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骑友们，知道我过去的人，很少。
我一般，也很少谈起自己。
有人问。
我就是一句话，开书店的。
也有人读过我的文章，说我是网红。
从而产生了传言变种，说我是写字的，年龄大一点的，就把我理解为了书法家，有找我写字的，有找我鉴定书法的。
我也不解释。
关键是，我自己都无法定义我自己。
时间一长，他们对我的定义产生了共识：网红。
很活跃，很调皮，吊儿郎当，爱女人，爱钱，爱车，有点类似小混混，按照大部分人的理解，应该是坑蒙拐骗系列。
有次，我们骑行去青岛，有大姐挑选了两位比较上档次的骑友，洗澡，换上便装，要去宴请孩子的辅导员，顺便喊上了我。
场面很正式。
有多正式呢？
被挑中的两个骑友，他们都是带着衬衣、西裤去骑行的。
我穿着休闲T恤去的。
这个事以后。
他们三个人对我刮目相看。
我明白什么意思了。
他们在决定挑选我时，肯定也是斟酌了再三，否则就会出发前提醒我带正装了，既然没通知我，就说明喊我是临时起意。
他们可能担心我。
例如话多，上不了台面。
实际上呢？
我的表现，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原来懂懂还有这么一面？
会照顾人，也不说话，遇到一些需要我帮衬的话，又很得体，聊到一些比较深的话题，我也可以给烧把火，当时聊到了一种不会飞的鸟，我弱弱的给回答了，是新西兰的国鸟……
呀？这个你都知道？
这对我而言，太小儿科了，我是学生物出身的。
今天，在我的生活里，包括日常上班，端茶倒水这些，我从来不做，包括午饭，都是同事们把所有东西准备好，我坐下就吃，吃完就起身，他们再去收拾。
至于烧水，洗碗，我都不干。
所以，在骑友、球友眼里，我就是个巨婴。
这应该就是他们担心的根源所在，怕我喝点酒，BB个不停。
咋可能呢？
我是干贴秘出身的，照顾人，陪客人，我都是绝对的专业选手，别说陪个辅导员了，就是让他们院长出来，我也给陪的服服帖帖的。
何为贴秘？
当老大的人，更是巨婴，他的工作只有两件事：思考，决策。那么，他生活中的一切都需要我来安排，我讲一个最简单的细节，当惯了老大的人，他自己坐电梯的时候，会懵逼，站了好久咋没到？因为他没有按电梯的习惯。
我在工作中参加的宴会，基本是一个什么状态？
一顿饭下来，除了敬酒词外，一句话都不说。
猛吃？
一般也不吃。
要掌握全局，时刻关注酒、茶、菜，老大咋可能亲自点菜呢？全是咱在幕后操作的，老大永远不会来一句：服务员~~
不可能的事。
这些人吃饭，跟咱吃饭有什么区别？
主要区别，在于盘子。
讲究的人，他吃过饭以后，盘子仿佛没用过。
没有骨头，什么都没有。
而有的人呢？
骨头都会吐在桌子上。
我们说的吃相难看，就是指这个！
一般人不适合当贴秘，要么太过了，像条狗，什么事都请示一下，我属于猫，不远不近，但是工作都干在前面，我怎么评价我自己呢？
效率非常高。
别人干起来很费劲的事，我手到擒来。
我喜欢做规划，做表格。
一切有条不紊。
凡是老大承诺过别人的事，我都给记下来，老大很重要的日子，例如结婚纪念日，父母生日，他自己的生日，孩子生日，孩子考学，这些日子我都会提前标注出来，每周的固定会议我会写在黑板上、设在闹钟上，时间一到就给老大打电话。
我还有自己的事业呢。
一点都不耽误。
现在，很流行一个概念，仕途规划，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断选潜力股，去当贴秘，这个说法对不？
很对。
但是，这个对人要求太高了。
最简单的一点，你能否做到守口如瓶？
大部分人都过不了这一关。
因为，太多事刷新他的三观了，若是不分享给别人，他自己憋的难受！
而我们属于什么系列？
当面说真话，背后说好话。
绝不在背后讨论自己的老大，即便讨论，也是赞美，你要相信老大的触角遍布每个角落，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到他耳朵里。
我们赞美老大的每一句话，都是给自己加分。
那问题来了。
这个赞美是真赞美还是假赞美？
必须是真赞美。
