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第一大省应该换个思路

下午,杭州医保局宣布将在2月12日下线免费口罩预约平台。

 
下线的原因是新冠肺炎新发病例已多日降至个位数,防控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
 
即将复工的市民们还能在哪里得到口罩,医保局没有公布。
 
这个口罩预约平台的生命周期共11天,社长还有1次得到口罩的机会。
 
过去10天,每天7点25分,社长搬着小板凳坐在家里信号最强的位置,一遍遍地刷新口罩线上预约页面。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

对不起,今日口罩已经被预约完了,请明天再试。

2月第一天,杭州市医保局党组书记方健国宣布:市民可以凭身份证预约登记口罩,每次限领5只,10天内每人限领一次。九天过去了,这个当时被很多全国人民眼馋的政策,落实起来太难了。

要知道,浙江是中国口罩第一大省,口罩产量最高,口罩企业最多。

更重要的是,浙商是嗅觉最灵敏的一批人,是湖北外口罩厂商复工最多的省。有一批企业在在过年期间,就通过招募志愿者和高薪召回员工复工了,还有一些人就地转产,连卖衬衣的雅戈尔都开始研发口罩了。

但大户浙江的口罩还是不够用。方书记宣布杭州免费发放口罩的那天,记者问他“每天可以发放的数量有多少”?他没有正面回应。

社长去了一家医保局指定的药店,门前贴的一张预约说明中提到这部分口罩的来源:

由爱心人士捐赠。

杭州日报一则报道提到过,首批投放的口罩有4万个。也就是说,每天能抢到口罩的人是8000人。按照杭州人口千万计算,每个人抢到口罩的概率为万分之八。

一些公司因为缺口罩,只能把复工日期推后。

一位杭州爱心捐赠人士每天都在通过各种渠道找口罩,2月初她联系好的几家口罩厂商一夜之间变卦,这些厂家告诉她,他们的工厂被政府征收了,没有办法出货给任何人,政府会首先保障一线医护人员的供应。

在宁波奉化,口罩厂供应一律要供应给武汉,宁波的一个医院要求医护人员一天一个口罩,最好两天一个。

口罩的短缺,首先还是产能没有发挥到最大。一位专业人士告诉社长,口罩不是做好了就能用,还需要灭菌消毒。

环氧乙烷灭菌预热、加药、灭菌需要20个小时左右,之后还要解析去残留。自然解析可能需要14天,强解析看设备和参数,有公司最快解析时长为24小时。

但不是所有工厂都有强解析设备。

这也就是说,即便所有口罩场都复工,至少要十天之后才能迎来供应高峰。

从历史上看,浙江的医用口罩产量也没有完全得到释放。现在生产出来的口罩,即便留在浙江,也很少能流通到市场上。

诸暨的浙江冬之阳针织有限公司称,口罩日产8万,但他们不卖,要优先供给市银行、医院后勤保障部门以及一线排查单位。

工信部说,目前全国口罩企业的复工率为73%。据普遍反映,这些工厂已经基本被政府征收。按照浙江政府和企业家的效率,浙江口罩企业生产商的复工率不会在平均线以下。

社长觉得,浙江不妨在现有征收的基础上,将面向普通民众的市场全部放开。让浙商发挥120%的积极性。

非典时,浙江金华武义卫生公司作了自1968年建厂后最大的一次调整,这个以生产脱脂棉球、绷带和棉签为主的企业全部车间用来生产口罩。

社长初步统计了一下,浙江省以口罩为经营范围的企业共5963家,以医用口罩为经营范围的企业共1749家,只占30%。

最近两年,注册口罩企业连续超过1000家。但医用口罩企业则普遍在5年甚至10年以上,这两年多医用口罩经营企业总增长数量不过:

50家。

一旦有舞台,浙商会体现出超人的能力。在浙江江山,宇安消防装备有限公司由生产消防用品改行生产口罩,利用现有的一部分设备和人员,用72小时建成口罩厂。现在,已经接到武汉六七家医院的订单。

2月8日,阿里从南非包机运回了286万只口罩,留给浙江22万只,其他全上了前线。

企业家,才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增量。而相比于很多地方,浙江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企业的组织生产和采购能力,不逊于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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