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带高三。
高考结束后，学校组织去西安学习。
这是多年的“习俗”，就是以考察学习的名义出去旅游，算是高三教师福利，只是现在严了，出去学习就是真的学习，例如七天的行程，除掉路上两天还剩5天，至少有4天是真的在听课，很认真……
当然，也允许自由活动。
不过，不允许发朋友圈。
师妹回来了，来我们办公室玩，给我带了一箱冰峰，说是西安特产，问我喝过没？
我说，喝过。
她说，口感很像我们小时候喝的汽水。
我问，西安好玩不？
她说，一座有底蕴的城市。
我问，没跟同事私下里约个会？
她说，为什么你总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这种办公室恋情，大城市可能有，在咱这小地方没有，至少我从没听说过。
我说，类似的外出学习都是最佳的约会机会。
她说，可别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她说，看你在处理库存，亏了那么多钱，又贷了那么多款，怪心疼的，我买套书吧，我不知道算是支持你还是算趁火打劫。
我说，算支持。
她说，那我真买了。
我说，那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接风。
她说，我请你，我给我爸带了四瓶西凤酒，咱可以喝两瓶，给他两瓶。
我说，我已经N久没喝酒了。
她说，我看你瘦了。
我说，瘦了两三斤。
她问，骑车骑的？
我说，与骑车有关系，但是不是主要原因，减肥的核心在于吃，我是把晚饭改了，4个鸡蛋+2个西红柿。
她问，会反弹不？
我说，管不住嘴肯定会，前些日子晚上吃了顿烧烤，直接反弹2斤。
这个师妹平时跟我不远不近，我总觉得抓不住她，就是她戒心太重，总以为男人靠近她就想睡她，平时交流也不多，我总觉得她太高傲，看不上我，但是呢，偶尔到了事上，她又总出手，所以我也摸不准她跟我好还是不好。
正好周末，有个球友喊我喝酒。
那正好一起。
一共五人，我，师妹，男人，女人，孩子。
喝白的还是啤的？
师妹的意思是喝白的吧，从西安背回来的西凤酒，尝尝，山东人无论男女都会喝白酒，酒量应该还都不错，例如我们日常球友聚会，人均至少一斤白酒吧，恰到好处，不至于吐也不至于失态，但是已经很兴奋了。
我们约定，今晚，咱四人，就一瓶白酒。
球友为什么喊我吃饭？
其实我们并不熟悉，是临时组合打双打，配合不默契，他在后场时我为他补前场的位置，结果他自己又补上去了，就跑重了位置，撞了三次拍，把我拍子撞断了，他觉得蛮不好意思，其实没啥，这都属于规则内的错误，允许。
县城太小有个缺点，就是一聊就有交集。
男人在事业单位，女人在事业单位，师妹在学校工作，他们三人一聊，那交集太多了，大家无非就是聊聊房价，聊聊八卦。
我跟谁有交集？
这个娃娃，幼儿园跟我娃同级不同班，但是他班有我熟悉的小朋友，就是我们偶尔一起野炊的朋友家的孩子，一聊这些，娃娃也喜欢我了，觉得很亲切。
四人喝了一瓶白酒，很是兴奋。
不过瘾。
师妹脸喝的通红了，非要继续开白酒……
我属于四人里比较清醒的，我的意思是不要开了，咱喝不了，要不每人来两瓶啤酒，可以不？
说服了他们。
喝酒就是如此，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兴奋。
9点多，结束了，男人提议去唱歌，师妹也想去，我说我不去了，另外人家还带着孩子，让孩子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吧。
我叫了车，送他们时，出现了小插曲。
他们竟然不是一家三口。
先送了男人，后送女人和孩子，女人住西环路上，转悠了一大圈，我们聊了一会，她自己就交代了，老公今天出差，自己不愿意做饭，恰好同学喊着出来吃饭……
送下女人和孩子，我和师妹回办公室，她要来拿书，另外她车子停在这里，我的意思是要么明天来开，要么我给找个代驾。
我烧水，泡茶。
师妹是真喝多了，女人喝多了往往会走入自己性格的另一面。
她坐沙发上没有两分钟，就已经要睡着了。
我过去摇晃了摇晃她的头。
清醒了。
喝了两口茶，急忙去洗手间……
吐。
我过去，给拍拍背，问她要紧不？要不要去医院？
她说，不要紧，没事。
待她吐好了，她反过身来揽着我的脖子，我知道她是真的喝多了，因为平时她绝对是一个烈女，把男女之事看的比天还重。
我就顺势抱了抱，捏了捏屁股，很Q。
小腰特别细，而且没有半点赘肉，比马甲线还有感觉，就是整个腰肌是很硬朗的……
继续喝茶。
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吐吗？我让那个女人恶心到了，你说你出去约会就约会，你还带个孩子，真不要脸。
我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约会？
她说，俩人喝酒的时候拉手了，我看到了。