真赞美，代表我们内心真正的认可，假赞美，别人也能识破，反而觉得我们无比的虚伪。
老大有缺点吗？
当然，有。
还有，鞍前马后，那都是表面功夫，真正的内功是一流的归纳、表达能力，过去老大怎么弄稿子？他先手写，秘书再去整理，从我上位后，就不用了，他说就行了，随意说，不需要有逻辑的说，我会不断的问，他说完，我就写出来了。
我这个本事后来延续到了我的日记里。
总有人问，懂懂，你是不是随身携带录音笔，你咋记得对方说过的话？
我用心听的。
听的时候，我已经在写了。
我们是老大的门户，永远守口如瓶，做最值得信赖的人，能信赖到什么程度，他坚信，哪怕有一天，审讯到咱了，咱也是啥都不知道。
这不是奴性。
而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因为，你要接触太多人，太多事……
绝大多数岗位都是清廉的，不是人清廉，而是没有机会，真正高油水的岗位就那么多，甚至级别未必高，有些可能连副科都不是，例如管水的，管沙的，管片区治安的，我参加工作时，派出所所长的孩子们普遍送到国外去留学了。
很多岗位，外面的人都未必知道。
例如管驾考的。
巅峰期，半年就能捞30万。
为了防止出事，一般采取轮岗制，干一段时间就调走，这个钱是比较安全的，谁会因为驾照考试送礼而举报？
管宽带的都能买上别墅，你敢想象吗？
不是什么大官。
只是一个片区负责人，那边有数据机房，他给私下调了带宽，类似的还有电工，帮企业偷电，分成。
那么，我们就会见证很多事。
例如各种关系找来，要求调整人事，那在行政岗位上，什么岗位油水最大？
负责调整你的部门。
前面我科普过，最安全的钱，就是与人事调动有关的。
彼此都不承认。
你想获得一个高油水的岗位，你以为三五万就搞定了？
那肯定不行。
而是竞价关系，水涨船高。
我跟过最有天赋的老大是75年的，现在如日中天，他就是标准的一言堂，二把手在大家眼里甚至都没有我的存在感高，完全被架空了，开会都没发言权。
75对我很好。
但是，他预判过我在体制内干不了太久，当时他跟我讲过，小董，你在体制内，要么是0，要么是100。
所谓的0，是指在普通部门做普通工作，没有前途。
所谓的100，是指我遇到了伯乐，弄在身边当助理。
那时，我交友广泛，什么人都接触，他总提醒我，最危险的就是身边人，一定要有甄别，要交往高背叛砝码的朋友。
低学历，低出身，都是危险的。
他认为我若是想有点出息，需要跨过钱，跨过性。
跨过钱是指不拿不占。
要给自己的每个行为定性，设上安全等级，什么是可以的，什么是不可以的，钱也分安全的钱，相对安全的钱，危险的钱。
人，更是如此。
不要随意让危险的人靠近自己。
跨过性呢？
不要为了性而性。
我们俩，虽然年龄差了几岁，但是还属于半个同龄人，他喜欢跑步，每天都沿沂河跑，我陪不了他，因为我不喜欢跑，偶尔我就骑个自行车跟着他，他一般是早上5点半起床，6点去跑步，很少遇到人，之前在公园跑过，没法跑，戴着口罩也总被人认出来，总要打招呼，太累。
我们会聊天。
聊各类话题。
他有一点很反常，别人都希望多曝光，他希望新闻里，照片里，通稿里，少一些他，他只想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实干家，现在想想，其实这也是一种保护色，不过多的出现在地方媒体上，就不会过多的出现在老百姓的茶余饭后，那么被演绎的可能性就会小许多，还有一点，外人很少知道，这种宣传稿也是一种“绞杀”竞争对手的生化武器，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捧杀，例如搞移风易俗、禁放鞭炮这些反传统的通知，然后搞个专版，其实等于把其架在火上烤……
75对我影响非常深，他算的上人中龙凤，他反复叮嘱我：结交安全的人，赚安全的钱，说经受得起推敲的话。
他对我最多的担心，是女人。
觉得我貌似在这方面过于放纵……
在他看来，低背叛砝码的女人，全是炸弹，早晚都会炸，尤其是低学历，低出身，卖衣服的，干服务员的，这些人一旦结交了你，最终肯定要炸。
使我想起了段义和。
这个事我印象最深的一个细节，是有段肠子炸在了居民楼的玻璃上。
