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馆，中场休息。
有个老大哥坐过来，问我晚上有空不？一起坐坐。
平时偶尔一起打球，但是没啥交集，甚至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名什么，只知道他在某单位上班，球打的还不错。
他这么热情地发出邀请，也不好拒绝。
答应了。
去了西环路一个农家院，门口没有招牌，房子盖的很不错，要放到我们村，应该属于村长级别的房子，院子里有数十棵桂花，最粗的有碗口粗，桂花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放了张桌子，可以喝个茶打个牌。
东偏房是厨房，厨房里有一男一女，像两口子，男的为厨师，女的为帮手，我们一进门，他们两口子就很热情地招呼，看样子，老大哥是常客。
我挨着参观了一番，这个饭店就两桌，一桌大的，能容纳10人左右，在堂屋，西偏房还有个小桌，2~5人没问题，也就是说，一顿饭最多招待两桌。
我们俩在西偏房。
就座。
老大哥说，他家的蒸包是一绝，烫面的，有羊肉的，有排骨的，今天的是羊排的。
也没点菜。
据说也不点菜，全靠厨师安排。
没一会，堂屋的主桌也来人了，七八个人，先是在院子里打了一会保皇，然后进屋喝水去了。
待他们进屋，老大哥说，那几个人你不认识？
我说，不认识。
听他介绍，算是非富即贵，不过离我太遥远……
我只问了一嘴，那女的是他情人？
他说，那不清楚。
我说，一直坐他旁边看他打牌，笑眯眯的。
老板给上了三菜一汤，待菜上齐，我们才开始吃饭，山东这边还有个习惯是很讲究的，点菜不能点三个，三个菜是什么意思？上供的菜，平时一起聚餐，若是只上了三个菜，也是不能开喝的，我们这些球友都比较调皮，若是只上了三个菜，那么就会有人把其中一个菜端到桌下藏一藏，然后开始碰杯喝酒，再把菜放上，意思是这回可以了。
讲究吧？
我们俩很有意思，坐下吃饭了还不知道对方姓什么，他知道我，我不知道他，他递了张名片给我。
我问，有没有我能帮上的忙？
他说，先吃饭，找你吃饭不是谈事，是单纯的想认识认识，我们单位XX与XXX你认识不？
我说，说名字可能不认识，网名可能知道。
他说，那都是你的铁杆粉丝，偶尔球馆里录了视频，我都转发给他们，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偶像。
我说，我笨拙的像只熊。
他说，录出来显瘦。
我说，是的，上次黄总给我录的一个杀球的视频很好，偶尔也有朋友想帮我录一些剪辑，但是真的准备去录的时候，一下午打不出几个好球。
他说，你还年轻，有机会。
我说，我35了。
他说，你力量没问题，速度没问题，就是跨不开步，若是能一步跨到网前，那么你的防守面积又增加了，整个球技又会提升一大步。
我说，我劈不开叉。
他说，还有就是反手区不能用单打的打法，你总是反手回球，这样没有进攻性，应该是退步用正手杀，不在绝对被动的前提下，不能轻易反手。
我说，我学的是单打，偶尔打混双，习惯了。
球友在一起，总是很有共同话题，不怕没得聊，哪怕只聊球，也能聊一个晚上，手舞足蹈的，车友也是如此，但是车友怕高了或低了，例如大家都开宝马7系，你跟大家谈捷达的性能，没法聊，除非是同等级别的。
他问，小董炒股不？
我说，炒，定投。
他问，战绩如何？
我说，我觉得还可以吧。
他说，国家现在的整体方向就是把资金从金融领域挤到实业领域。
我说，现在是全民资本家时代。
他说，所以是很危险的，国家一定会制造另外一个景象出来，就是资本市场没有大的利润，实业投资相比之下优先级越来越高，那么实业才有可能发展起来。
我说，股市现在整体越来越萎靡。
他说，一直熊市，有人做空能赚钱，一直牛市，有人做多能赚钱，但是高度振荡呢？没有赢家，最终都会亏的。
我说，我前几天还看了一个数据，2018第一季度的私募基金业绩表现，基本上全亏，这些经理都属于市场中的龙凤，他们如此，普通股民更白搭。
他说，中国有两大资金盘是空转模式，一是房产，二是金融，都是击鼓传花模式，资金在里面传来传去，没有产生实际价值，却制造了虚假繁荣，对实业是有害的，国家下决心把这两块资金给逼到实业上去，你看美国总统，就跟个神经病似的，朝令夕改，言行不一，他为什么要这样？其实他也是在故意的制造振荡，把资金从股市挤到实业上，振荡才是最可怕的。
我说，我学炒股的时候，老师就说过，高振荡的股票是最吸引投资者的，也是真正的绞肉机，一旦真的绞起肉来，别说散户了，就是机构也给绞成烂泥，高振荡之下没有赢家，我采访过一个从2013年开始玩比特币的，他是开驾校的，理论上他入的点比较好吧？若是持有到现在，早发财了，实际上呢？他亏掉了自己家产的90%，因为上涨过程是高振荡的，我们受不了那种颠簸，自然就被颠簸出局了。
