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年没联系的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我母亲走了。
我说，节哀顺便。
既然人家通知到咱了，咱必须去，我只是觉得有些突兀，为什么会通知我呢？我们又没有来往，认识归认识，没有太深的交情，那是另外一个圈子，一群做直销的人，我当初加入他们圈子的目的就是想体验一番，找点写作素材。
结果呢？
现在做直销的都怕我了，我经常在球友圈问，谁是做直销的？带我去开会吧。
我想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群体？
他们都提防我了。
我在群上一问，大家都去……
他家在赣榆，离我也不算太远，我开车前往，他原本是山东人，母亲也是山东人，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改嫁到了赣榆，既然嫁到了这里，那么就要在这里入葬，从这个角度而言，夫妻一场也未必能埋到一起，因为还有后来者。
所以，这场葬礼就有了双重仪式。
既有当地的习俗，例如吹吹唱唱。
又有山东的习俗，例如跪谢来宾。
我到赣榆后，等着群友集合，然后一起去，他兄弟几个给我们磕头，然后我们急忙搀扶。
随了份子。
我们跪拜了遗像，出来了。
我原计划给200元，我的意思是就是饭钱，你也不用有压力，也不用还，等我父母死时，我也不会通知你们的，但是群里统一了数字，每人600元，我也随了600。
安排午饭。
他觉得朋友们从五湖四海赶来，很给面子，他亲自主陪，去吃海鲜，整顿饭，大家交流的主题是如何拓展业务，有说有笑。
这些，我都习惯了。
我们总以为人家死了人，会很悲伤。
其实，作为当事人，特别是在病床前守久了的儿女，早就接纳了这个事实，甚至有“了结”的感觉，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悲伤。
在灵堂现场也是如此，儿女们不能说有说有笑，都在忙着玩手机。
什么样的情况最悲伤？
就是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没了。
没有心理缓冲期。
原本，饭后我接着走，但是他不让，说什么也让住一晚，意思是晚上安排大家去唱歌，叙叙旧，我若走了，女人们不开心，做直销的多是女人，我就是里面的稀罕物种。
那就叙叙旧。
我们一群人，在KTV里又蹦又唱，我就在想，这哪是来奔丧的，但是，反过来说也对，是他娘又不是我娘，感情这玩意哪有什么感同身受，现场跪拜遗像的时候我都觉得很恍惚，照片里的人我压根不认识好吧？
次日，回。
其中有个天津的，老大姐，高中老师，要回去上班，她是坐高铁到徐州，我说那不如我捎你到青州，你从青州坐高铁回，她看了看线路，可以。
之前，我跟她也没有交集。
路上，我问她，直销还做吗？
她说，偶尔吧，工作太忙了。
我问，你跟他关系很好？
她说，认识，不算熟，一起吃过几次饭，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觉得老人去世不是别的事，还是要来一趟。
我说，这跟结婚还不同，结婚收到请帖可以钱去人不去，但是收到了报丧，人必须到。
她说，就是。
我问，你一个月类似的开支多不多？
她说，太多了，特别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儿女都要谈婚论嫁了，更厉害，哪个月也少不了三千块钱。
我说，主要是少了拿不出手。
她说，是呢。
我说，我爹每个月都要开支六七百，就是这些人情世故。
她说，这东西避不了。
我说，其实，我的生活里很少有这些，我觉得给别人钱本身也是给了别人压力，偶尔参加婚礼，我都是200块钱，就是饭钱，不用还，我的原则很简单，我结婚你们也不需要送我红包，我家有丧事也不会通知你们的，我属于活的很自我的人，不按规矩办事。
她说，你是可以，我们在体制内，不行。
