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0



又是下雨天。

我哥让我去陪酒,我不想去。

陪银行的。

没啥结果……

我哥还不是替自己跑的,是替甲方跑的,现在银行对各项目原则上不停贷,实际上已经停贷了,就是不放款,每个月按照比例放一点点。

甲方没钱,那就没钱结算给我哥。

我跟他讲过,谁都左右不了放款速度,因为压根就不是按照顺序放款的,而是按照比例,一次放多少总额,按照固定的比例分配到各家,你请吃饭也好,送礼也罢,只是起个心理安慰作用,啥用都不起,因为大家都在公关就等于没有公关,这个事松行长前段时间给我哥科普过,我哥偏不服。

我哥他那个大哥,可能觉得自己脸比较大。

我不是很喜欢他。

所以,我谎称,有事。

我有什么事呢?

我实在没事。

没事就找事……

我发信息问村长在哪?

他说,你真是自投罗网,派出所刚要找你。

我问,找我干嘛?

他说,刚子把你们几家的门都给砍了,让做笔录。

我问,喝多砍的?

他说,嗯,天天喝的不知道姓什么。

我问,砍的厉害不?

他说,你家的轻。

我说,拍照我看看。

他说,不用拍,大叔回去没跟你说?(我爹)

我说,没有。

他说,你有空回来一下。

我说,你替我弄了就行。

他说,要走流程。

我问,中午你那边有酒场吗?

他说,没有。

我说,那你请我喝羊汤。

他说,没问题,把你的MINI开过来我玩玩。

我说,行。

我开着JCW就出发了,在市区这个车比法拉利好玩,因为它短,3米来长,还有就是提速慢,貌似百公里加速要6秒多,慢的好处是什么?你一脚油门下去,它不至于猛的窜出去,但是声浪也能起来,而法拉利呢?油门小了声音发闷,油门大了呢?在市区驾驭不了,真让声浪出来?怎么也要跑到100以上。

还有,就是超跑总是低速行驶,容易自燃。

就是散热跟不上。

JCW还是不错的,点火时声浪比较大,行驶中比较安静,这样还好,不吵,也不令路人反感,当然你若是想听声也可以,找个空旷的地方跑一跑就是了,下赛道更好,你想怎么浪都行。

说归说,我自己开的很少,买来以后,开了有个三五十公里,我哪有时间玩车?就是上下班偶尔开一开,我上班的地方离家不到一公里,那么一天一个来回也不过两公里,偶尔就是有朋友借去体验体验,毕竟这类小车不属于生活必需品,不是烧包一般不会有人买,纯粹是个玩具,而且太娇嫩,有个车友跟我讲,她一年换了八条轮胎。

原本我是想买回来先换轮胎的,想了想,等鼓包的时候换吧,鼓包有多简单呢?遇到坑颠一下就鼓了。

出了城,一辆领克朝我闪灯。

小伙子的意思是跑一跑?

我,是个老头了,哪有心思陪你玩?另外我对这些性能车只是叶公好龙,我更适合开越野车,慢悠悠的。

我回家的路是省道,尽头是日照港,所以大车特别密集,我更不可能陪他跑,他看我没有追他的意思,就等了等我。

我心想,要不陪你玩玩?

我发现,跟不了,性格原因,就是我们这个年龄,这个性格,讲究的是绝对的确定性,只要有视觉盲区,有路口,我都不敢超,而他呢?见缝就敢钻。

算了,我竟然有些小沮丧,为啥?

有辆出租车都把我超了。

我太笨了。

回村后,我先去家门口看了看,我以为是用斧头砍了木门,发现不是,应该是用锄头之类的砸的,把门鼻子给砸歪了,问题不大,买个新的换上就行了,我倒是发现一个新问题,就是木门上面的那层清漆都晒秃噜皮了,用手一摸就掉了,应该是伪劣产品,我应该让镇上的木匠再来给涂一遍,顺便让把门鼻子给换个新的。

我接着去村长家。

他在家斗地主……

我问,这电脑是不是贪污的?

他说,黄烟补贴的,优秀村干部。

我问,上哪做笔录?