那户人家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我反过来给他科普：我这样的人，反而出不了事，为什么很多人出事？因为他们乱承诺，又是娶人家又是帮着解决工作，我不，我什么都不承诺，反而告诉对方，我就是个混混，吊儿郎当的，你情我愿，你若是能接受，咱就好一下，你若是不能接受，咱就别，咱没有贩卖期待。
他说，这也是作风问题。
其实，我也没说实话，真正的原因是，我年轻，人气旺，能找到我的，全是大姐，都比我大很多，背叛砝码也比我大，是反过来了，她们怕我是炸弹。
我们这样的人，都是高手。
出不了事。
县城里，为什么很多人出事出在女人身上？
选女人出了问题。
跟卖红酒的，卖茶叶的勾搭到一起了，这些人呢，反而是很好的男人，可能从来没出过轨，大部分时间都表现的非常好，可是呢，就是遇上了，爱上了，痴迷了，你说咋弄？
自己认真了。
像我们这样的混混呢？
反而不会为任何人认真，更不可能为她做什么事，至于卖红酒的卖茶叶的，咱已经把她们归类为卖身不卖艺之人，离的远远的。
本地茶媛数过她认识的老大们，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些人的共性是，凤凰男，小时候穷怕了，上学时没人喜欢，工作后也不温不火，突然发达了……
不像咱，从小就是万人迷！
私下里，什么角色会比较风光？
能被企业家们孝敬的角色。
一是分管企业家协会的。
按照大家的理解，老板们应该很硬气是吧？你是没在现场看过他们开会，一个普通的干事都能训他们跟训孙子似的。
二是分管地产相关领域。
企业家经常组织去各地搞慈善，搞商务考察，一定要带上分管领导，如何再次拉近感情呢？例如从井冈山回山东的火车上，有人提议，要不，咱九个人结拜成兄弟吧？然后对着火车前进方向咣当咣当磕头结拜了，推选分管领导为老大，依次排序，也是每周一聚。
那么，这八个兄弟就成了信得过单位。
能信的过到什么程度？
下次出去玩，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带着女朋友一起，女朋友是三甲医院的护士长，巧的是，那天，我也在，我见证了奇迹，护士长说晚上要值班，能否提前走，老大眼一瞪：MLGB，你今天走了试试？
然后，乖乖的继续吃饭。
我为啥也在？
他们在我们餐厅吃的饭。
这个老大，就属于没数系列，所以，对于他日后出事，我总觉得自己是有预感的，他还有个更魔幻的操作，为自己的另外一个女朋友设了萝卜坑，结果被人考走了，被谁考走的呢？
有人定向狙击了他。
他就属于农村孩子出身，形象一直很好，可能是到了特定的位置，主动送到身边的女人多了，他迷失了。
这属于笨蛋系列。
没有区分什么是危险的人，什么是危险的事。
还有，他的八个兄弟，内心都瞧不上他，也是因为女人问题，觉得咱兄弟几个出来玩，你带个女人干什么？
什么是安全的女人？
第一、对等的背叛砝码，不至于动不动手持身份证录举报视频，所有手持身份证录视频的，都是三无系列，无学历，无工作，无收入。（可以把无换成低）
第二、异地的。
纯粹是惺惺相惜。
例如偶尔邀请来本地住几天，能聊一些很深的话题。
对灵魂的追求大于肉体。
肉体，可有，可无。
还有一点很重要，永远不要有实锤，有些事，哪怕贴秘也不能知道。在体制内工作，每个人都是你的选票，同时呢，每个人又是你的监督员，没有绝对的忠诚，任何人都可能随时检举你。
那，什么钱是比较安全的钱？
调整工作的钱，安全，但是内心依然有不安。
能让自己安心的，是自己赚来的钱。
比如，投资房产。
例如A单位要集资盖房，老大接着把我调过去了，我过去就是中层，那么我可以分到一个不错的名额，170平的子母房，几年后，一转手，几十万到手。
这是方式一。
方式二呢，从开发商手里买，倘若我管着我哥，我找我哥买房，他要给我一个折扣价吧？这个折扣价一般是5千到1万（总房价），正常情况极限就是5千，给我优惠了5千，给我写了个条，备案。
然后呢，我把钱足额打给了他。
这些，我都要留证。
事后，我哥中秋节给我送了盒月饼。
后来，纪委查起了行贿案，那些低价买的，全抓了，我是安全的，这是真实的案例，唯一安全的人为什么如此的专业？他是查别人出身的。
很多人会不断的自我复盘：倘若纪委查起来，我是安全的还是不安全的？