她也属于被直销洗脑比较彻底的，送她到车站，她告别时说了一句：谢谢亲爱的家人。
在组织里，我们都以家人相称。
上个月，我还参加了一场葬礼，不过是在殡仪馆，遗体告别，是老孟的母亲，老孟是职业股民，做超短线，属于玩的很不错的，上次证券公司过来调研，就拜访了两个客户，一个是我，一个是老孟，拜访我不是因为我炒股炒的好，而是关系处的好。
老孟水平如何？
江湖传言很厉害，但是我觉得肯定很一般，因为玩法决定了他就是在赌博，赌博就没有赢家，我曾经推荐他买兴全封闭基金，他来了一句，赚钱太慢了。
老孟到底有多少资金？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自称年流水几个亿，我觉得过亿真的太业余了，我炒中概互联，一周流水都能过3000万。
我们俩在一起从来不交流股票。
因为，信念不同。
我做股票的原则是去赌性，我觉得要想成功，必须与时间为伴，而他则认为快进快出更安全，信念不同，那么交流什么都是冲突的。
但是，我很欣赏他这个人。
炒股久的人，很平静，可能是亏的平静了，荣辱不惊，而且很懂人性，我们属于三观不同的朋友，相处的也很不错，他愿意跟我玩，因为他是绝对的宅男，而我呢？属于个性张扬型的，动不动骑摩托车满街乱窜，他欣赏我这种性格。
他母亲肺癌，65岁。
查出来就是晚期了，最后一天，不行了，送医院去了，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急忙跑去了，他心里闷，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还是觉得母亲太年轻，他看不得母亲生不如死，他找医生，问能不能加速？
意思是给打个针，让她走吧。
那天，我很生气，我觉得他是个很不负责的男人，刚查出来时，完全可以手术治疗，可以选择化疗，为什么选择了什么都不干？
你咋这么对待自己的父母？有一丝希望，你也应该争取，对不？相信现代医学，为什么让在家等死？
医生也安慰他：我们不能给加速，只能说，你建议停止治疗，我们停止。
当天，深夜，去世了。
死在医院，然后拉到了殡仪馆。
这点很不符合我们当地的风俗，我们一般都是尽量的避免死在医院里，而是选择回家……
遗体告别完，接着火化，接着去墓地。
大家从殡仪馆就告别了，只有他姐弟四个一起去墓地，我开着商务车，拉着他们，墓地是他给母亲买的，很贵。
回来后，我们俩喝了点。
他说，我觉得人是可以选择自杀的，这样活的很有尊严，自杀不一定就是厌世了，也许是为了死的更加的优雅，更加的平静，我奶奶在床上躺了接近20年，最后几年，连衣服都穿不住了，就那么光着腚，根本没有人样了，没有半点尊严了。
我说，那她也不愿意死。
他说，可能吧。
我说，你就是嘴硬。
他说，我可能会安乐死。
我说，人的求生欲望是高于理性的，这样的故事我能给你讲很多很多，有些是道听途说的，有些是我亲身经历的，就是把老人从医院往回拉的时候，抓住铁床死死地不放手。
在现实生活中，交朋友有个原则，就是当有朋友低落时，要第一时间出现，例如家里有老人去世了，那要第一时间跑去帮忙，别人会从内心深处感激你，把你当兄弟，这就如同被拘留了有个潜规则，大家都抢着去做第一个为其存钱的人。
例如我酒驾被拘留了，我出来后，肯定要打听打听谁去给我充了500块钱，一打听，原来是小朱，平时可能没啥交集，那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忽悠老孟去学球，他害羞。
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夏天不穿拖鞋，不穿短裤。
连小腿都不好意思露的人。
貌似，我教练也是这么一个人，我从来没见我教练穿过短裤，夏天也穿着长裤，个人性格问题，这就如同有女生从来不穿裙子是一个道理。
我总是劝他，要多出来玩玩，不能总是宅在家里，宅久了，容易抑郁。
要不，跟着我玩摩托车吧？
机车圈子还是蛮不错的，平台不错，里面什么牛人都有，例如我昨天写的瑾瑜大姐，她为什么如此牛B？平台好。