他说,不是做笔录,是你把监控拷出来。

我说,我只会看,不会拷。

他说,我会。

走吧。

我有个原则,就是尽量的不翻监控,也算自己哄自己吧,因为我前面种着菜,你若是看监控总是能看到有人过去,会影响他们在咱心目中的形象,主要是我装的很隐蔽,几乎是装进墙里了,很难发现。

村子平静不?

绝对平静。

你若是装个监控,就不平静了,因为你总能发现夜行人,特别是我又在新区,几乎全是小媳妇。

翻监控很简单,现在都有人影搜索,就是只选有人活动的片段就可以了,几下就翻到了……

刚子喝的歪歪扭扭的。

三十来岁。

他爹就是喝酒走的。

监控看的很清晰,门牙没了。

我说,他门牙咋没了?

村长说,我咋知道。

我说,你仔细观察一个细节,凡是流浪汉残疾人员酒鬼,都容易掉门牙……

他说,肯定是喝醉了磕的。

我说,他这应该是去找XX他媳妇吧?

他说,你不在家,什么都知道。

我说,看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他说,主要是砸的XX他家的门,没砸开,所以挨着砸了。

我说,农村这些光棍,真是大问题。

他说,之前开大车的时候,领过一个云南的回来,过了没多久,又跑了。

我问,他现在还开大车吗?

他说,不是酒驾翻了车被吊销驾照了嘛。

我问,现在干什么?

他说,给人卡砖。(空心砖)

我问,不喝酒的时候正常不?

他说,很正常。

我说,那这个监控不能拷,因为我不能得罪他。

他说,没事。

我说,有事。

我给村长罗列了一下原因,他认同了我的观点,作罢……

他若是精神不正常了,反而不危险了,精神病人的智商会回到儿童模式,就是很记打,只要你对他足够凶,甚至真的打过他,他永远怕你,这就是为什么精神病院管人那么好管的缘故,我们前段时间不是刚去考察过这个市场嘛,治一个人很简单,把他绑床上一天,保证改了。

精神正常的,那不行。

他会记仇,会报复。

而且咱在明处。

去村头喝羊汤,村长开我车,我步行,因为我在车上他紧张,主要是我想给车拍几张照片。

他说出去溜一圈。

我说,行,我先去点菜。

他说,别点多了,喝个羊汤就行了。

我说,你不是有公款吗?

他说,有个P。

羊汤是二子开的,他排行老二,所以都喊他二子,我小弟,从小就是,我是我们那几级的孩子王,二子他爹是个老厨师,在镇上初中干过,在镇招待所干过,后来开了这家羊汤店,别看羊汤店在村里,据说他爹吹,有人专程从济南青岛来吃,老大在济南当医生,分家的时候就把这个店传给了二子。

二子他爹是个能人,养羊贩羊杀羊,传说一年赚几十万,在县城买了三套房,自己有套,俩儿子一人一套,老大人家不要,说是租出去了,老头现在在城里生活,跟我爹性格有点像,就是交班以后就不再插手了。

二子因为他爹是个能人,所以娶了个好媳妇。

有多好呢?

说是初中校花不夸张,真的好看,我都觉得很好看……

声音很好听。

在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哪怕是个伙夫,在选儿媳妇的问题上,也有优先择偶权,我若是在镇上找媳妇,依我爹的能耐,镇上各单位那不随意选嘛!

不是没人给介绍过。

是真有过。

我进门,先看他的梯子了。

我说,老二,正好我扛你梯子用用。

他问,弄啥?

我说,我看洗手间上面的瓦有一页歪了,应该会漏雨。

他说,我跟你一块。

我说,先点上菜,让你媳妇先弄着。

他说,她会弄个P。

他扛着梯子,我们俩步行去我家。

他说,你扶着,我上去。

我说,我上吧。

他说,你上去还不吓的尿裤子?

怕弄脏了他的衣服,把T恤脱了,跟我说是小娘们给买的,三百多块钱……

我问,上哪弄的小娘们?

他说,县城的,开花店的。

他爬梯子,我看他也颤颤悠悠的。

他说,草他娘,我怎么也害怕?之前去齐鲁石化干活的时候,那么高的脚手架我都敢爬,现在咋不敢爬了。

我说,你爹不是说你在石化当班长,啥活不用干吗?

他说,那是后来,我刚去的时候,我大舅是班长,他看我不敢往上爬就让我干地上的活。

我问,一个月多少钱?

