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刚参加工作。
22岁。
处男。
有女朋友，老家滨州的，中文系的，我师妹，叫宋丽萍，很可爱的一个女生，貌似牵过手，没有过任何多余的行为，那时，我们都纯洁如水。
后来失联了。
按照她的轨迹，肯定是考研然后读博。
在曲师，只有笨得不透气的才不考研，据说考研率高达到92%，夸张不？曲师大也是全国考研率最高的院校。
宋丽萍，我都喊她小宋。
小宋看不上我。
毕竟，我属于学渣系列，也没有考研的野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换校区了，不在一个城市了。
久而久之，也就跟我疏远了。
当然，有其它原因，长的丑、学习差、不考研……
按照轨迹推测，我认为她现在要么是在某个大学教书，要么在某个城市当公务员，而且按照年龄推测，应该跟我级别差不多了，怎么也是副主任了吧？
毕竟，我们也是40的人了。
若是哪天从校友那里听说你过的很幸福，我也很替你开心……
这些，都是插曲。
言归正传。
小宋看不上我其实是必然的，因为对于学生而言，评判标准是一维的，就以学习好坏为标准，学霸就是偶像，学渣就是废柴，那时我经常跟山东体育学院的在一起玩耍，同学们就劝我，可要离他们远点，容易学坏了。
参加工作后，我从学校论坛转战到了社会论坛。
很短的时间内，我就小有名气了，说小有名气是谦虚的说法，应该说是头号网红，那时还没有网红这个说法，我是职业写手，他们都是业余的，职业的碾压业余的，还有跑吗？
整个论坛是存在鄙视链的。
那时上网是奢侈品，家里有宽带的极少，一般都是在单位才有机会上网，所以整个网民年龄偏大，层次偏高，论坛很少有水贴，不像今天这么杂乱。
为了防鄙视，我都自称50岁了。
基本没人识破。
也可能识破了，没人揭穿。
反正，一群小娘们，原本我要喊阿姨的，都一口一个哥喊着。
很是滋润。
她们要见面，我见不见？
不见！
因为圈子太小，见一个，就暴露了。
那时，我每天都写一篇睡前故事，越写越有意思，最初是靠编，后来就不需要素材了，因为很多人会私信给你故事，后来我为什么写日记？
与这段经历也有关。
我深刻地领悟到了，什么东西最有催眠力？
日复一日，习惯有你。
总觉得睡前不看看你写的故事，睡不着。
那个年龄想女人不？
也想。
但是，咱不知道女人具体是什么？
咱没见过。
拉过手，没抱过，没亲过，更没摸过，虽然装的很成熟，写起来一套一套的，但是没实战过，主要是咱长的太丑了，另外接受的教育就是不婚不同居，也一直没有机会去突破。
可是，小有名气后。
很多东西都变了。
原本，在咱的概念里，女人是守身如玉的，裤衩都是铁打的，咱不跟人家谈婚论嫁是突破不了的，你看为什么很多骗子骗女人都是以结婚的名义？
是相似的心理。
觉得，只有这样的名头才可以推倒。
那时，论坛上东北人特别多，男人多，女人也多，因为东北人时尚、前卫，舍得花钱上网，去网吧。
我第一次见论坛网友，就是被一个东北女人喊出去的，我总觉得她说话很随意，仿佛很开放，若是见个面，肯定有机会……
那我也如实跟她讲了，我不是50岁，我才20岁出头。
她问了一句，还是处男不？
我说，是。
她说，那太好了，姐解决了你。
见了面。
很失望吧。
她年龄不小了，真要小五十了，而且身体有畸形，有点罗锅，是一个中学语文老师，请我吃了顿饭，算是把我夸了一顿，说文章写的真好，不像年轻人写的，原以为是同龄人，没想到真是个孩子。
她没忍心下手。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论坛有两个号，联系我的那个是小号，她的大号也比较有名气，那时有名气的ID基本都是文学从业者，要么是语文老师，要么是报社记者，要么是机关秘书，大家怎么评判一个人牛B不牛B，从来不会说谁有钱之类的，那些太俗气了，就以才华论英雄。
离异，孩子读高三。