假如我也在德国，也是类似的角色，我的微信朋友圈也是如此的高大上，动不动就接待各协会的，什么作家协会，乒乓球协会，音乐家协会……
平台非常重要。
当然我觉得也是性格使然，例如我虽然玩机车，也玩路虎卫士，这两个圈子都是大神云集，特别是路虎卫士，全国一共500辆，有人自己就有七辆，不同款式的。但是我有性格短板，我不加人微信，我跟球友们天天混在一起，也不加微信，我觉得没意思。
所以，我不如瑾瑜大姐。
我有平台，没有利用好。
有时，我在路上遇到那些免费求搭车的，我觉得太LOW了，真的想免费旅游，其实很简单，混在陆地巡洋舰圈子就可以了，里面有N多职业玩家，一直在路上，他们渴望有玩伴，你跟着玩就是了，他们请你吃，请你喝，你愿意陪睡就陪，不愿意陪睡人家也不会要求什么，一群很文明的人，素质也很高。
机车圈子也是，你没有车，依然可以混在里面，无非你自己买身装备，让别人驮着就是了，你是女的，大家都抢着驮你。
人，该往高处走。
老孟被我说动了心，让我给他推荐辆车，要求很奇葩，不用挂档的，20万以内的，声音别太响的，市场上不多见的。
我建议他先去考个驾照。
现在考驾照特别简单，一会就考了，早上9点开始考的，11点就拿到驾照了，科目一到科目四，考试就笔试稍微有点难度，但是猜也能猜个差不多，场地考试更简单了，骑个小踏板绕场地一周，每个转弯处打转向灯，按喇叭，OK，过关。
会骑了，我让他买全身装备。
然后买辆二手车练练手，熟悉一下大排量，会开捷达不代表你会开法拉利，因为你不知道动力充沛是个什么概念，一脚油门下去，可能撞南墙了。
我找群主，群主提供了一辆YAMAHAMAX500，二手的，没有手续，说是水车，1万元。
我觉得太扯了。
我的意思是租1个月，给2000元，可以不？
同意。
租，没有风险。
买，就有风险。
万一是偷的呢？
机车是很容易上瘾的，上瘾不代表就会风驰电掣，速度不快，但是很有驾驭感，我带他进山，很有意思。
根据他的要求，我最终推荐给了他HONDAX-ADV。
一款能越野的跨界车，有点类似宝马X6，四不像，但是很有意思，回头率超级高，选的银灰色，当时他说我帮他买完，他送我个头盔，我说你别送我头盔了，还是给我钱吧，其实我是开玩笑。
买了以后，他真的给了我3000元。
我也真的收下了，其实3000元买不到个头盔。
找我买车省钱？
我觉得不一定省，我早就给他洗过脑了，渠道优势大于价格优势，买这么贵的车，价格不是最关键的，渠道最关键，车子是不是放心？
贵一点也无非贵个三两千，但是买到问题车呢？
750CC的排量，还是蛮给力的，我反复叮嘱他，不是跟我一起，不要骑，千万不要自己骑着出门，太危险。
跟我一起，至少我的安全意识是一流的，速度也控制的比较好，我骑机车很少跑过80，属于胆小鬼系列。
说归说，笑归笑，老孟身上就有隐士的感觉，体验机车其实是完全把他推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他有点像从小就很保守的姑娘，突然体验了一把小太妹，呀，原来这么爽……
所以，他跟我在一起，就要反复地提醒，不能发朋友圈。
他属于什么都不发朋友圈的人。
而我呢？
动不动就发个。
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这是他的保护色，外界应该也很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牛哥给我讲过一个点，不要轻易住别墅，因为不安全，别墅适合拥有，不适合居住，社会阶层差距越大，越不能住别墅。
牛哥讲了一个活例子，主人公也是这个圈子的，别墅住了不久，搬回楼房里了，就是她在家睡觉，屋子里进了两个人，偷东西的。
很巧，前几天我接待了一位读者，他是警官学院的，我问了他一个问题，真的有罪犯能做到拒不交代吗？
他说，真有。
他讲了一个故事，就是有个青年，他专门挨着高档小区转悠，找那种住一楼或别墅的户主，家里有高档汽车的，然后进去做案，采取的手段很残忍，直接杀害，为什么不避人呢？因为要对方亲口说出银行卡密码，做这么一单就能弄到几十万甚至几百万，说了密码也白搭，也是死。
