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去年秋天，中秋节前夕。
六哥穿了一身正装到健身房，站在我后面，N久。
等我从动感单车上下来。
我问，六哥，啥事？
他说，兄弟，出来跟你说点事。
给我带了两份月饼，一份是给我父母的，一份是给我的，我心想，这南方人在北方久了也学会了这一套呀？关键是我对你没啥用呀，你送给我礼物干嘛？
他送给了我，我就要送给他，这叫礼尚往来。
从仪式上来讲，这就是有“走动”的朋友，属于朋友里等级比较高的。
我很少送人礼物，什么烟呀，酒呀，我不会挑，也不会送，一般就送几本书，还要补上一刀：我之所以送你书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品位的人。
一般人我还不送呢！
我让腚疼约六哥一起吃饭，给他拿几本书，南方人不喜欢大鱼大肉，他们吃的相对比较清淡，临沂人招待客人无非就是吃鸡，据说整个临沂市是全国吃鸡比例最高的城市，这是我在新闻上看到的，应该不假，到处都是炒鸡店。
带着六哥去吃西餐。
说是西餐，其实也是西不西，东不东，我只是觉得氛围还算不错，至于说牛排口感？还是算了吧，我媳妇特别喜欢煎牛排，比这里好吃N倍。
我让六哥帮我留意点，哪个楼盘有一楼带院的房子，我买套，放狗的。
其实，我是开玩笑，我没有在本地买房的打算了，媳妇也不想长期留在小县城，她的野心是想去上海定居，我若是继续在本地买房，她会怀疑我的动机，难道你不想继续高飞了吗？难道就愿意憋屈在这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今年元旦左右，六哥给我打电话，说东环路那边有个楼盘，准现房，要交房了，我问在什么位置？
他描述了大体位置。
我说，不要，我老家就在那附近，我有别野在家，我要这破房子干嘛？
主要是我觉得价格虚高了，那里太偏远了。
过了几天，又给我打电话，说是有活动，交3千抵3万，属于内部认筹，一开盘就可以慢慢转手，也不需要网签，直接改名就可以了。
我问，你自己弄了没？
他说，我要了。
我说，那你给我弄一套，给腚疼与炮神各弄一套。
他说，好！
我问，你有提成没？
他问，这个重要吗？
我说，重要，若有，我就不要，若没有，我就要，有说明房子不好卖，没有说明你是真心帮我。
他说，你这话说的。
钱是六哥来办公室拿的，我们给了他9000块钱，我说你要给我写个条，否则空口无凭，他给写了。
不是说不相信他，而是我与腚疼刚被球友这么闪了一下腰，平时特别优雅的一位大哥，向我们推销了一个返利活动，交1000元返1000元，送600元加油卡，我们知道这是骗局，但是还是想支持一下他，他让我们每个人拿着1000元现金跟他合影，他发到朋友圈，后来呢？
反正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偶尔见他来球馆，他也没提过返利的事，据说是平台出事了，我们损失也不大，基本回本，但是从此对人性有了新的认识，我们感觉跟别人很交心，别人可能只是把咱当潜在客户，甚至狭隘的理解，有些人到球馆就是为了做生意，这个也没错，我们也怂恿过卖保险的小姑娘去球馆学球……
六哥说的那个楼盘，去年腊月开盘的。
这个楼盘定位很清晰，就是针对农村青年，有两个原因：
第一、农村不再规划宅基地了。
第二、现在没楼，娶不上媳妇。
越穷的地方，越进城买楼，前些日子我跟按脚的小姑娘聊天，她家就是山沟沟里的，我问她村里还有青年没？她说，基本上都进城买楼了，村里基本上只剩老年人了。
我们村也是如此。
50岁左右的都开始陆续进城了，别说更年轻的了。
首付也不多，10万元左右，打上几年工，几家人一凑，基本上就能够，至于月供，慢慢还就行了，我们这里贷款也蛮有意思，不需要开工作证明，村里给盖章就行了。
腊月开盘就是针对春节返乡群体。
我们卖法很简单，就是挂在本地信息平台上卖就是了，各自卖各自的，他们俩选的高层，我选的一楼，他们都觉得一楼太阴，我觉得一楼有个最大的好处，带院，这是奢侈品。
我跟他们俩讲过，耐心很重要。
炮神着急回家，卖的最急，让一家房产中介买去了，给了他5000元，等于赚了2000元，问我合适不？
我说，你自己决定。
他卖了。
腚疼是正月二十卖的，加了5000元，也是被房产中介买走了，房产中介至少能加2万元出去。
我一直没卖，一是我去四川过年了，没空发信息。二是我觉得六哥会帮我卖的，我不着急，我拿的越久，着急的是他，不是我。
他知道，一旦我亏了钱，我会含沙射影的。
过了3月份，我才开始发信息，我写的很明确，我的房子有两大好处：
第一、户型好，我们先挑的嘛。
第二、价格低，可以比你自己买便宜1万元。
也就是说，我要加2万元卖掉，我不急，慢慢等，只要有耐心，一定能卖掉，大不了我自己买下来就是了，我们这里一套房子不过三四十万，在上海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偶有打电话的，我都让自己去看户型。