他问，你有没有买虚拟货币？
我说，没有，与性格有关吧，我属于保守派，我买房子买车子都不贷款，任何可能有风险的事我都不做，我觉得虚拟货币离我太遥远，我可能会错过一夜暴富，但是更有可能错过的是一夜倾家荡产，做投资首先该考虑的是本金安全，其次才是赢利，我觉得虚拟货币太虚拟了，也可能是我见识短，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投的。
他说，咱打球的，那个小凉，他不是搞什么挖矿机吗？赚钱不？
我说，他之前做水果电商赚了200多万吧，挖矿是三个人合伙的，他投了160万，当时问过我，我的建议是不要做，因为这个领域我们太陌生了，他觉得没有问题，挖矿就是最底层的苦力，有投资回报比，就是赚钱慢点，他现在又回单位上班去了，前几天还找过我，说准备通过微商做水果，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启动，160万算是他全部积蓄，扔了以后，他迷茫了，仿佛突然没了自信。
他问，全亏了？
我说，不知道，可能是合伙人之间闹矛盾吧？具体我没问。
他问，平时找你谈合作的多不多？
我说，我办公室跟精神病院差不多，天天都有跟我谈大项目的，几千万算是小的，最初我跟茶小刘说，她还觉得我吹牛，后来她自己开了茶馆，你有空见了她问问就知道了，整天有人跟她谈上亿的盘子。
他问，有没有研究过卡丁车项目？
我说，研究过，春节前后我还发了个朋友圈，想开这么一家，但是我无法预测本地的消费力，其实我还不是特别喜欢卡丁车，我不喜欢速度，我更喜欢挑战，其实我更想开的是越野馆，例如我们偶尔去坦克基地玩，在坦克基地，什么路虎什么牧马人都白搭，真正牛B的是北极星全地形车，我想搞的是这个模式，就是专业的越野赛道，帮成功人士释放压力的，原始的、野蛮的，也不怕翻车，还有挑战性，我有个朋友是炒期货的，他压力特别大，买了辆陆巡，没事的时候他就自己跑到河边浪一圈，这是他释放压力的方式，特别好。
他说，咱县刚拉到了一个招商引资项目，国际赛车场，投资24亿，跟北京、上海、珠海是一个级别的，里面有卡丁车项目，我看你是真喜欢车，其实可以在这方面下点功夫。
我问，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刚刚。
我问，在哪？
他说，你老家。
我说，怪不得喊我回家土地确权。
他说，占地1500亩。
我说，赛车场也只能指望济南、青岛的客户了，靠咱本地的就完蛋了，这种大型项目就两个极端，要么非常火，要么非常烂，就如同南非世界杯的足球场，我们去的时候已经荒废了。
他说，与旅游挂钩。
我说，那可以。
他说，现在全市都在加大力度招商引资，扶持力度空前的大，你有没有投资实业的打算？在未来几年，一定是实业高速发展的。
我问，能拿到地不？
他说，要看项目。
我问，100万算是招商引资不？
他说，大有大的政策，小有小的优惠。
我说，实事求是地讲，资金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我具有一定的号召力，喊一嗓子就能拉到千万以上，但是有个问题，就是若是没有太好的项目，就等于把我自己砸进去了，虽然每个人都说能接受亏损，但是真亏损的时候，很难受，因为我也作为投资者投资了别人，包括一些球友，虽然可能一次只是亏几万元，我也觉得怪心疼的，别人可能觉得我不该心疼，你整天吊儿郎当的，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我哪能不在意？我爹一年退休金才一万多块钱。
他说，所以项目需要论证。
我说，谁的钱也是钱，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我今年第一季度也亏损，书也不好卖，一周才卖个十几套，连运营费用都赚不出来，做生意时刻都是焦虑的，这些生意最初我定位就是让自己充实点，有点事干，赚也行，赔也行，但是真的赔的时候，心里怪难受的。
他说，我不是拉你投资，别想多了，只是单纯的交流有无。
我说，明白。
他问，这菜口感如何？
我说，非常好。
他说，在别的地方吃不着，别看这小院不起眼，不是特殊客人，不会带着来的。
我说，荣幸。
他说，这是一家私人餐厅。
我问，是不是消费很高？
他说，不要钱。
我问，不要钱？
他说，老板是个地产商，这是他父亲的老房子，你没看搞了那么多桂花嘛，老爷子喜欢花花草草，后来这房子闲下来了，就改成了私人餐厅，只招待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不能点菜，另外不提供酒水。
