉得她很强?我能从后面看出一个人的腿部肌肉和发力方式。


  她就是很强类型的。


  最终?


  130公里那天,那个女生是第四名,比我只慢了40分钟,当天我是17点19分到达,他是17点58分到达。


  基于这些表现,我说她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


  会演。


  海南姑娘怕我也这么说她,自己先套上了。


  海南姑娘为什么突然变强了?


  是因为我们太弱了,全程几乎一档二档前进,而她没有参加130公里的骑行,不是没有参加,是中途放弃了,上了保障车。


  包括当天拿第一的刘阳,他也是没有参加130公里的骑行。


  所以才显得格外的有劲。


  一下雨,人的情绪就容易低落,酒店位置一般,质量一般,关键是队员的房间多是靠马路的。


  这个也是疏忽。


  例如我们团队作战,必须要派人提前踩点,包括住哪里,吃什么,中途使用什么交通工具,都是要考虑的。


  订房间必须要有专人,包括谈协议价,还有就是靠马路的不要,靠电梯的不要,靠两头的不要。


  把这些细节都做到极致,包括把房卡都提前给刷好,直接分到大家手里,大家拿着房卡去前台登记身份信息。


  这样又不一样了。


  每个细节都很值得优化。


  到了酒店后,一直到6点半,没有通知晚饭信息。


  说是正在找。


  后来找到一家音乐餐厅,跟酒吧差不多的。


  车子坐不开,我们步行去的。


  冒雨。


  匆忙吃了几口,走了。


  那就不是一个适合吃饭的地方。


  这些,都是引子。


  也引发了大讨论,就是最后还有140公里了,是一天走完还是两天走完?从组织者的角度,肯定希望早日走完。


  但是,大家骑不动了。


  体力到极限了。


  统计大家的意见,一天走完还是两天走完?


  多数人都提议两天。


  意思是我们轻轻松松的到海口,总比很狼狈要强……


  但是,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意思是机票本身就改过了,不想再改了,关键是跟老婆孩子都讲好了,若是临时改变对不起他们。


  这个事与我有关。


  在昌江时,我在群上问过大志,能否把准确的到达时间告知大家?便于大家订票,因为这个时间一直都是概数,最初跟大家说的七八号,所以机票密集在七八号。


  答复我,4号结束。


  那我就选了5号的机票。


  实际上,骑到儋州后,根据体力,估测后面的144公里很难一天完成,而我选的又是早上7点的飞机,那么5点就要起床。


  我觉得很赶。


  不如我改签到6号,提示我改不了,只能退了重新买,只好如此。


  士气出奇的低,主要是累……


  我可能是参与的类似活动比较多,我觉得有情绪都是必然的,组织的再好也会有情绪,因为不可能人人都很满意,但是这种情绪未来就成了正能量,因为人的记忆是倾向于记忆痛苦的,偏偏忽略甜蜜。


  就是这种苦的经历,反而会留下一辈子的记忆。


  这就如同我骑到了“那大”,我突然想起了维维,当时我就是在这里骑不动了,我要求放弃,把他审问了一番,意思是咱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来骑海南?不是让钱烧的吗?算了,我不想证明什么了,我走了,你慢慢骑吧。