你觉得合适再联系我，至于价格，不谈。
大家又不是傻子，能省1万元不省吗？除非他不想买，只要他想买，就会选择我的，而不会选择售楼处的，最关键的一点，一开盘，带院的就没了。
有个人联系我了，明确想要，要去实地看看。
我也去了。
这个男人四十来岁，清瘦，开辆面包车，说是在X单位上班，公务员，现在住的房子是岳父家的，自己单位分过房子，面积很小，出租了，想自己买套带院的房子，顺便把父母接过来住，他说的蛮实在的，咱也能感受到他的孝心。
公务员能缺钱吗？贵族！
他说了说，我觉得蛮心疼的，他是80年的，大我三岁，有两个孩子，大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做过五次手术了，花了20多万，他父亲还有糖尿病……
那你还买房子？
他说，希望父母在身边，咱也能照顾照顾他们。
我心软了，我想，可以再给便宜1万元。
带他看了看户型。
他觉得户型差了一些，过于狭长，只有一个朝阳的卧室，我心想，你懂个啥呀，这叫南北通透，面积决定了只能做成南北狭长的。
他说，考虑考虑。
我说，可以。
他拍了一些照片，说是拿回家跟媳妇商量一下。
次日，给我打电话，问能否便宜一些，家里的确困难……
我说，我跟媳妇商量一下吧。
北方，多是女人当家，找媳妇商量是应该的，也是最正确的托词，若是拒绝了别人，也可以拿来当挡箭牌：媳妇不同意！
他又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最终我给他的答复，可以再便宜5000元，等于我赚1万，他省1万5。
他说，考虑考虑，问了怎么交易，大体流程之类的。
晚上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要。
我说，可以。
这期间，还有一个看房的，也是回去跟媳妇商量商量，是给弟弟买的，也是为了帮弟弟娶上媳妇吧，山东这边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了，官方数据是140比100，看一点就知道了，现在离婚的女人也可以纳入小姑娘群体，跟娶新媳妇一样流程，还要给礼金之类的。
次日给我打电话：要！
我说，以收钱为准。
接着，他带着2万过来找我。
这期间，我犹豫了，一方面我答应过那个孝子，一方面这边拿钱来了，原本天平是倾向于孝子的，但是当我看到钱时，我觉得我想多了，我是在做生意，不是在做慈善，成交了。
孝子后来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房子卖了，对不起。
赚了1万5，去健身时，我给六哥拿了1万，他拿了1千，剩余的还给我了，我们推来推去，最终他拿了5000元。
赚这样的钱，是不符合我的原则的。
过去，我对炒房、炒股都是持否定态度的，没有为国家创造一砖一瓦，赚钱不是可耻的吗？我们赚的是来源于别人亏的。
赚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不知道是变俗了，还是觉悟了，觉得合理合法的钱都是值得赚的，哪怕投机也是一种投资，因为你投入的是机会，炒房也有可能成为接盘侠的，实际上，绝大多数人炒房都是不赚钱的，最终都是接盘侠的角色，我身边一群炒房的，牛哥在济南炒房界就属于比较有名的，我也跟着炒过，赚点小钱可以，想跟他一样赚大钱，咱玩不了，可以这么说，炒房是一个整合游戏，要整合地产公司、营销公司、银行，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游戏，从头到尾都需要做好包装，包括你开什么车，这都很重要，济南那群炒房的小青年，清一色的奔驰，否则银行哪敢配合你？
腚疼很少说我，因为孝子的事，他声讨了我，意思是你都跟人家约定好了，咋又变卦了？何况你不觉得这种孝心很难得吗？
我说，这不存在约定的问题，没有协议，没有合同，只是他想买，我想卖，但是我有权卖给别人，另外我们是在做生意，不能因为谁困难了就给谁便宜，难道医院里应该两套价格体系？穷人一套，富人一套？
有怜悯心很好。
但是不要把生意与怜悯心混在一起了。
有些时候，怜悯心是很容易发酵的，球场故事多，有个大姐，她娃需要手术，也是很困难，大家纷纷捐款，有100的，有200的，我给了1000元。
出了现场。
我突然心疼钱了。
我蛮看不起自己的，咋能心疼钱呢？这是在传递爱心。
以前，我对保险是蛮排斥的，如今呢？俨然成了卖保险的，逢人就介绍保险，其实我不懂保险，我只是觉得人应该为自己系好安全带，关键时刻不求人，例如有的娃跟我儿子得了一样的病，但是没有保险，入了保险也有3个月的免赔期，那只能临时买保险，等过了三个月再去手术，孩子要继续受苦三个月。（亲，你想多了吧？投保健康保险时，得如实告知健康状况及既往病史，保险公司会根据情况确定保险费率和承保与否，可能涉及到加费或除外责任，也不排除延期或拒保的可能性。若是隐瞒病情，带病入保呢？那很可能被保险公司拒赔，并且不退还保费哦~）