我说，没啥，人家的事。
她问，你觉得很正常吗？
我说，我没觉得有啥不妥，男女之事再疯狂我也觉得是正常的，人性使然，无论褒贬。
她问，你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吗？
我说，我跟你说句话你未必信，你跟着我一周，我能让你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你甚至喃喃自问，我咋是这么一个淫荡的女人？
她问，真的？
我说，绝对的，所以永远不要在男女道德问题上批判别人，因为批判时我们往往觉得自己是高尚于对方的，实际上，当我们陷入了相似的爱潭时，未必不比对方疯狂。
喝了几口茶，又要吐，我又陪她去吐，她反复干呕，把我惹的都想吐了，我把洗手间门从里面关上，抱着她，感觉她迷离了，但是一旦有小动作立刻就清醒了，而且仿佛生气了，一本正经地问：你干嘛？！
我说，你让我抱的。
她说，止于抱抱。
我说，那还不如不抱。
我松开了……
继续喝茶，我最讨厌这种人，就仿佛房也开了，人也来了，提出了一个要求，咱俩分床睡，只聊天，别乱动，既然如此，你来干嘛？！她还一脸无辜的反问，难道男人与女人开房就一定要做什么吗？
我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30岁了依然跟个孩子似的。
她说，你说我天真。
我说，不是，是你不显老。
她说，我觉得自己情商特别低，不知道怎么跟男人相处，我几乎没有男性朋友。
我说，感觉到了。
她问，我一直找不到对象，是不是我有问题？
我说，就是我之前写的一句话，你想找个狗，结果男人是猫，你以狗的标准去选猫，能选到吗？
她说，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男人了，特别是我姐离婚对我冲击太大了，我姐和我姐夫是高中同学，俩人结婚这么多年没吵过架，我姐从14年开始当高三班主任，早上6点忙到晚上10点，没法顾家了，就这样，我姐夫提出了离婚，俩人都很平静，也没吵也没闹。
我问，那你现在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说，有没有钱不重要，疼我，爱我就好。
我问，就这么简单的要求？
她说，是的。
我说，那你不需要愁着找对象，若是你不限制职业、收入，从20岁到50岁你可以随意挑。
她说，那肯定要有份正式工作。
我说，女人到了30岁，必须要理性地评估自己，因为25岁是普通女人的价值高点，之后就在走下坡路了，你要这么想，你想找优秀的男人，应该是30~40岁之间的吧，这个年龄段的优秀男人咋可能未婚呢？大城市可能有，小城市不存在。
她说，有些不甘心。
我说，你是拿自己的30岁跟人家的25岁拼，咋拼？主要是你现在还是一颗少女心，总觉得自己才18，正确评估自己是很重要的，我的建议是你多去相亲，多去经历，对男人、对爱情、对自己有了更准确的认识以后，你才能知道当下自己只能找什么样的男人了，在划定这个理性范围之后，从中去选择最佳的，而不是你在异想天开，期待白马王子……
她问，你觉得我很多想法是异想天开吗？
我说，我认为是！
她说，你举个例子。
我说，例如，你看不上我，实事求是，是不是？
她说，你是已婚人士。
我问，假如我离婚了呢？
她说，也可能也不会，你太花心了，我希望找个忠贞一点的男人。
我说，暂且不讨论忠贞问题，倘若，我真离婚了，依我的条件，在你们学校里，我可以把选择范围划定为硕士毕业，27岁以下，颜值一流的，而且我选谁都是恩赐谁。
她说，绝对不可能，你连正式编制都没有。
我说，却是事实，只要我跟她接触上，她就跑不了，因为我各方面都可以碾压她能接触到的男人，而我不会选你，除非我今年50岁了。
她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我说，你若是早一天理解我说的这些，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还有一点，我跟你说说你别生气，你自己看的很重的东西，觉得我们跟你接触就为了睡你，其实你想多了，到了我这个年龄，对这些东西都看的很淡了，跟握手一般，你真跟我上床我都不会上的，因为我觉得善后太麻烦，这也迷惑了你的双眼，你很容易以此来评价一个男人，不是让你变的开放，而是表达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你越在意什么越被什么绑架了。
她说，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应该陪你，对不对？
我说，那是你曲解了我。
她说，让你说的，我仿佛真的嫁不出去了，莫名的焦虑了。
我说，要是你在意颜值、年龄，那么你就放宽对方的职业、出身条件，倘若你在意职业、出身，那么你就放宽颜值与年龄条件。
她问，你在意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吗？