  所以,允许情绪存在。


  最终,这些都会造就不一般的兄弟感情。


  因为要考虑到有人是5号机票。


  那么,必须骑到海口。


  曾经有人提议分两队,一队是快队,一天骑到。一队是慢队,两天骑到。


  大家也没人响应。


  就是整个队伍都麻木了……


  但是,骑完全程应该是每个人的目标,再怎么说,也环岛骑了一圈,这个是值得炫耀好久的,至少是佩服自己一下下,你回头看看地图,觉得很了不起。


  出发后。


  感觉良好。


  下雨,不大。


  我原本穿着长裤,干脆我还是穿短裤吧。


  中途,脱了。


  我们组五个人,我安排阿杰照顾美女,杨月照顾杨局,杨局一直都是困难户,结果这天特别猛,遥遥领先了,看来也一直是保存实力。


  我在最后的位置,要防止他们有机械故障之类的。


  后来阿杰也冲到前面去了,就剩我跟美女了,她骑的非常好,我觉得即便是到一些比较专业的骑行队伍里,她也不会掉队的。


  也是常年训练。


  比男生骑的还好。


  路上,我不停地聊微信,可能翻几个山头就掏出手机聊几句。


  放下手机,发现她已经很远了。


  再追上。


  也许是下雨的缘故,路上车辆稀少,而且整个世界是雾蒙蒙的,两边的树都是那种几十年的老树,那种感觉仿佛是在仙境里。


  很美。


  我们就并排骑。


  聊了一些事。


  我说,我要向你道歉,不该给你起绰号。


  她说,就是,这才是你。


  我说,每个人都会被误解,会被外界透过现象去推测本质。


  她说,有些事,不想解释。


  我说,我很好奇,他掏了100元给陌生人,为什么把你感动哭了?你这么容易哭?哭的那么入情?


  她说,其实我不是被这个行为感动的,而是他使我想起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就是这样的人,例如坐出租车,可能零钱就不用找了,帮助陌生人也是如此,那一刻我想起了那个朋友。


  我说,前男友。


  她说,是,他不管是有钱的时候,还是没钱的时候,都是如此慷慨的一个人。


  我说,男人慷慨的时候,特别有魅力。


  我给她起了个什么绰号?


  小嫂子。


  结果就叫开了,男的也叫,女的也叫。


  其实,都是开玩笑,大家之间都是纯真的友谊,没有乱七八糟……


  虽然下雨,但是没风,这种天气太适合骑车了,骑车的节奏感越来越好,而且是下坡多,上坡少。


  不光是我们。


  都如此。


  包括最后一队离我们也不过10公里。


  我跟大志提过,最后一天了,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这也是提议双保障车的缘故,就是前后都有人照应。


  但是,保障车一到市区就失灵了。


  因为保障车跟不上自行车的节奏。


  最后10公里,我上了保障车,保障车里的工作人员是要时刻关注所有人的动态的。


  突然,有提示,小牛撞车了。


  被一辆私家车撞了,他从车上滚下来,五分钟没动。


  小牛爬了起来,司机要求送医院,他拒绝了,要给他红包,他也拒绝了。


  他自己在群上发了一句,从车上滚下来时,我就在想:我不能完成对孩子的承诺了……


  骑不完全程了。


  还有最后12公里,应该是11.7公里,他当时就是在追我,我在他前面1.7公里,我的位置是正好10公里。


  130公里那天,小牛落后了一路,最后10公里,保障车要收了他,他说身体想上,但是心里不想上,因为觉得若是上了保障车,对不起孩子,承诺过。


  德佳就批评他:允许自己软弱,孩子会理解你的,你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软弱,有缺点。


  小牛撞车后,我的提议是让他上保障车,你看我都放弃了,你还坚强啥?关键是受伤当时可能不疼,事后会疼。


  他不上,坚持骑到了最后,他觉得不该留有遗憾,而德佳总是给我们科普另外一种思想,就是一定要留有遗憾,一旦太完美了,也就没有下一次了,不管什么事,缺憾才是常态。


  后来,又有提示,宝森摔了。


  问题不大,他肉多。


  可以继续上路。


  我觉得宝森这一路给我带来的感动很多。


  我说,晚上我送你个礼物。


  一个我用过的水壶。


  这个水壶别人送我的时候,也是用过的,是滚石的老板送我的,滚石不是唱片的那个,是自行车领域的车架品牌,玩自行车的都知道。


  这个水壶是环骑广西纪念的。


  保障车在路上堵的严重,虽然离终点还有10公里,但是也走了很久,走走停停,司机是海南人,当时大志打滴滴认识的,车上放着DJ,还有画面的那种,全是那种很下流的歌词……