抓到以后呢？
不承认。
最终是被零口供判的死刑。
这个案子发生了好几年了，后来CCTV还做了一个专题片，开篇是这么讲的：被害人是一对中年夫妇。惊天血案，夫妻二人命丧家中。谋财害命，冷血凶手神出鬼没。寻踪觅影，嫌疑人凌晨被擒获。拒不认罪，上演三载沉默对决……
也就是说，为了几十万，有人会要你的命。
从我办公室，能看到本地最繁华的一条街，有天，我听到楼下嗷嗷叫，是出租车司机与乘客打起来了，乘客也蛮壮的，应该有200斤，刚开始乘客蛮猛的，又是踹车子又是拍玻璃，大喊大叫的，司机下来后，手里拿着一根甩棍，朝乘客头上就是一顿猛砸，那乘客抱着头乱窜，没跑几步，就那么直挺挺地摔倒了，那姿势很怪，仿佛没有半点反应了，正常情况下摔倒都会有应激反应，例如双手撑地之类的。
我想，打死了？
司机是击中了他的后脑勺。
当时我就在想，其实人人离杀人凶手都很近，几步之遥，可能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打起来就没轻没重的，我从小生活在农村，类似的武斗见多了，农村兄弟之间争地，那都是拿镰刀真的往身上砍。
后来什么情况不知道了，那胖子被120拉走了。
120还在路口堵住了一会，我在想，这个120司机也是个新手，你没有表现出强势的姿态，姿态是什么？都闪开，我要过，大家自然就闪开了，你就跟面条似的跟在后面，别人也不会给你让的。
有个女读者，每天都给我发视频，就是一些本地发生的奇葩事，什么事都有，都是内部流传的，例如老婆出轨被老公抓到了，老公把老婆车给烧了，老公把老婆当面侮辱了，说的都是非常下流的话，还让群友给转发，谁帮着转发一次视频他给发1元红包。
最底层的，也都是最人性的。
底层婚姻就是从属关系，你背叛了我，我就毁了你……
有天，她发给了我一个视频，是游乐场打架的，说是其中一个被打死了，后来让我在网上找到了原版：《视频-广东深圳：乱成一锅粥！熊孩子抢玩具竟引起家长疯狂互殴！》
不过，看视频，那男人的确有被打死的可能。
冲动是魔鬼。
我们很难控制自己的魔鬼。
看视频里几个笨拙的男人，我就在想，要是我，可能场面又不一样了，打架是高体能消耗，很少有人能持续作战1分钟，可能我行。
那问题来了，要不要让孩子去学散打？
不学还好点。
有敬畏心，被人一吆喝就吓住了，最好是吓尿了裤子，最多是挨两巴掌，出不了大事，就怕你牛B的不得了，哪个练散打的没被人打过？甚至中过刀伤，我们那一级散打冠军差点毕不了业，让东北小伙用匕首直接扎到腿肚子上了。
出院后，他自己还感叹，扎的真专业，没有切断肌肉。
球馆也是个火药桶，挨打的都是能打的。
我觉得自己是脾气很好的，也被球友当面骂过，我胆小，也没回应。
我这种人，应该不会挨打。
前天，我去球馆，前台查卡，前台换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因为前面有人没带卡，我们是一起进门的，所以他惯性认为我们几个都没有卡，就跟审问我似的：你叫什么？你有卡吗？
我说，有，还好几张呢！
他接着冷嘲热讽的来了一句：就你富！
我真的好几张，因为他们学球的办的卡都在我这里，我就觉得很生气，就回了他两句，意思是你这个人说话真没水平，我们是客户，哪怕是真没卡，也不至于这样吧？跟审问犯人似的。
他反问我一句：问问不行吗？
我说，不行。
打完球，我原本想跟他道个歉，看他依然很拽的样子，心想，算了。
我也没说难听的话……
主要是落差太大了，平时，前台从监控里看到我们来了，都会提前把门打开，热脸相迎。
我知道，他也没恶意，做生意嘛。
有机会，跟他解释解释，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别真的惹出了矛盾，那就适得其反了。
最近，县里有运动会，我遇到了师妹，她是混双，我带了个女生陪他们俩打了一会，他们一局没赢，打完以后，她问我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我说，一个球是被动还是主动，完全在接发球上，真正的双打第一拍必须扑，不一定扑死，至少是下压状态，给对方压力，从而使对方发球有恐惧心理。二是缺少统一的战术，你们俩必须战术统一，打一个人就一直打一个人，让对方没有喘息的机会。