后来喊我去她家吃过晚饭，还烧水给我洗过脚，那个年龄，是个女人就对咱有吸引力，但是对她，总是喜欢不来，而且她身上有个味道，樟脑丸，上头，所以努力，未果。
她大的ID叫绿茶。
后来，我推测她的故事应该蛮多的。
因为，经常有人在论坛上调侃喝过茶……
她给我最大的启发是什么？
原来，女人也喜欢男人。（想男人的意思？）
之前，我是不知道的。
我见的第二个女人，是个女生，在外面读大学的，混家乡论坛，还把很时髦的词引进到了本地论坛：我顶。
她回来过年的时候，约见了。
约见前，她知道我50岁了，总是喊我叔。
那时我的ID叫九天。
她就喊我九叔。
一见面，彼此都很诧异，她没想到我们是同龄人，我没想到她那么高，比我还高半头，少说1米8，打排球的，也不算同龄人，她应该不到20岁，我请她吃饭，然后去公园散步，反正散步到很晚，也忘记了谁主动的，反正在排椅上。
体验过后，没意思。
感觉不如想象更美好，也可能是勺子掉缸里了。
她，没啥感觉。
咱信誓旦旦的要为人家负责，而排球压根没当回事……
逐渐的，咱也懂女人了。
写的东西也更有味道了，懂得怎么吊人胃口了，粉丝也越来越多了，而且有些游戏人生了，对女人也不尊重了。
我又认识了一个女生，有正式工作。
音乐特长生。
唱歌的时候嘴特别大，我私下给她起了个绰号：车库。
意思是嘴大到能开进汽车去。
这是我长那么大，第一个追我的女生，在音乐生里，她不算漂亮，很瘦，而且很保守，按理说，你追我，我一推，你就要倒。
她不，倔强得很。
我就软逼她，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们以后就不玩了。
她就很伤心地回我：你能不能别为难我？
她约我吃饭，说带个同事一起。
那个同事有私家车。
一辆索纳塔。
那时，最牛B的私家车是雅阁，其次就是伊兰特，伊兰特的升级版就是索纳塔，谁若是能开辆伊兰特已经是很牛B了。
那时，车库比我大3岁。
她同事其实就是她妈……
她迷我迷到了这个地步，带她妈陪我吃饭。
她妈没看中我。
不是嫌我没有才华，也不是嫌我工作不好，而是嫌我年龄太小了，反复地问她：一个23岁的孩子，能结婚吗？能有定性吗？他以后还不知道去哪闯荡……
那时，她还带着不少高三音乐生。
这些音乐生也劝她，意思是你咋找个这么丑的？他貌似吊儿郎当的，不值得你这么下贱的喜欢。
他们也从来没见过老师如此谦卑。
她会打乒乓球，还拿过系统里的女单冠军，那时还让我跟她打球，意思是若是我输了，就要写保证书，一辈子只跟她在一起。
我记得我写了后，她很认真地折叠起来放钱包里了。
我内心没看中她。
嘴大，太瘦，没胸，关键是不让碰……
没意思。
大约过去了四五年，也就是我出书后，我们又见了个面，她宴请了我，那时她孩子都出生了，她握了握手，眼泪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句：你让我后悔死吧，我就说你肯定不一般，他们不信。
多亏没嫁给我。
现在多好，小日子那么温馨。
从她开始，我发现，格局全变了，过去需要咱追女人，从那后，都是女人追我，而且一个比一个疯狂，我也越来越熟练了，适应了女人对我的宠爱有加，给我买吃的，给我买穿的……
我又遇到了一个东北女人，也是离异，在论坛上很是活跃，见了面，对我也很好，给我买衣服之类的，那时年轻，也不正干，整天在社会上游荡，有天我调侃她：你认识那么多东北妹子，有没有咱花点钱愿意陪陪咱的？
她很正经地问了我一句：你打算花多少钱？
我说，一百吧。
那时，去唱个歌，找人陪唱也不过30块钱。
她回了一句：我去找你吧，何必浪费这个钱，你把钱给我吧。
那天，下很大的雨。
可以说是暴雨。
小区门关的很早，我平时都是爬门进去，我让她先爬，我在后面托着她，硕大个屁股很费劲地爬过去，我当时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一个平时很大方的像富婆的女人，为了100块钱，翻爬大门，而且还下这么大的雨。
100块钱她装兜里了。
后来走的时候，又掏出来了，说了一句：弟弟，这钱我拿不起来。