至少证据链条上，绝对安全。
今天，又教会了大家一些小常识，例如正规宴会时，别吃带骨头的，还有若是有名媛说自己认识谁谁，尤其是一喊就能来的，说明这个谁谁太LOW了，没有设置防火墙，认识的全是野娘们。
不像我，认识的不是大学老师就是女企业家。
你看一个细节，名媛拥有本地无数成功男人的微信，但是她的朋友圈没有点赞的，因为谁点赞谁暴露了自己。
大家可能还会很好奇。
老大聊天会不会很谨慎？例如QQ、微信。（我们那时没有微信）
这么说吧。
他们严谨到什么程度。
差不多打出的每一行字，后面都会带个小尾巴----懂懂。
第一、我这句话，若是被公开，是否合适？
第二、若是日后被编辑进了我的工作备忘录，是否得体？
你要知道。
能量越强的人，其发言越容易被截屏。
不像我们，在对面是男是女都不确定的前提下，开始聊骚了，前几天还有个内部通知，有骗子通过“学习强国”平台添加公务员，然后聊骚诈骗……
太嫩了！
干的时间长了，我慢慢就领悟到了一些东西，例如不轻易相信陌生人，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别人手里。
我是一切问题的源泉。
动不动倾诉？
跟老婆都不能倾诉！
那，领导们会不会被人诈骗？
也会。
最常见的诈骗方式，是装同行，例如我是中小企业局的一把手，座机接了个电话，对方是武汉中小企业局的，他们要采购一批食品，问我能帮着对接企业不？
我接着把本地食品老板电话发了过去。
双方就对接上了。
在过去只有座机通讯的时代，这类诈骗是很高发的，今天比较高发的就更有技术含量了。
我依然是中小企业局的一把手。
最近，从日照调过来一个局长，一起吃过饭，但是呢，没有联系方式，突然“他”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局要搞个工程（的确有这么回事），问有没有熟悉的朋友推荐？
我一听，这是好事。
急忙给对接，把我哥推荐过去了。
结果呢？
我哥被诈骗了30万。
能报警不？
当然，不能！
这个事，只有非常内部的人才知道……
用合成照片敲诈好使不？
好使。
尤其是针对凤凰男，他们可能找过小姐，也可能跟民间这些低背叛砝码的女人交往过，他知道这是合成的，但是也愿意认，为什么？
因为一旦被公开，一查就出事。
若是有人很正呢？
直接不搭理，他知道对方是批量作业，你不管什么事都没有。
会报警不？
一般也不报，因为会成为笑料。
自我就消化了。
想想，也是高危职业，我觉得整个游戏最高危的地方在于，那个位置任何人都有可能，而偏偏你被选中了，那么你就是众矢之的，表面上嘻嘻呵呵，内心都不服你。
这就是为什么人品再好的人，一公示就问题多多。
身边人搞的。
我有个老铁，跟我性格差不多，属于体制内比较有个性的，写一手好文章，微商时代，她代理个产品，偶尔发朋友圈卖卖，过了一段时间就被谈话了，能详细到什么程度？
她哪天早退了，哪天发了顺丰，都给记录在案。
她办公室一共三个人，平时都以姐妹相称。
每个人都是选票。
每个人都是盯梢。
级别稍微高一点的人，例如比我高一点的，基本就跨过性了，日常可有可无，珍惜的是让自己心动的红颜知己，偶尔写个信，一年见个三次两次，有个挂念就足够了，日常不多想，影响工作。
层次越低的，这方面问题越多。
到村长这个级别？
那，无敌了。
尤其是我写过的各地“华西村”，附近村民一提起这些村长，没别的事，全是男女混乱，私生子之类的。
肆无忌惮。
这些人，有能力不？
真有。
但是呢，没文化，没修行，一旦有了机会，有了资源，能娶多少娶多少，能X多少X多少。
尤其是45~50岁这个区间的男人。
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给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抢救式体验。
快阳痿了！
那，问题来了，今天有没有非常正的官？
有！
应该这么说，凡是能在C位的，都是这个类型的，价值观、工作能力，都没得说，若说有差异，可能是在作风上、敛财上，略有出入。
这么说吧，单看工作能力，菩萨心肠，他们人人都是焦裕禄。