一起晚饭。（其实她很少打球了，是因为运动会才特意来练练球，另外也想通过练球拓展一下人脉，卖点货）
饭后，师妹问我有空不？帮她卸货。
她也搞直销了。
我以为很多货，一共七箱子，而且也不重……
聊了一会。
她原本是嫁给了一个好人家，老公年轻，公公也年轻，还在位，结果公公突然出事了，出事前为了保护他们，跟婆婆离婚了。
她曾经是什么生活状态？
她请了病假，在家专心学习，想考研究生，老公在公公的下属单位上班，孩子是保姆看着，婆婆负责全家人吃饭，他们住的是复式，跟公婆住一起。
掉进蜜罐里了。
公公出事后，什么都变了，婆婆也走了，改嫁了，也没人帮着看孩子了，她妈在那边帮着看孩子，老公情绪很低迷，很久没有上班了，也没有一份稳定的正式工作，整个家乱了套。
她又回去上班了。
家里没钱，老公又不中用，她必须撑起这个家。
为什么说婚姻关系就是你进我退？
公公厉害时，她是不需要付出的，只享受即可。
如今，整个家都破碎了，老公白搭，她必须撑起半边天，她甚至有了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老公能出国打工，赚点算点，总这样像啥？！
两口子也开始了相互抱怨。
这一切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当时她结婚还是我去开的婚车，她公公是一个很场面的人，邀请去的嘉宾也是非富即贵，最初跟婆婆磨合时，她还闹过离婚，就是她妹妹想当老师，希望公公帮着找找关系，结果被婆婆拒绝了，还说了一些刺激她的话，例如农村丫头之类的，可能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记恨在心里了。
如今，一切都变了。
除掉家庭光环的老公，也不再有魅力，甚至显得那么LOW。
昨天，她又一次提到了要离婚。
我问，是真心的？
她说，他是一个没有半点斗志的男人，什么火候了，还整天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没有半点责任心。
我问，你要孩子？
她说，按理说我不能要，带个男孩以后很难找人家。
我说，是的，而且男孩是他们家的血脉，他们家也不同意。
她问，我如何争取我的利益最大化？
我说，要房子。
她说，房子在我公公名下。
我问，存款呢？
她说，没有。
我说，那可能最终是净身出户。
她说，当时结婚买车，我妈给添了3万块钱。
我说，那你就争取这辆车。
她说，我觉得落差太大了，原本我是我们班嫁的最好的，现在成了最落魄的，我婆婆疼儿子疼孙子，关键时刻也还是走了。
我说，她还年轻，不走咋着？
她说，以前看你写的，听你说的，我觉得都是胡说八道，但是当我真的经历了这一切，特别是跟儿子要分开时，我觉得人性真是超出我的认知，我一直觉得一辈子不会跟孩子分开的，但是离婚时，我为了自己，必须要放弃跟他在一起。
我说，女人离婚，多数都不会要男孩的，这是人性使然，不是没有爱，球馆里那个梁老师你知道不？经常带着她闺女去打球，那个闺女不是她生的，她是二婚，她自己的儿子在前夫那里，我问过她，多久没见过儿子了，她说两年，我问咋不去看看？她说不敢看，怕看了以后忘不了。
她说，我就怕孩子给了他，他照顾不好。
我说，父亲都是合格的父亲，你放心走吧，后妈也会照顾的很好。
她说，想起来，就疼的要命。
我说，那就别离了。
她说，可是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忍不了了。
没有什么情感是割舍不了的，只要时间足够长，儿女们也会淡忘的，特别是重组家庭以后，有了新宝宝，原来的宝宝们就会被淡忘的……
所以，别放不下。
该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