没有保险也无妨，你有足够多的钱。
小孩需要保险，大人需要保险，老人也需要保险。
几乎每天都有求助于我的，希望我帮着众筹，要么是亲戚得了什么病，要么是自己得了什么病，我都装没看见，我什么都不说，不会惹麻烦，我回复一句就会惹上麻烦，有些实在烦的，我就拉黑了。
咋这么冷血？
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去接受疾病教育，去ICU门口看看，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这样的人了，护士为什么训斥家属就跟训孙子似的？她们也见多了，也烦了，到了你送饭的点了，喊你名字你不到，不喊你的时候，你在拍门，不朝你发火朝谁发火？
我们帮不过来，一个人不要随意挥霍自己的怜悯心，因为是对别人的一种绑架，我让大家帮我捐款，其实是成就了我，祸害了你们，是你们掏的腰包，我没付出什么呀？只是赚了名声，对不？
所以，这样的事，我不干。
那年，苏州有个妹妹，1984年的，她得了乳腺癌，儿子刚出生不久，新生妈妈是很容易得乳腺癌的，当时我写过这个专题，具体比例我忘记了，是占发病率的16%还是多少来，反正蛮高的。
我去看她。
她拒绝见我。
第一、她接受不了光头的自己。
第二、她接受不了只有一个乳房的自己。
关键是，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她觉得这么见我，太尴尬，我就没见，在门口跟她老公聊了一会。
说是手术蛮成功的。
手术以后，还是蛮不错的，比以前阳光了很多，她写过一段话，被我摘抄下来了：无论余生是长是短，都感谢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生命有限，爱无限！
第三年，复发了，转移了。
她拒绝治疗了。
我和媳妇去看她，她很平静，一直在笑，说是拒绝治疗，与其被折腾得体无完肤，不如优雅地离去，虽然很留恋这个世界，但是这就是自己的命，很感激生命中遇到的每个人。
她说，哪怕在大街上遇到乞丐，自己也想笑，因为能遇到，也是缘分，很珍惜生命中出现的每个人，每叶草。
回来后，我写过一个主题，就是这个世界上有两类人。
一类是健康人。
一类是病人。
我们日常讨论的一切，其实都是健康人的话题，包括我们抵制日货、崇拜明星、参与热点、买房、炒股、创业……
对于病人而言，这些都不属于他们考虑的范畴，因为太遥远，太奢侈，只考虑一点，怎么康复，怎么活下去。
我在医院的那半个月，虽然不是我生病，偶尔有外地读者到医院找我，我就觉得挺纳闷的，你不知道我们家有人住院吗？你跑过来跟我谈什么项目之类的，我觉得好奇葩呀？这些东西有什么好谈的？钱有意义吗？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个事，就是要不要拿出一年去思考人生？例如做一个苦行僧，天天素食，就住帐篷，骑个车，带条狗，不为出名，只是想行走大好河山，同时实现与自我的对话，同时是对身体的一种康复训练。
我主要在思考一点，媳妇能接受吗？
我们总把原因归结为别人能不能接受，很少问问自己，能不能接受。
绝对是一种蜕变！
如何面对生死？
我怕死，但是我慢慢地能接受了一点，就是身边任何一个人得了绝症，包括我自己，从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其实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世俗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昨天早上，台湾队友联系我，问我是否记得一个姑娘，叫傲雪，济南的，曾经还帮你签过张炜老师的书。
我说，记得。
他说，她得了急性白血病，你帮帮她吧。
我问，怎么帮？
他说，精神鼓励一下，很重要。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从QQ空间看到的。
我说，你把她微信推送给我，我加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苏州的那个妹妹，我急忙去翻她的QQ空间，发现停止更新于2015年3月2日，最后一次更新是转载了一篇懂懂日记。
她应该走了，应该很安详。
只是为什么两三年来，我竟然一次都没想起过她呢？
人，从生病起，就很少有朋友了，只有家人，当时我也问过她，要不要帮她众筹？她拒绝了，她认为没有意义了，我问家里情况怎么样？她说，有两套房子，不过都是公公给买的，老公提议卖套，她拒绝了，因为自己是要死的人了，公公家肯定有了新的取舍。