再后来，我们又见过面。
她给我讲了很多的故事，包括与论坛这些名人的故事，对于今天的我而言，我觉得这些故事都不叫故事，当时还是蛮颠覆三观的，毕竟我觉得他们都是正人君子，发现，也不是。
会给钱吗？
基本，都会！
不是她要的，而是觉得她是个离异的女人，没有背叛砝码，想给点钱，一笔勾销……
意思是我不欠你的。
她貌似不保守秘密，我从她嘴里知道了很多人的秘密。
后来，到了我25岁左右的时候，那时论坛已经开始没落了，我已经准备着手进军QQ空间了，我在论坛不再伪装了，已经是真人出镜了，参加的活动也多了，那时版主跟我关系很好，版主是个才子，山大中文系毕业的，秘书工作。
我在论坛是浪子的角色。
吊儿郎当。
无恶不作。
他呢？
正人君子，翩翩起舞。
长的也帅，每天都是白衬衣，而且他起点很高，上去就跟了重要角色，若是我自己出去会网友可能很有杀伤力，但是跟他在一起，我就是个木头，不值一提。
我呢，表里如一的坏，但是是小坏，例如跟我那个退伍哥们去偷出租车灯，他去偷，我在车上等着，这也导致，喜欢我的很少有年龄小的，一般随意摸出来一个，就是大我十多岁的。
小姑娘还是喜欢正的，不喜欢坏的。
有没有更坏的？
有！
当年有个油腻小子，有个大学生事后问他要钱，被他写了一个长篇，讲述了从认识到结束，还成了论坛热门。
这小子粉丝也不少，在我看来，他要文笔没文笔，要学问没学问，可能就是初中毕业，之所以能出位，就是因为大胆，不要脸。
继续说版主。
那时我有辆JEEP2500，二手的，3万5千元买的，四驱的，真皮座椅，判断车子高档不高档就是看是不是真皮座椅，其实也是我自己后来加装的。
那时有个私家车是很牛B的，仿佛今天有辆大宝马。
那个年代，还有一个最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大餐比今天多，各类大餐，各类酒宴，而且全是签字模式，在那个年代一桌吃个上千元已经是常态了，烟全是苏烟、中华，酒全是茅台五粮液，每个单位都有定点饭店，各个单位都有指定权限，什么级别的可以签字，小级别的也可以签字，但是需要写明缘由，例如招待XX客户……
版主也经常请客，也是大笔一挥。
有次是四个人，我拉着他，还有两个美女，两个美女年龄在二十七八，对于版主而言是年轻的，对于我而言就大了，关键是美女也没看上我。
四个人在一起，聊的全是文学。
可笑不？
饭后，先送下了一个美女。
然后我和版主送最后一个，喝的稍微有点多，我在楼下等着，版主上去送，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下来。
上车后版主说了一句：草，一进门就抱着我不松手了。
这个事，我难过了很久。
自己没被看中？
还有就是他们竟然在我眼皮底下。
关键是，女人竟然也这样？
你说培养一段时间感情就罢了，初次见面。
后来，版主跟我撕了B，封过我一次号，就是因为我在睡前故事里写了这么一个桥段，他觉得我写的是他……
封了以后，我才改名为了：懂懂。
懂懂诞生了。
我其实是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后来想了想，饶恕了他，其实他对我很好，他有把柄在我手里，当时我的密码他都是知道的，他动不动就用我的ID去回复他自己的帖子，全是拍马屁的话。
我一直都觉得他非常有才，是真有才。
觉得应该前途无量。
十五六年过后，因为做书的缘故，我认识了他过去的同事，今天的大作家，就问XX这个人现在如何了？
就一个字：唉！
在论坛的那几年，我就已经坚信一点，只要我坚持写下去，终究有一天，会有外市的读者，会有外省的读者，会有外国的读者，循序渐进的渗透。
还有什么比日复一日更有渗透力？
所以，经常有人给我提建议，你应该怎么写，应该怎么发，应该进军10万+。
我心想，你懂个P。
我只要按部就班地写，30年后，我未必能有莫言那样的成就，但是会有他这个量级的读者。
所以，要坚信未来。