他说,后来的时候,我一个月九千多。

我说,比杀羊还赚钱。

他说,我草他娘,杀羊现在不赚钱,就是指望贩个羊,月底数数,还赚不了九千,摊子又不能扔,娘们又不中用。

我说,你这纹身挺牛逼的。

他说,草他娘,我去洗了它,小孩子总问我,爸爸这是啥?

我说,你告诉他,这是你爸当年闯荡江湖的标志。

他说,不纹身的话,还少挨点打。

我说,你爹会杀羊,还有人敢打你?

他说,俺娘来,打不死,我没让XX爷俩砸死。

我问,赔了你多少钱?

他说,四百块钱,要是放到现在,他们爷俩都进去了,当时我想回来摸刀子,我要是摸了刀子,俩人一个跑不了。

这个事,我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就是抗旱抢水,法官直接上门判的,最初是他们爷俩打人家一个,结果人家儿子去了,逆转了,为什么判了赔他呢?因为把他头给砸破了,血染了全身,他爹抱着二子的衣服去报了官。

两家还属于一大家的,他爹跟他爹是一个爷爷。

现在又和好了。

他上去把瓦给摆正,下来,准备套上T恤,特意指了指LOGO给我看,这是斐乐的,小娘们去青岛给我买的。

我问,怎么勾搭上的?

他说,来吃羊加的微信。

我问,你没少给发红包吧?

他说,我哪有钱,收款都是娘们的二维码,我就是偶尔收个现金之类的,揣口袋里藏着。

我说,你不给人家发红包,人家咋可能给你买衣服呢?

他说,咱屌大。

我说,让你媳妇抓到给你剪去了。

他说,不可能抓到,我们俩必须有一个在店里,我都是去城里送羊,顺便见个面。

我说,这女人也够奇葩的,不嫌你身上有膻味。

他说,一点都不嫌,你是不知道有多好,就跟那小狗似的,到处舔……

我问,你没送只羊给人家?

他说,疫情的时候,一停停了八十多天,冰箱里的羊总是放就放坏了,我想了想,不如煮了分分,我不是在村里群里喊过嘛,谁要,我给送上门,我给她送了半只。

我说,你也没想着送我点尝尝。

他说,颜色都不对了,他们不在意,你肯定在意。

我说,那你也该问问我。

他说,中午我请客。

我说,你请客你媳妇能提刀杀了你。

他说,你也把我说的太不值钱了。

我说,村长请。

他说,我送个菜。

我说,不用。

他说,俺哥来了,我怎么不坐下喝两盅?

我说,我开车来的。

他说,无所谓,我给找个代驾,干代驾的天天来发广告。

我说,你媳妇长这么好看,你还出去乱搞,我真该跟你爹说说。

他说,这年头,睡媳妇不是一种耻辱吗?

我问,你现在一年能赚100万不?

他说,俺娘来,能弄个二三十万,我就高兴的磕头了,现在买卖不好干,你以为跟你似的,前段时间咱哥来吃饭,我还跟他说,我想出国去打工去,主要是出去清净,什么事不用操心,我草他娘,你不知道我有多忙,一睁眼,老婆孩子鬼哭狼嚎……

我问,能剩三十万吗?

他说,捣鼓好了,差不多。

我问,你没研究研究贩牛?

他说,生人做不了这个事,因为别人不相信你,这东西主要是靠信任度,贩羊是贩给羊贩子,贩牛呢?主要是卖给个人饲养,你要承诺几个月内死了赔钱,所以你哪怕是便宜一两千,你没做出信任度,也没人相信你。

我说,听说他一年两三百万。

他说,少不了,你知道这么一个人能辐射多大面积吗?两三个县,城里都有很多人来拜师,但是这东西学会了也白搭,因为可信度是成年累月积累起来的,他爹他爷都是牲口贩子。

我说,我前段时间去内蒙古,我发现一个现象,就是路上经常遇到内地的拉羊车去内蒙古。

他说,很正常。

我说,去洗澡。

他说,不一定。

村长溜车回来了,问:你们扛梯子干什么去了?

我说,戳瓦了。

村长提议斗会地主,看来天天在这吃饭,连扑克藏哪里都知道,还有专属的茶叶,还有专属的茶壶。

通过斗地主,我发现村长是个不简单的人。

例如我?