  我本来想提醒一下他。


  想想,算了,最后一段合作了。


  我看到大志在群上做风险提示,就是司机问队员借钱了,而且不止一个队员,意思是他不是自己人,也不是朋友,就是临时认识的。


  有女队员跟我讲,她在保障车上的时候,司机整天讲那些事,就是哪里的妹子是150的,哪里的是100的。


  我觉得,保障车还是要自带。


  但是,司机可以请义工。


  高素质的。


  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干,效果是不同的。


  这家酒店离机场比较近,属于附近比较好的酒店了,经常有空姐在这边搞培训,就是利用酒店的活动空间。


  因为行李在保障车上。


  前面到的队友洗澡后把衣服也洗了,全光着屁股在房间里等着。


  所以需要我们帮着把行李送到房间。


  我推着三个人的行李。


  刚出电梯,正好遇到空姐们在培训……


  下雨的缘故,我腿上,鞋上全是泥巴,离目的地还有15公里时,我看到有个消防栓漏水,特意过去冲了冲,简单的洗了一下。


  但是,依然是一身狼狈。


  出电梯时,几个空姐同时问:需要帮忙吗?


  我说,需要。


  其中一个就帮我推了两个箱子,我把房卡给了她,她过去开门,把门打开后,她把行李给推进去,放进角落里,一举一动都很规范,说话都是“您”。


  她问,您是自行车运动员吧?


  我说,以前是。


  她问,您是骑过来的?


  我说,是的。


  她问,那您这些行李怎么带的?


  我说,后面有专车拉着。


  退出房间时,还鞠了躬……


  待所有人都完赛了,换上新衣服,一个个哪像刚骑完144公里的,高谈阔论,谈到自己哪天没把谁超了,略遗憾。


  下次,就下次,你给我等着……


  以后见面怎么接待?


  先骑一圈,试试退步了没?


  我问大家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都很开心。


  前几天的情绪,早没了。


  再回忆起这些日子的经历,只有开心……


  我这次收获特别大,特别是跟着德佳,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例如学会赞美,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太假了就不合适。


  是真的能看到真实的优点。


  另外,我觉得需要跟每个人建立链接,我是发自内心的很喜欢每个人,我也能感受到每个人内心的力量,特别是对我的好。


  我也有这个心。


  但是,可能我这个人内向。


  另外,如紫灵所言,有我的地方,就有一群美女,我总是容易迷失自己,天天陪一群美女吃喝玩乐了,几乎天天晚上跟大家吃一顿,然后到房间几个朋友再喝一顿,天天如此。


  忽略了朋友。


  整体来讲,这次骑友层次是非常高的,与我想象的不一样,我原以为跟大家骑会很累,例如大家不会骑之类的。


  实际上,都没问题。


  组织骑行比组织旅行有意思,骑行是身体要参与的,而且是一种慢旅行,是深层次的立体体验,例如这群队友对海南的认识肯定比只是去过三亚的朋友更立体。


  若是频繁一点,可以每个月推出一次。


  那就是当成主业了。


  每年12条线,针对骑行爱好者,线路不断变化,大家有打卡式的欲望,例如今年跟着你骑了海南,明年跟着你骑青海湖。


  若是宽松一些,可以每季度推出一次,是全球性的,例如这次骑丹麦,下次骑新西兰,难度系数略低,针对入门级的。


  还有一点,哪怕是从来没接触过骑行的人,骑海南这么一圈下来。


  也会爱上的。


  我那辆自行车,中途就让我以“拍卖”的形式送给读者了。


  最初,我问队友们,自行车你们还要吗?


  多数都不要。


  实际上呢?


  最终,都拿回家了,纪念的。


  包括我自己都有那么一丝后悔了,因为这个车子也算是跟了我接近1000公里,也很有感情了,硬生生的被我骑坏了,变速、刹车、轮胎,全挂了,我在呼叫保障车时,他们都在嘲笑我,问我是不是故意的?


  骑行结束后,车子统一送到专卖店,要进行清理、检修,然后物流到家。


  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写写这群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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