我说，高手，免费的是最贵的。
他说，是的。
我说，也不会对谁都免费，假如我带着朋友来，可能就不接待。
他说，现在对你还不熟悉，熟悉后，肯定的。
我说，这个模式非常好。
他说，是的，而且每个人都能讲出故事来，让被宴请的人觉得是家宴，而且很高大上。
我说，菜其实没多少钱。
他说，没多少钱。
我说，看似免费，其实更贵，之前我跟一个大和尚合作过禅修班，我觉得又是吃又是住，该设一个收费标准，例如每人5000元，但是大和尚反复提出，一定要免费，不仅仅免费，大家喜欢他的书法，他还挨着每人给写了一幅字，用了10多个晚上，用心吧？大家走的时候，最不要脸的，也至少给5000元，多的会给5~10万，这个钱他收下了，但是是归寺院帐户，我们俩闲聊的时候，他跟我笑着说，你是不知道免费的好处吧？我心想，这回，真知道了。
他说，跟这个饭店差不多，但是这个饭店还有个隐性收入，例如咱带了两瓶酒，实际上只喝了一瓶，剩下的咱不能带走吧？就当了菜钱。
我说，开这么一家私人餐厅，然后卖红酒，也是不错的思路。
他说，也很好。
我问，本地这些企业家，你都熟悉吧？
他说，认识而已。
我说，那你买房子肯定便宜。
他说，这是误区，认识不代表什么，人脉不值钱，哪怕认识一把手，也就是100元/平的优惠，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我说，我经常遇到一些通天的人物，例如有天来了个上海人，戴个眼镜，很是斯文，搞教育的，提到了在上海落户问题，他接着打了个电话给他一个在五角场的朋友，意思是他有个哥们想把户口落到上海，能方便不？那边的回答是，没问题。
他说，骗子吧。
我说，看样子很真诚，但是后来没联系。
他说，社会上有这么一类人，就是职业装家，装扮的装，认识这个，认识那个，其实就是混子，那我是不是从明天就可以跟别人说，我跟懂懂是哥们。
我说，这个可以，是我之荣幸。
吃过饭，果然不用买单……
出门前，互加了微信，我让刘威提前帮我送了一些书过来，放车上了，出门后，我拿给了他。
他很开心。
继续说昨天的小师妹，原本她算嫁入了豪门，可是一转眼，公公出事了，婆婆改嫁了，只剩小两口了，在这种窘状下，老公依然吊儿郎当，经常跟一群富二代混在一起，也不思进取，她有了离婚的打算。
可是，父母反对。
父母的意思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公公的余威还在，何况还住着复式的房子，你离婚后上哪找个好人家？
她貌似也没有真离婚的勇气。
他们一家分析来，分析去，认为肯定是风水出了问题，就是他老公的爷爷的坟刚迁过，原先是在风景区，因为殡葬改革我们这边是试点，就把这些耀眼的坟头给迁到了公墓里。
去找神婆看。
神婆的意思是虽然给爷爷搬了家，但是爷爷的魂魄还在原地，生气了。
那就需要做法事，把魂魄招到新家去。
他现在住的复式是单位家属院，一二楼，现在前面开发了一个楼盘，小高层，早上的时候正好能把他家遮住，没有阳光，应该是一个上午都不见太阳，说这房子阴气太重，应该卖掉。
他们两口子，果然着手要卖房。
他们家的装修风格是比较早的，那时流行大镜子，就是一面墙都是镜子。
神婆去一看，家里咋能放镜子呢？
砸了。
当天就砸了。
她跟我讲了很多很多，我一直都在笑，看来，让一个人迷信是很简单的事，就是众多巧合凑到一起，就让你不得不服软，你服不服？！
服了。
神婆的建议是他们俩重新结一次婚，冲冲。
他们俩，还真信。
上了道。
一旦上了道，就很难出来了，这就如同我们邻居小区有个富婆，每天早上都烧纸，之前我是早上骑行，每天早上都遇到，她就在河边的十字路口烧，烧了以后对着路口磕头，然后再把纸灰扫扫，放到垃圾桶里，很优雅的一个夫人。
有天大雨，她也依然去烧。
下面铺上柴火，上面打着雨伞。
虔诚不？
真是风雨无阻……
出于好奇心，我问过她，就是你到底是为什么而烧？是亲人？是先人？是佛？是鬼？
都不是，只是一种精神寄托。
就是求保佑，至于求的谁，可能是神灵吧，反正你们谁厉害，谁就把这些钱拿走，我只是渴望一些保佑。
保佑家人平安，足够了。
我曾经问过他们售楼处的姑娘，认识这么一个夫人不？
姑娘说，那是个精神病。
我心想，她才不是精神病呢，只是行为怪异了一点而已，其实她这属于信仰的一种，只是有人把这种神灵给予具体化了，那就成了佛教徒，她没有具体化，而是广泛化，那么就是现在的表现。
这一点，我很理解，我母亲也是如此。
信仰的很多，土地神，家神，佛，鬼……
总而言之，什么都可以跪拜，例如我们那里刚修了桥，那也要烧上纸，磕上头，刚修了高速公路，也要烧上纸，磕上头。
没有信仰，我们就在努力地找信仰。
一旦认为找到了，从此就忠贞不渝。