我说，不在意。
她说，我不是第一次。
我说，我知道。
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直觉，倘若从来没接触过男人，男人一抱，浑身颤抖，既有渴望，但是渴望压制不住恐慌，所以会颤抖，而你在拥抱时很平静，在拒绝时也很冷静，说明你是用脑子拒绝的，而不是用天性拒绝的。
她说，厉害。
我说，我还知道你是跟已婚男人发生的。
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也是直觉。
她说，是。
我说，他应该比你能接触到的同龄人优秀，这也是为什么你找不到对象的原因，因为你看不上他们，发自内心的看不上。
她说，是。
我说，其实都是我蒙的。
她说，那你蒙对了。
我说，他拔高了你的眼界，却不能给你未来。
她问，怎么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我？
我说，第一、他是否愿意共享胜利果实，说的直接一点，就是拿钱给你。第二、他是否愿意睡你，只要一有空，一有体力就想睡。
她说，他去澳洲工作了，临走给了我5万块钱，这算不算爱？
我说，算。
这个男人是她的学生家长，建筑行业的，算是单亲爸爸，对孩子学习成绩很关心，就这么跟她混熟了，并且发生了关系，当时师妹是第一次。
男人怎么去的澳洲呢？
是移民去的。
管道工高级技师。
我问，他比你大多少？
她说，他45。
我问，他是不是让你去澳洲？
她说，是的。
我问，他爱你吗？
她说，爱。
我问，那他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跑了？
她说，当时在这边出了个事，他平时承包一些小工程，结果有个农民工摔死了，闹的很厉害，把他家都给砸了，赔了90多万，是他同一个村的，他待不下去了。
我问，他在澳洲那边生活的怎么样？
她说，一个月合人民币3万多块钱。
我问，你就睡过这一个男人？
她说，后来相过一个同事，跟你说的差不多，出去学习的时候睡在一起了，回来就跟我分手了，可能嫌我不是第一次。
我说，你知道我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是什么吗？不要听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每个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表里不如一，你的道德都是约束别人的。
她问，你去过澳洲吗？
我说，去过。
她问，澳洲美不美？
我说，很美。
她问，师哥，你为什么不移民？
我说，我觉得中国好。
她说，你跟我说说澳洲与中国吧。
我问，他让你去，是去做什么工作？
她说，他说那边找份工作一个月三四万没有问题，工资真的这么高吗？
我说，差不多。
她问，师哥，你为什么不移民呢？你一会说澳洲好，一会说中国好，我都迷糊了，倘若我是你亲妹妹，你建议我去澳洲不？
我说，建议呀，人往高处走，都出国了，肯定厉害了。
她说，家里人都不支持。
我说，应该去，这才叫爱情。
她说，他今年一直喊我，让我先旅游签证过去。
我说，东环路有家洗脚城，里面有对双胞胎，长的跟网红似的，真美，她们俩都是90后，家里比较穷，姐姐跟我关系很好，有天姐姐跟我说了个事，就是有个客人要带着妹妹走，去哪呢？去北京，去干嘛？卖保险，姐姐推心置腹的问我，我的答案是NO，但是姐姐总在试图说服她自己，就是YES，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说，不知道。
我说，因为姐姐和妹妹都没有去过北京，她们俩的观点出奇的一致，觉得去了北京就有可能留在北京，未来成为北京人，而且她们觉得北京没有穷人，全是有钱人，为什么我这么懂她呢？因为，过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说，我隐约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说，外面的世界再美，也是外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离开县城的缘故，因为我觉得这才是我的根据地，一个写手要成为作家必须要有地理根据地，你可以看看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根据地，例如莫言的高密，贾平凹的秦岭……
她问，县城是不是太小了？
我说，不小，管中窥豹，相反，位置太大了就驾驭不了了，例如谁能驾驭的了北京、上海？
