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长租公寓运营商“巢客”给杭州的所有房东发信,要求减免2个月房租。一位不同意免租的房东亲自去和租客聊了聊,发现巢客并没有对租客免租。更让他惊讶的是,巢客从自己手上以月租3200元租来的房子,出租给租客的价格却是:租客告诉房东,他的租金为年付,一次性支付给了巢客3.9万元。而巢客跟房东签订的付款方式是月付。杭州一位叫Jennifer的女士则是把自家房子委托给了友客,每个月2700元。后来她才知道,友客是以1800的价格出租的。得知情况后,她找到友客,表示要收回房子,并愿意承担一切损失。但租户拒绝了——他已经一次性付了一年的房租。Jennifer说,那时她就知道早晚得出事,但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两位房东意料中的爆雷,终于在8月底集体炸了。8月28日开始,杭州的友客公寓和巢客公寓相继爆雷。根据目前的统计,友客公寓所涉及的金额已经超过了两亿。巢客造成的灾难则要大很多,社长拿到的消息显示,巢客在杭州有房源11397套,初步估算,至少卷走了五六亿元。至少还有一半租客不知道,自己下个月就会被房东赶出去。华尔街有句经典名言:如果你有一个稳定的现金流,那就将它证券化。在中国,这句话变成了,如果有一个稳定的现金流,那就干脆一把骗他两年的。社长看了看,友客的背后,站着的本来就是一帮“庞氏骗局”的惯犯。2020年5月,友客的大股东变成了“杭州海玛网络科技”;刚过了半个月,海玛退出,大股东变成了“浙江中蓝实业”。这两家公司都是大有来头,社长看了看他们的背景,发现他们背后分别站的是:当然,这两家公司都属于体系内不成器的那种公司,友客现在的大股东浙江中蓝实业,母公司中国蓝田则更是臭名昭著的“伪国企”。多年来,中国蓝田打着农业部的牌子四处招摇撞骗,在各地留下很多烂尾项目,在资本市场更是被形容成:友客的前股东海玛网络,其母公司为“商业网点”,在入局长租公寓之前做了很多P2P的布局,甚至形成了P2P行业的“商业网点系”。社长查了下,他们旗下的P2P业务多融财富、好好理财、三农金服和铂恒金服全部爆雷了,无一幸免。P2P爆雷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好,他们又进了长租公寓。事实已经证明,友客和巢客的爆雷,是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的资金大转移。尤其是巢客,几乎逃过了监管层的全部惩罚,逍遥法外。在成都和武汉分公司爆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在杭州维持了几个月。成都和武汉有关部门在处理巢客上的迟钝,让社长真的很心痛。社长统计了一下,巢客体系内在全国至少有23家公司,其中大约有一半是在2020年成立的,而且法人和投资人都平均换过两次。换句话说,此刻巢客已经成了空巢。到爆雷前,巢客旗下大部分公司的股东都换成了这四个人:社长把这四个人的身份信息全部查了一遍,发现这只是四个傻乎乎被利用的年轻人,只是被用来误导警方和租客的工具人。巢客目前的法人艾兆璐只有22岁,2016年才中专毕业,来杭州进入了21世纪做起了房产中介,算起来他参加工作还不到四年。黄大坤今年只有29岁,2013年从徐州机电工程高等职业学校毕业后,进入了蛋壳公寓,在蛋壳工作了四年后,进入了巢客。社长联系到了黄大坤安徽砀山县老家的家人,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显然不可能是巢客的老板。张美宇以前是58同城的业务员;陈挺此前是上海沪联的经纪人。刚刚进入房产行业不久。这四个傻乎乎的年轻人,就这样被主谋们推向前台。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成为法人意味着什么。比这四个年轻人更惨的,是很多刚出校门的学生,他们被骗走了身上所有的钱,甚至还欠债累累,还面临被房东扫地出门的结果,欲哭无泪。2020年4月,这四位真正的出资人退出了法人和管理层。也许在那时,他们就知道巢客的命运。另一方面,从巢客隐身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在其他区域的业务,比如张袁自己就在天津和郑州还有公寓公司,只是目前没有爆雷罢了。然而,即便武汉、成都、苏州已经陆续爆雷,即便这些公司在三个月内频繁换人,即便每家公司都面对至少100条法律诉讼,这四个毫无人性的生物依然还没有被警方控制。他们受到的唯一惩罚,就是张嘉龙被武汉法院限制高消费。如果其他城市的警方可以果断行动,巢客在杭州的爆雷也许是可以避免的。好消息是,杭州房管部门已经预判到了爆雷潮的到来,并采取了雷霆行动。8月17日,他们规定从8月31日起,住房租赁企业的资金均应缴入专用账户管理。这样做的话,长租公寓没法跑路了。坏消息是,杭州600多家从事住房租赁业务的企业,目前只有59家开设了资金监管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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