说这些话时，她老公就在身边。
她鼓励老公再找一个，只要疼孩子就足够了。
媳妇曾经问过我：如果是给我治病，你会卖房子吗？
我说，现在说再多也是玩笑话，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媳妇说，你肯定跑了。
我说，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挨着读者乞讨。
回来不久，媳妇就给我买上了保险，又给自己买了保险，又给娃买了保险，父母那边没有买，因为年龄大了，买不上了，另外我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来救助他们。
联系上了傲雪。
给了1000元转帐。
她拒绝收。
我问，你是嫌少吗？
她说，觉得不好意思。
我说，这个时候，别说这些话。
又详细了解了一下，问有没有找到骨髓配对？若是找到了，大约还需要多少钱？手术差不多需要50万，至少要先准备30万。
我一听，蛮心疼的，又给转了5000元。
我在群上问，有没有人记得这个姑娘？
米姐说，我知道她，事我也知道，那姑娘真的特别好，咋就摊上了这些呢？
余木说，董哥，我给1万。
我说，好，就凭你这句话，哪天你因为做乱七八糟的事进去了，我也会去给你送饭的，哪怕你有天吃不上饭了，你来我这里，我会请你吃顿体面的。
括弧，当时没转，晚上转的。
我喊大家开会，咱要不要给傲雪做一次义卖？钱多钱少都无妨，能帮她一步是一步，路在她脚下，但是咱看到了，就要拉一把，今天是我们拉了她一把，哪怕我们落魄了，别人也会拉我们一把的。
帮助别人，其实是帮助自己。
会计提出：别人会不会认为这是一场炒作？
我问，你认为这是一场炒作吗？
她说，不会。
我说，什么声音都不要紧，我认为是真的，你们认为是真的，读者认为是假的，这也是真的。我认为是真的，你们知道是假的，读者认为是真的，这也是假的，不管什么事，都不要急着去澄清什么，不用解释，忙着解释都是因为生怕被揭穿什么。
我手里最好的签名书是陈忠实老师的《白鹿原》，排第二的应该就是余华老师的《活着》，《活着》我有100册，可以义卖80册，每册300元，这书是去年签的，若是我再放上五年，可能就能卖1000元/册了，不可再生资源，你可以到处找，找不到我这个版本的，签名+日期+印章的。
整个团队也很开心，决定拿出半天的时间来做这个事，有打包的，有统计的，我去发了个说说，前后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卖光了。
这期间，有些朋友也加入了援助大军，老五也给了1万元，他跟我讲了一番话，让我蛮感动的。
我回了他一句：我们做的，上天都看到了。
其实，我是一个没有慈善心的人，我之所以愿意帮她，主要是她以前帮过我，虽然于她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甚至见没见过她我都没印象了，但是她的付出我是记得，午饭时，我跟腚疼说，以后能帮助别人的时候，要顺手帮一下，我们每个无意的付出，都可能换来涌泉相报。
勿以善小而不为。
上天都看在眼里，欠你的，会还你的。
这个事，在开会讨论时，我们就把额度控制在了3万元，再多了，就不合适了，3万元以内，这个事是很积极的，3万元以上，各方面就会产生倾斜了，例如媳妇会不会抱怨？员工会不会抱怨？
我们属于卫星团队，就是大家不在一处工作，平时在微信群上交流，我就征求了不在本地的建议，你们怎么看？
我的初衷是我们来承担30万的费用。
他们投了反对票。
理由就是，你的承担不是你个人来承担了，而是由读者来承担了，这不合适。
下午，傲雪找到我，表达了谢意，同时提出了担心，就是会不会因为自己给懂哥带去了麻烦？
我说，即便带来什么，也是带来积极的，这些你都不要在意。
其实，任何一个人，一旦卷入了风口浪尖，都会遭受非议的，什么闲话你都会听到，普通人没有接受过压力训练，就会多想，甚至失眠，我是不是给懂哥添乱了？别人怎么看我？是不是怀疑我跟懂哥关系特殊？
都想多了。
我能做，就说明我能把控风险，何况这是一件积极向上的事，等你好了，未来事业做大了，而我流浪街头了，乞讨到了你家门口，你端了一锅热粥给我，这就是我的福报。
流言蜚语也是一种修行。
我说不让你介意，你未必不介意，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介意，其实我咋可能介意这些呢？一个作者当久了，就会有俯视的感觉，下面的声音，听不到，懂吗？
生命多长算长？多短算短？
争取你能争取的，改变你能改变的，接受你不能改变的，坦然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