我觉得牌不好,我不会要。

他不?

只要觉得差不多,他就要!还有一点,就是他总是打通牌,几句话就能算出地主手里还有什么牌……

这种人,就是给他机会他就能上。

左右逢源。

点菜,村长点了一个羊球,说是大补,我说我不吃这玩意,骚不拉几的,二子说,哥,你是没吃过我弄的,一点都不骚。

我问,那骚呢?

他说,我都给切掉了。

我说,都说你家羊汤放大烟壳了。

他说,那是找死,过去有放的,但是咱家从来不放,什么都没放。

我问,那怎么煮的?

他说,我的经验是大锅,你看我这个锅多大?咱这里都买不到,我去临沂买的,这个锅你都猜不到多少钱?

我问,多少钱?

他说,700块钱。

我问,能使多久?

他说,这玩意还有坏啊?

我问,光锅大就行了?

他说,用羊油煮汤,煮久了就跟牛奶似的。

我问,刚子是不是经常来喝酒?

他说,过去经常来,现在来的少了,过去十多块钱就能喝个羊汤,现在咱这边最低30元起,他再要瓶酒,怎么也要40块钱,吃不起。

我问,他门牙咋掉了呢?

他说,前段时间我问他了,他说喝多了,拿牙启酒瓶盖启掉了。

我说,也是个奇葩。

他说,基本走了他爹的老路,现在算了工钱,各个小卖部算算账,就差不多了。

我问,现在村里酒鬼多不?

他说,年轻的应该也就他,五十来岁的还是不少。

我说,他娘应该送他去强制戒酒。

他说,戒不了。

我说,也娶不上媳妇了。

他说,别说他了,村里还有好几个上过大学的,一样娶不上。

我问,现在有几个?

他说,七八个吧,没上大学还好点,去工地干个活,出个国,一年怎么不弄个五七六万的,结果上了大学,光找那蹊跷的工作,不赚钱……

我说,上了大学回来当村长也行,一年怎么不弄个几十万。

村长说,草,谁想当谁当去,我干的够够的了。

我说,让给我吧。

他说,你真想当,我现在就让给你。

我说,一会把大喇叭钥匙给我,我去咋呼咋呼。

二子说,咱妹夫挺会吃的,前段时间弄了些斑鸠,非让我给炒炒。

我说,不一定是斑鸠吧。

他说,咱不知道,反正都拔了毛。

我说,晚上出去打的,一晚上能打几百只,一个拿手电,一个拿弹弓,一个负责捡,我上次提醒过他,让人举报了就等着坐牢吧。

他说,剁的稀烂了,用芹菜炒出来,很好吃。

我问,看到脸上抓疤了吗?

他说,说是磕的。

我说,让妹妹抓的,应该是找小姐让抓着了,带着小姐去长城旅游了。

村长说,这个事你不如我知道,因为打电话让我去拉的架,是妹夫给一个女的买了双鞋,700多块钱,结果呢,这个鞋没有货了,人家商家给女的打电话,人家说没买过这个鞋啊,以为是骗子,然后呢,商家又联系了备用电话,这个备用电话是妹妹的,妹妹知道妹夫不会给自己买鞋,就问是发到哪的,发给谁的,是这么回事……

我问,不是旅游的事?

他说,旅游的事是上一次抓花脸的事。

我问,这女的哪的?

他说,弄不巧你还认识,王X他媳妇,镇上开蛋糕店的。

我说,我岂止认识,王X是我初中同学,在他村大机井把我推下去差点没把我淹死,后来让我哥把他打的鼻子都冒泡了,他后来不是卖瓷砖吗?我那个家和万事兴就是他帮我去淄博买的,本地没有卖的。

他说,妹妹非要去闹,我跟她讲,这种事不能闹,人家肯定会说,你看谁砸的店?懂懂亲妹妹来砸的。

我说,她不会的,她知道分寸。

二子说,早和好了,俩人喝了一箱啤酒,笑的嘎嘎的。

我说,妹夫没少下跪。

二子说,俺娘来,什么鞋七百多?

我说,也没有半只羊值钱。

二子戳了戳我,意思是别让他媳妇听到了……

到了饭点,来吃饭的越来越多,村长频繁的起身打招呼,镇上的,县里的,县里的来镇上办业务,应该是顺便过来招待,他们都选包间,也有散客,本村的基本没有。

其中有个村长最热情。

我说,咋感觉像遇到你老丈人了。

他说,半个。

我问,这人官不小吧?