我摘抄过一段关于作家与地理的：位置，作为一种地理意义的构建与阐释。对作家而言，位置往往就是切入问题的视角，它蕴含着作家介入世界的地理意义与文学意义。这里的世界既指生活世界，也指文学世界。归根结底，它是赋予作家观察世界、发现世界的望远镜。作家纸上王国的“帝王”依赖它来确认自我身份，找到属于自己的地理坐标。从而讲述符合他的故事，虚构属于他的王镇。这样才能适得其所，心平气和，讲故事的人才有了目标感，听故事的人才能有了渴望欲。
她问，那我到底要不要去澳洲？
我说，应该利用暑假去住上一段时间，可以使你更加立体的认识这个国家，我觉得你待不住。
她问，为什么？
我说，你去了就知道答案。
他走了，远了，从而使她念念不忘，全是他的好，这种感情随着自己相亲受挫而每日俱增，关键是她对国外充满着向往，是想象中的向往……
于是，她左右摇摆。
她问，为什么你文章里没有普通人的故事？
我说，都是普通人的故事。
她说，但是为什么那么另类、极端。
我说，因为，生活是处于波浪状态，故事的艺术不在于讲述中间状态，而在于讲述人在波峰与波谷时的状态，讲述在最紧张、最疯狂下所经历的人生。倘若我写我爹我娘，那么几句话就能描述大半辈子，因为一辈子太平淡了，没有起伏。
她问，女人过了30岁还没结婚，是不是真的很可悲？
我说，这个呢，要分怎么看，若是在县城，的确是问题女人了，若是在大城市，这是正当年，所以我说需要理性分析，不要等待，积极出击，我的建议是不要找年龄太大的，澳洲的这个男人，假如你跟他过上5年，他50岁了，你才35，完全是两个年代的人，沟通成本太高。
她说，有时我在想，实在不行就单身一辈子。
我说，也是一种选择，但是这种更适合高层次的人，因为她内心无比强大，不需要男人一样温暖，而普通人选择单身呢？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与不妥协，有而不要与想要却没有是两个境界。
每个大龄女青年的心中，都住着想要而要不到的男人。
最终，把自己拖老了。
所以，我给的建议是，你先要从内心区分自己，我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不普通的人，先要定位自己，才能定位行为。
倘若就是个普通人，那么就按部就班的相亲，结婚，过日子。
倘若不是个普通人，那就可以特立独行，为了爱去澳洲私奔，没有问题，单身一辈子也没问题，甚至可以选择另外一个极端的方式。
什么方式？
一个女孩，为三个偶像，每人生了一个孩子。
那？
这？
第一、她经济独立、内心独立，她觉得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为偶像生个孩子，而且偶像是有经济实力的，也是有爱的，哪怕为了爱孩子也会爱她。
第二、她很有幸福感。
是打心底的幸福，普通男人跟偶像咋比？偶像都是人中龙凤，那一言一行都是充满魅力的，而自己可以与其一辈子都有瓜葛。
这绝非普通人。
因为，她内心强大到了无所谓。
所以，你要先区分自己到底是白马还是芦花，禅宗里有句话：白马入芦花。
咱是不是要对她批判一番？
对不起，人家对你的批判不屑一顾，因为她给自己的定义就不是普通人，换句话说，哪个女人不希望跟偶像有点瓜葛？！
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
这要看什么是你的本来面目，本来面目非常重要，只有本来面目，才能使我们做一个完整的人，以及做一个独立和成功的人。
这是禅宗里说的。
一句话，我只做自己，不在乎别人，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的？放松、没有紧张、没有假装、不做作，没有什么该与不该。
禅宗是个人主义的极致。
师妹有些伤感，她不是伤感找不到对象，其实她也很明白，若是把相亲门槛放低，例如小商贩也可以，那么她找个同龄人甚至小几岁的也没有任何问题，有车有房也没问题。
她真正伤心的是被我泼了冷水。
原来，澳洲的月亮不比中国圆……
同时，我反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确信他会娶你吗？！
她不确信。
我说，有位老大哥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晰，他说，北方女人过了35岁基本上就自暴自弃了，穿着拖鞋，骑着电动车，在菜市场大声地讨价还价。
当时我听了这个话都觉得接受不了。
后来，我去过几次菜市场，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是如此，也就是说，对于一个县城女人而言，到了30岁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学历不可能提升了，人生不可能改变了，一切就这么按部就班，一直到退休，那生活是不是没有奔头了？也不是，不是为孩子而活着吗？！
至少80%的都是这样的轨迹。
你姐，我姐，都是如此。
作为上班族，在40岁以前能买上20万的车子都很奢侈……