我叫懂懂后，就转战到QQ空间了，针对全国读者。
很快，我就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多大的地叫一席？
我听搞直播的人讲过一句话，若是有200人看你的直播，就已经很牛了，对于写文章的人而言，若是每天有300人关注，也很牛了。
我写了一年，才300人的关注量。
是不是很少？
可以去挑战一下。
我身边有个BOSS也在写，跟着我学着写的，写了这么久，几个月是有了吧？他的影响力也够，现在多少粉丝？
90个！
90个就有什么样的轰动？
就是大家一聚餐就会讨论文章内容。
是不是很意外？
就是说，你以为身边人没关注你，其实都在关注，只要你写，就有人看，你坚持写，他们就坚持看，彼此坚持久了，就转化为了崇拜。
对自我也是一种颠覆。
只要我刷朋友圈刷到，我都是直接给打赏200元，不仅仅是我，那些看客，关系好的，基本也都是这个标准。
很震撼。
对自己，对朋友，都震撼。
滨州有个县城叫惠民，我在那边有个读者，算是我见的第一个外地读者，他不仅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一个女同学，这个女同学一看就有都市气息，胸很大，露半个，在济南一家珠宝店上班。
他们俩真的是同学，小学同学、初中同学。
带来干嘛？
他是想把同学介绍给我。
因为那时我写了个征婚广告……
我呢，虽然调皮捣蛋，整天风花雪月，但是毕竟一直都在小城市蹦跶，社会阅历并不丰富，而且一看人家仿佛是都市女孩，咱也不敢乱动，只是一味的献殷勤，恰好那次是我带我姐一起去见的，我姐直接就给我答复了：弟弟，你配不上人家，连想都不要想了。
好吧。
惠民的这个读者，可能一见我，也觉得失望。
他可能以为我长的像公务员，白衬衣、小眼镜，结果一看，像个屠夫，粗俗得很，中途可能就变卦了，我一对他同学殷勤他就使绊子。
待了一天，走了。
我心想，你既然不是诚心要介绍给我，你牵个奶牛来馋我干嘛？
弄得我神魂颠倒。
长的真的很好，你想想，能卖珠宝，也不会太次。
好在，加了QQ。
我内心深处能感觉到，她也没看上我。
咱虽然春风得意，但是骨子里还是农村小伙，也自卑，事后我姐也劝我，意思是那样的女人咱高攀不起，就娶个普通的农村丫头，能过日子就行，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弹指一挥间，十多年过去了。
有次，我去魏氏庄园，就在她老家附近，我突然想起了她，我很好奇，就凭她的姿色、起点，应该飞的很高了吧？
扒拉了半天，已经忘记她网名叫什么了，也可能中途改过。
没找到。
我又按照地址搜，搜滨州的。
没找到。
又找济南的，没找到。
后来，我用排除法，找找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
有个女儿。
她自己没出镜。
老公也没出镜，通过晒女儿的照片背景，我觉得她日子过的很一般，甚至有些拮据……
我联系了她，说到了她老家那边，想起她是那边的人。
过了好几天，她才回复我：QQ很少用了，没及时看到。
她竟然嫁到了临沂。
已离异。
后来，见了个面。
她带着闺女到我们这边来旅游，我请吃了个饭，完全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胸依然那么大，但是不再坚挺，也不再露了，开了一辆雪佛兰乐驰，虽然她当年没瞧上我，我还是有些心疼，就凭你的条件，咋混到这个地步？
闺女跟我儿子差不多大，还有些怕生。
前夫是以前的同事，长的比较帅气，俩人从济南一起回临沂开过店，后来貌似老公出轨了，俩人就离婚了，闺女判给了她。
当时我问她，有没有再找个？
她说，有个，但是没领证。
后来，我对她做过一件很不道德的事，跟她谈过“生意”，想包养她，其实我无意这么做，只是想羞辱她。
结果，她还真钻进了套里。
没有明确说价格，只是从侧面提了一下，若是她一个月能多收入五六千，那么生活就不会这么紧巴……