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否则咋叫父母官呢？
我上小学时，有道思想品德题是，三学是指？
学孔繁森，学焦裕禄，学王庭江。
我这记忆力可以不？
30多年前的事！
有没有工作中，时刻提醒自己不拿不占，做事很正派，男女关系也很单纯的？
有，很多。
我恩师就是，55年的那个。
但是，对应的是，他的能力也很平庸，有心，无力，无创新，若是什么事都商量着来，什么都干不成，而雷厉风行的背后是一言堂以及不那么遵守规则，例如审批后置，我恩师是什么事都要大家一起商量，口碑的确好，当时打分他应该是全系统第一，就是不管谁提起他，人品都竖大拇指，只是，的确没有什么政绩，不会喝酒，跟企业家也走的不够近，别人送礼他也不收，凭他的出身，起步就应该是正科，遗憾的是，退休才是正科，他父亲是大学校长，我帮他改过一些文章，例如回忆父亲的，他小时候，父亲有专车，姐姐曾经坐过一次，父亲把车费主动缴上了，并且做了自我检讨，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跟妻子很恩爱，带我的时候，他已经就快退休了，有时也跟我谈心，跟我讲，你阿姨进了更年期，现在不让舌吻了。
我心想，我20来岁就已经不舌吻了，你们竟然还抱着睡？
真正的好人。
而75呢？
则是那种很霸道的男人，日常说话，若是我一插嘴，他立刻就停了，他一停，我就吓的要命，不允许任何人打断他的发言，所谓的聊天，其实是他说我听。
会不会拍桌子？
不会。
威不足则多怒。
真正有威严的人，不需要发火。
前几天，我还在想，75干到再高的级别，我也不意外，实干家，所谓的实干家就是一心只抓经济，他认为所有问题都会随着居民收入增高而迎刃而解。
焦裕禄是在哪当的官？
兰考。
大家对“兰考”可能没概念，黄河原本是朝东流的，从河南突然转了一个弯朝北去了，进了山东，这个拐弯的位置就是兰考。
也是黄河九曲十八弯的最后一道弯。
这一拐不要紧，使兰考有了三害：内涝、风沙、盐碱。
焦裕禄来了以后，下决心治沙、治水、治碱，焦裕禄临死时，说了这么一句话：把我运回兰考,埋在沙堆上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
1966年焦裕禄灵柩被运回兰考，近十万人前来送行，大横幅上写着：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毛主席的好学生！
他太年轻了，42岁。
肝癌。
从他的照片以及年龄，我推断，他大概率本身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只是当时我们的医疗条件太有限，甚至无法区分乙肝与丙肝。
自豪一点：焦裕禄是我们山东人。
当时，治沙怎么治？
就是栽植生命力特别强大的泡桐树防风固沙改良土壤。
前天，我看了张图，中国历朝历代黄泛区，呈一个C字状，要么朝上泛滥，开封、菏泽、聊城、济南、德州、滨州、衡水、沧州、天津。
要么朝下泛滥，徐州、连云港。
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古代这些地方容易出流寇。
为什么没能深入山东腹地？
因为，山东是中间高，堵住了。
黄河，最后一次改道是什么时候？
大家考公务员就可能考到这道题，标准答案是：清咸丰五年铜瓦厢决堤。（1855年）
之前，黄河是继续东流经江苏入海，决口后，就走山东入海了。
把山东给淹了。
时任山东大BOSS急忙给清政府写信，意思是这样山东就完了，抓紧堵黄河吧，让回归正道。
当时，黄河是弊大于利。
江苏大BOSS肯定急忙不要，加上清政府实在没钱。
于是，一首歌就诞生了。
《那就这样吧》。
在前面，我们讲过，黄河泛滥有个重要原因，明清政府重视漕运忽略黄河，对于黄河没有预防，只有打补丁。
所以，水患无穷。
随着蒸汽机的出现，海运比漕运成本更低，为什么不走海运呢？
因为，利益集团在博弈。
清每年拨银五百余万两治理河漕，实际用到治河上的不到十之一二。若某任河督肯拿出经费的十分之三来治河就会被颂为清官。
海运局面是因为什么才打开的？
第一、黄河倒灌，使运河停运。
第二、鸦片战争，列强要求中国必须开放港口。