所以，我给你个建议，无论你未来嫁与不嫁，或者嫁给了谁，都不要放弃学习，争取另外一种可能，例如是不是可以考个博士？还有就是是不是可以去学习一些健身理念，例如成为一名健身教练，兼职的，你有这方面天赋。
她问，我真有吗？
我说，我从来没见过肌肉类型这么好的女生。
她问，应该从哪方面入手？
我说，从理论入手，不管什么领域，理论是第一要素，不要上去就练，那没意义。
她问，我这辈子是不是定型了？
我说，还是那句话，看你怎么定义自己，普通人还是非普通人，你是把自己划定为县城人还是省城人还是中国人还是世界人，你画的圈越大，你的人生越丰满，因为你是冉冉升起的，年龄越大，你越值钱，而不是跟普通女人一样，越来越贬值，今天你能匹配的男人的高度，就是你真实的高度。
次日，头晕，可能是掺酒的缘故。
我给师妹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把车开回去的？
她说，今天早上。
我问，没事吧？
她说，昨晚躺沙发上睡到天亮，彻底喝迷糊了，我没失态吧？
我说，没有，咱开房的事你可不要跟别人讲，哪怕关系再好。
她说，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真的吗？你别吓唬我。
我说，别忘记了买药。
头晕的要命，在家发呆，青州的股票老师去淮安出差，路过我这里，问我中午有空不？
我问，几点下高速？
她给我发了位置。
我说，那我去高速口等你。
这是我恩师，不是闹着玩的，我洗了脸，换了衣服，打了个车，去了。
见了面，她坐副驾驶，我开车。
她问，股票做的如何？
我说，还可以，成本已经低于年线了。
她说，保持节奏。
我说，保持的很好，没变过。
她说，感觉你最近情绪低落，咋还在支付宝贷款了，没钱了？
我说，我是贷着玩的，我一看马云给了我15万的额度，不要白不要，就给取出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贷，可能觉得好玩吧。
她问，书处理的如何了？
我说，剩下的不准备继续卖了，因为完全是内耗，等于骗读者为我接盘，我计划找个合适的机会捐出去。
她说，感觉你最近挺纠结的。
我说，是的，因为我们现在业务比较惨淡，同事们都觉得看不到未来，所以他们很着急，我是想上个新项目让他们忙碌起来，人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而现在他们每天上班都问我，今天我们干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问，什么项目？
我说，做电商吧。
她问，是为了赚钱吗？
我说，我的情况你基本了解，我有稳定的收入渠道，无论做书还是开店，都是开着玩的，赚或赔都无所谓，当然可能会心疼那么一下下，但是不至于伤筋动骨，我就是想找点事干，让大家忙碌起来。
她问，是不是思考了很多？
我说，是的，肯定想很多，例如大家怎么看我？除了读者有没有别人买单？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
她说，我建议别做。
我问，为什么？
她说，思考与决定是脑子，但是纠结的是心，在很多事上一定要听内心的，一旦纠结就要立刻停下来，因为是心有了直觉。
我说，明白了。
她说，另外，不要写关于崔永元的事，无论你是支持还是反对，上帝欲毁灭一个人,必先使其疯狂，他开始绑架粉丝为他呐喊、转发了，这是很危险的信号，你知道高人为什么都不发声吗？就是谁也不愿意被卷入龙卷风，不管龙卷风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历史教训太深刻了。
我说，知道了。
她说，这跟当年斗地主一样，斗地主时大家为什么热情如此之高？其实动力源是愤怒，就是凭啥你比我强？这种愤怒今天也被迸发出来了，大家希望的结局是什么？所有的艺人都抓进去，所有的上市公司都倒闭！
我说，那我最近去新疆溜达一圈，想去霍尔果斯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买几套房子，我有几个读者现在跑那边去做代购去了，若是一带一路起来，这绝对是个重要的边陲小城。
她说，两大问题。
第一、当地有没有朋友帮你管理这些房子，变现简单吗？
第二、一带一路的陆地贸易能繁荣到什么程度？
我问，你觉得股市今年有机会吗？
她说，判断趋势是没有意义的，只能说很艰难，对定投是个机会，但是可能时间很漫长，一年，两年，甚至三四年，你若是真的有兴趣，可以去研究一下柳传志为什么把孙宏斌送进监狱，就是因为孙宏斌太牛了，在联想内部形成了帮会……
我问，是不是纠结的时候，应该保持不动？
她说，不动至少是活的，乱动就会死，不要总把焦点放在赚钱上，这样会迷失了你的才华，要时刻问问自己，你住几层楼？第一层是物质生活，第二层是精神生活，第三层是灵魂生活。
只是，我在想，天真是第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