此时的我，已经过尽千帆了，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了，就见了那一次，给我印象最深的竟然是她女儿的牙齿乌黑，烂了不少。
连手都没握。
挺惋惜的。
她应该也是初中毕业，或没毕业，早早就出去打工了，现在回忆一下，虽然是同龄人，她比我懂事早，从她当时的装扮就能看出来。
偶尔，有朋友问我，嫂子真的是初中毕业？
我说，是的。
他们的意思是，你咋找个这样的？
是我就匹配这个高度的。
父母总是担心我找不到媳妇，毕竟没有正式工作，而且有件事让我父母很挫败，当时托人介绍了农村信用社一个营业员给我，结果人家没看中我，理由就是没有正式工作……
遗憾不？
父母总是催，大家都催。
而且呢，我一找个都市女孩，全家就反对。
生怕我养活不了人家。
在跟我媳妇领证前后，我应该还有40多个女朋友，就是我认为都可以领证的，但是选来选去，还是选了她，觉得她最接地气，而且我当时是计划回家种地，想了想，谁会跟我回去？
只有她。
这就是前因后果。
说到底，还是自卑，骨子里的。
疫情后，总是开会，开会的时候我遇到了柳编，我跟她身边的土老板换了个位置，上面大讲，我们小讲，上面讲的内容都差不多，几乎每个人开头就是形势很严峻，经济很困难……
开完会，她喊我去吃饭。
去她食堂。
我问，最近怎么样？
她说，烘焙系列订单太多了，干不过来，但是又不知道烘焙能火多久？
我说，女人在家闲的。
她说，上次我遇到叔叔（我爹），跟叔叔说让他帮我招工，我给他提成，他摆摆手，意思是不差钱。
我说，我爹最近膨胀得不得了。
她说，可能是不想操心。
我说，是的。
她说，我们现在给出的日薪都是150到170。
我问，妈咪拿多少？
她问，什么妈咪？
我说，就是拉人头的。
她说，一个人一天提成20元。
我说，早知道找我。
她说，你才不屑呢。
我说，我穷得要死。
她说，经济形势看来的确不好，上周，还来了一个你们学校的。
我问，曲师大？
她说，不是，二中的。
我问，正式的？
她说，不知道是不是正式的，我们现在招的这些人，什么样的都有，你都想象不到，幼师、厨师、医生、护士、会计，那天我数了数，有20多个戴眼镜的，他们可能都没有复工，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咱这边每天一结算。
我问，还要人不？
她说，马上也快进入淡季了。
我说，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现在竟然进了工厂，这太伤人了。
她说，谁不说呢！
我问，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她说，基本行了，你觉得我是请他们吃个饭呢，还是？
我说，可别请吃饭，现在大家都忙，不愿意吃饭，把复杂的事简单化，直接给钱，以后对大人物对小人物都这么做，小人物就给发个200元的红包，大人物就给发个2万的。
我在她办公桌前坐了坐，电脑桌面上在写什么企业文化。
我说，我打开看看。
她说，随便看，没秘密。
看了开头就有问题……
我说，三十六计与孙子兵法不是一回事。
她很诧异地问，三十六计不是出自孙子兵法吗？
我说，两个差了十万八千里，压根不是一个朝代的事，三十六计充其量是个伎俩，其实对整个战争结局影响不大，我有10万人，你有1千人，不管你用什么计，我都灭了你，而孙子兵法里的计是指计算实力，相当于现代管理学中的SWOT（优势、劣势、机会、威胁），不是计谋。
她问，真的吗？
我说，我大学是学历史的，这都是常识。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我在想，文章真的能骗人，过去日复一日，能忽悠一群小妹妹，今天的日复一日，能忽悠一群小姐姐。
再过20年，能忽悠一群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