我现在都快成了妇女之友了，光为她们解决心理问题，当然，人人都有心理问题，只是有人认为是问题，有人认为不是问题，还有就是有人有疏通的需求，有人想使劲憋着。
朋友领来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也是教育系统的，姓高。
个也挺高的。
暂且称她为高个。
高个遇到了棘手问题，而这个问题又不愿意跟别人讲，就被朋友拉到了我这里，然后朋友就走了，高个上来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律师吗？
我说，是。
她说，那你要帮帮我。
我问，什么事？
她说，我被XX驾校的教练强J了。
我问，为什么不报案？
她说，过去三年了，警察说无法取证了。
我问，你想怎么解决？
她说，我想送他进监狱，省得以后有人上当受骗。
我问，受害者多吗？
她说，应该很多，但是她们都没有勇气站出来，我联系上了一个，她也承认发生过关系，但是不出来做证。
我问，是强迫的你吗？
她说，第一次是。
我问，后来交往了几年？
她说，两年多。
我问，后来不是强迫的？
她说，后来不是，但是我也是被他骗了，他说会离婚。
我问，你结婚了吗？
她说，结了。
我问，你老公知道这个事吗？
她说，不知道。
我问，这个事你们正面闹了多久了？
她说，半年。
我问，没有调解吗？
她说，调解了，他赔了我3万5，写了协议书。
我问，那你到底纠结什么？
她说，她老婆说我砸她的车，去我单位找领导了，因为我在教育部门工作，领导觉得影响不好，让我休假了，休假结束后，把我借调到乡镇上了，这对我是莫大的侮辱。
我问，你砸没砸她的车？
她说，我去找她，她骂我，我砸了。
我说，你说个数字，就是赔多少钱，你愿意放过他？
她说，再给我5万。
我问，第一次是用身体强迫的你，还是语言欺骗的你？
她说，语言。
我问，你现在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对不？
她说，是的，就是人渣。
我问，你不怕老公知道？
她说，他在济南工作。
我问，起诉呢？
她说，没有证据。
越说越激动，突然哭了起来，扶着我的胳膊：我求求你了，你为我做主，不能让这样的人渣再祸害人了……
要加我微信。
加了。
她说要发一些证据给我。
就是男人跟她的聊天记录，我爱你，你爱我之类的。
还有就是她跟男人妻子的通话记录，俩女人对骂的真精彩，看着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什么时候学的骂街？那语言，那用词，不输农村妇女。
就是俩人对骂是破鞋。
待心平气和。
我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她说，我是被他骗了。
我说，就是在一起很幸福的感觉，你也能感受到他真心对你。
她说，有过。
我问，你能不能放过他？
她说，我不能让他继续祸害人了。
我问，驾校有没有把他开除？
她说，开除了，现在在开滴滴。
我说，爱过就放过吧。
她说，可是那个破鞋把我工作给弄没了。
我问，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继续闹下去，你自己可能会离婚？
她说，我不管。
我想到了两个成语：飞蛾扑火，鱼死网破。
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她是个受害者角色，哭起来也蛮可怜的，但是在她的控诉过程中，我可能更倾向于教练那一边，我觉得这个女人太强势了，教练出事的根源就是选错了女人，你选了一匹烈马。
我都有点怕她。
仿佛随时都可能躺下打滚。
碰到人渣，你从泥潭里出来就是，不要再去纠结了，看似是放过了对方，其实是饶恕了自己，与自己和解了。
他真的为你坐了几年牢，出来会放过你吗？
毕竟，你们也是曾经赤身裸体缠绕在一起彼此爱着对方的人，何必非要拿刀子捅死对方？！
我给她讲了个故事。
就是发生在门口50米的，我亲眼目睹的，三男一女吃饭，因为买单的问题，这个女的跟三个男的打起来了，这个女的应该是个大姐大的角色，有纹身，很结实，四人年龄都在45岁左右，这女的先是抓住了一个瘦小的，朝他一顿打，耳光扇的啪啪的，瘦小的挣脱了，逃跑了。
然后，这个女的又去抓第二壮的，上去又是两巴掌。
结果这个男的呢？
反击了。
朝这女的就是一顿，男的打女的，你想想那场面吧？打的嗷嗷的。
不强势，不挨打。
宽恕别人，其实就是宽恕自己，其实我一直都不建议仇恨教育，但是我不敢宣扬这种思想，因为我一这么说，大家马上就一顿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