使我们睁眼看世界的，竟然是列强们？
这就是历史的阴差阳错。
我摘抄一段《懂懂学历史》：我问，英国人的诉求是什么？他说，贸易畅通，希望中国多开放一些港口。你别看两家打的头破血流的，但依然有商业合作。中国人自己管海关有个问题，总是贪污，于是鸦片战争后英国人就建议，我们帮你们管理海关，负责收关税，这样你们也省了反腐的心。从塞翁失马的角度来讲，鸦片战争给中国带来了两样有利的东西，对于官方而言，增加了庞大的关税收入；对于民间而言，特别是东南沿海城市，带来了先进的思想和繁荣的贸易。后来，左宗棠怎么收复的新疆？清政府穷的叮当响，没钱咋办，用关税抵押问洋人借……
所以，当你理解不了很多“决策”时，就想想，是不是有漕运集团在试图阻止文明进步？
大家都看明白了，海运才是趋势。
为什么就不转变呢？
是因为，有人在坚守。
漕运有多牛？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今天淮安存在感不强吧？属于苏北，现在苏南说自己精致喜欢拿淮扬菜举例，其实淮扬菜属于苏北菜系，淮扬菜的核心是淮安，当时是黄河跟运河的交汇处，负责河务的河道总督府和负责漕运的漕运总督府都设在淮安，淮安属于今天北上广深级别的特级繁华城市。
从而，产生了一个菜系。
1855年决堤的铜瓦厢，现在叫什么？
东坝头。
这个地方，有名，不仅仅是因为属于黄河最后一弯，还因为有伟人加持，毛主席先后两次来这里考察黄河治理，还写了一句话：要把黄河的事情做好。
现在这句话被刻成了碑文，就在东坝头广场上，专门盖了一个亭子。
上次，我在开封遇到了个做工程的，他说开封人很羡慕兰考人，因为，这些年来，兰考几乎没有拿不下的项目和资金申请，中字头单位搞基础设施建设也是轻轻松松，属于被上帝亲吻过的地方。
福地！
我倒觉得，周围的老百姓很有福，先是划定了黄河滩区，然后针对整个滩区进行迁建，帮他们盖房子，开始新生活。
不用买房子了。
古代，黄河为什么危害这么大？
两个不可控。
第一、水大水小不可控，不像今天，有小浪底。
第二、倘若把黄河比喻成一条龙，那么龙尾不可控，乱甩。
那，从哪一段算龙尾呢？
孟津以东就算，孟津以西多是峡谷河床，对黄河有刚性约束，出了孟津呢？是平原浅丘地带，从而历史上，龙尾呈扇面乱甩，甩到哪水灾就在哪。
流淌上几十年，河床变高了。
决堤了，改道了，周而复始，不断填平洼地。
那，久而久之，会不会抬高整个流域的海拔？
会！
今天的开封在古代开封之上，看个新闻：1981年，在龙亭东湖清淤时，人们意外地挖出了明代周王府遗址。继续往下挖，在8米深处看到了北宋皇宫的遗址:庞大的灰砖房基，空旷的殿壁走廊，以及残垣断壁。
“开封城摞城，龙亭宫摞宫，潘杨湖底深藏多座宫”。周王府的发掘，似乎印证了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说。之后，考古工作者“刨根问底”、顺藤摸瓜，结果，考古发现令世界震惊:在开封地下3-12米处，上下叠罗汉似的摞着6座城池―― 3座国都、2座省城、1座中原重镇。自下而上，它们依次是魏大梁城、唐汴州城、北宋东京城、金汴京城、明开封城和清开封城。除大梁城位于今开封城略偏西北外，其余几座城池，其城墙、中轴线几乎都没有变化，从而形成了开封独有的“城摞城”、“墙摞墙”、“路摞路”、“门摞门”、“马道摞马道”等奇观。
那，作为开封城边的地上河，能否用来水攻开封？
可以啊！
历史上人为掘开黄河至少有三次，一是公元前225年秦国战将王贲水淹大梁，二是北宋王充掘河水淹金军，三是明末李自成和明将高明衡互相掘黄河水淹对方。
我写《懂懂学历史》时，专门跑到了陈桥驿，也就是宋太祖黄袍加身处，有个石碑，还有棵老槐树，说是赵匡胤拴过马，这个地方离开封城区很近，只有20公里，但是很少有人去，因为需要过河，很不方便。
当时，我对这个古槐存疑。
现在想想，这一切，压根都是假的，若真是当年的老槐树，现在应该埋在地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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