他说,副的。

我问,有亲戚?

他说,我二叔的亲家。

我问,你二叔家的弟现在干什么?

他说,考莒南去了。

我说,你二叔在县里都属于风云人物,咋没让考咱本县?

他说,咱县这边只有两个名额,而且一个是萝卜坑,另外一个是要求外地户籍,也考了,考了第八,没晋级。

我说,现在找个工作这么难了?

他说,按道理讲,我二叔的关系,亲家这边的关系,都没得说,白搭,现在都是这种情况,乡镇上也有好几个外县的,都是这么考过来的,谁不想就近工作,没办法。

我问,研究生好使吗?

他说,博士还好使,硕士,白搭。

我说,前段时间,还有人找我帮忙,她是考到了诸城,诸城是市级,咱这边是县级,她是想平移,就是找个想去诸城工作的,俩人对调,就是相互借调,让我帮着找这么一个人,就是诸城户籍的或者老公是诸城的,想去诸城工作的,然后具体怎么操作,她来弄。

他说,你是不知道找个体面的工作有多难。

我说,主要是我压根没考虑过,若是我当年按部就班的参加工作,应该也回县城了,不过我那个年代,应该不用考。

他说,现在能当校长了。

我说,当不了,跟我差不多年龄的,现在能干上备课组长的都不多,现在组长多数还是70后。

他说,你能力突出。

我说,不可能的。

吃过饭,我去了趟镇上木匠铺子,然后就回县城了。

我顺便去了趟餐厅。

发现,我哥他们还没结束,周末的缘故,可以尽情的喝,从高谈阔论可以判断出,喝的也差不多了,我是从二子那拿了点生羊肉,让厨师给切成肉丁给我爹送去。

我回书店了。

松行长找我看书,我问鸡娃鸡的如何了?

他说,一切按部就班。

他们那一群人,都是目标主义者,他们的观点是孩子教育的本质就是高考,不要考虑什么素质教育,也别考虑什么旅游体验,就是瞄准高考,然后倒推去准备,他们的观点是高考成绩会决定孩子的未来,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北大清华,而是常春藤,具体常春藤是啥,咱也不懂。

目标教育。

天天给我洗脑,只是我没有这个时间,不如他们空闲。

我问,你觉得高考状元是天生的不?

他说,是天生的,但是呢,除了高考状元外,头部系列多是可以培养出来的,例如你的娃,他自己学,自己规划,可能考个曲师,但是你若是全身心帮着规划呢?他能考个山大,这两所院校培养出来的孩子,还是不同的人生。

我说,我是没有你们那个闲心。

他们是陪孩子一起学习,几个家庭都属于高资产家庭,大一点的多高中了,小一点的跟我儿子差不多,其中跟我儿子差不多的那个,还是学校家长会的群主,小娘们长的挺好的,我请她吃过饭,不过我觉得学习成绩跟我儿子差不多,她是不让儿子碰手机的,而我儿子天天抱个手机。

我姐也是他们这个派系的,目前全县TOP10吧,反正动不动上报纸。

我们家为什么不走这条路?

我和媳妇都懒。

关键是我媳妇动不动就来一句: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作业跳楼?

松行长问:若是让你重回高中,你觉得按照你现在的学习效率和能力,你能考山大吧?

我说,北大清华可能有难度,但是我认为若是以我现在的意识回到高中,考山大是很轻松的。

他说,这就是我们的理论,替孩子回头看。

我说,前天,校正老师问了我一个问题,若是让你回到20来岁,你愿意不?我想了想,不愿意,因为按照我的家庭,我的轨迹,大概率我会成为一名高中数学老师,过着我姐那样的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现在这般滚烫的人生。

他说,我倒觉得,你在什么环境下,都能成为王者。

我说,我也曾经这么认为过,但是我想了想,不是!为什么呢?我现在的韧性意识,都是因为我走这条路训练出来的,而不是天生的,若是让我从头走,我大概率是不会有这种内驱力的,应该就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上班族,我今天的勤奋高效写作运动,都是因为我成了懂懂以后才有的。

所以,我不愿意回去,哪怕更年轻,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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