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写到高潮。
戛然而止了。
今天，继续书接上回。
跟红裤子招呼完选调生同学后，我们各回各家。
我要回书店写文章。
她要去处理她的业务。
10点左右，红裤子联系我，问我忙完没？
我说，你说就行。
她说，去院东头吃炒鸡，去不去？
我问，她有空？
她说，我发行程你看看，但是不能外传。
我说，行。
现在管理的非常严格，上面还带着名字和水印，午饭后接着是参观一个展览区，过去就是个茶园+酒店，现在貌似成了什么教育基地，算是整个院东头最奢华的招待点之一，过去是唯一，现在是之一，不过官方的一般都安排在此。
路上，我问红裤子，走南闯北，跟着你老板，应该也没少见一些大官，咋让你同学吓得瑟瑟发抖？
她说，不是吓得，更多是尊重，说了别人可能觉得虚伪，我跟她交往从来没想过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让她帮我做些什么，我只是很敬佩她，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朝上的，咱这个年龄的人，你朝身边一看，基本都躺平了，没有那种生机感，但是，她身上有，很感染人，让咱自觉不自觉的跟着士气高涨。
我说，生机勃勃，应该是对40岁女人，至高无上的评价，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也是如此，卖水果的徐姗，上次来跟我讲，董老师，你身上没有40岁的油腻感，依然是少年。我就特别开心，甚至看到她的头像我都觉得开心……
她说，一潭死水的生活氛围里，需要有人如光伴随着我们。
我说，那天，品品香的老板问我，你写蛋糕店老板娘扶着柜台撅着屁股偷情，她本人看到不生气吗？我说，不生气！一方面，她的文化程度决定了，她大概率不会读我的文章，因为阅读是高门槛，为什么我写这么长？就是淘汰掉大部分有阅读障碍的人。一方面，我对于她而言，就是光，她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照耀的，王家面馆老板跟着我在门口跳绳，她也跳，王家面馆做外卖口碑第一，她也做……。这种光的属性决定了，她不介意我怎么写她，看到了，她也是当看别人的故事。
她说，那天，我看木木发了个视频，健身群全是祝懂懂生日快乐的。
我说，其实我做的没有他们好，他们是真正风雨无阻，甚至ENJOY，我很多时候是敷衍，有些时候也偷懒，他们不。但是，为什么他们又给我这么高的待遇？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这道光，每当偷懒时，想想，妈的，人家懂懂又日更了，又跳绳了，又打球了，瞬间有了力量。那个视频不是木木发的，是木木的姐姐。
她说，所以榜样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我说，当时我建群时，就说过，我只提供两点，第一，榜样。第二，陪伴。其实这两点后期都不需要我提供了，因为头部有N多人能做到日复一日，他们顶替我成了偶像，例如凉白开，大美，狼外婆，这些都是日更。东正跆拳道知道不？算是沂水做的最早最好的，老板是我亲表弟，我亲舅舅家的，有年春节，他找我喝酒，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么多年，我一直瞄准了你，给了我榜样，给了我力量。
她说，我这个同学，就非常感染人。
我说，2012年，我们进藏时，牛哥说过，老大有两种，一种是带着大家往前冲的。一种是托底的。有些场景，前者更重要。有些场景，后者更重要。你同学就属于前者，牛哥这种属于后者。足球场上，这一点非常明显，有些队员可能技战术水平不是那么突出，但是他气场强大，只要他在场，大家就仿佛打了鸡血，嗷嗷的，这种就是托底式老大，就如同我们看鲁能这些球员，我们理解的他们排序是按照名气，其实私下里不是，崔X看着老实吧？这就是大哥大，一到夜店，娘们瞬间能喊来一群，当年凌晨酒驾出了事故翻了车，后面还甩出了俩娘们，因此还被俱乐部给停赛了。
她说，踢球的也这么乱。
我说，参考咱上学时的体育生，他们比体育生更疯狂，一是有无数免费的粉丝主动送。二是有钱逛夜店，之前有个球员夹个小包泡夜店，事后钱包让小姐偷了，他还打电话报了警。我读大学时，有个开POLO的女同学，音乐系的，奶子超级大，她就是某人的果儿，可以手机直拨当红球星的电话，她跟我关系很好，还承诺帮我要签名，可能签身上了，到现在也没给我，当年开POLO上学，差不多相当于今天开着保时捷上学。
一路上，红裤子电话不断。
客户的，员工的。
她还要时不时的打开电脑查看数据……
当老板的，或者职业经理人的，给人的感觉整天游手好闲的，其实非常忙，忙的是思考，是决策，是时刻在工作。
当然，老百姓判断忙与闲的标准是，是否在班上。
身体的忙。
是瞎忙。
脑子的忙。
是有价值的忙。
到了院东头，我提议我们吃我们的，让选调生跟着团队吃，毕竟聚餐是交流的一部分，人家内部有交流，跟地接团队也要有交流。
等吃完了，他们去参观茶园时。
咱再聚一下。
红裤子跟选调生一交流，说这个方案可行。
选调生正好在纠结中午怎么安排，若是只是他们内部聚餐，她的想法是开个场，匆忙吃两口就来找我们汇合。但是呢，中午不是内部餐，有宴请，她作为被甄选的宴请目标之一，不能提前退，不去呢，不合适，毕竟自己祖籍是这里的。
那还吃不吃鸡？
我说，咱不吃了吧，咱俩吃不了，关键是炒鸡太费劲了，一两个小时，关键是咱什么鸡没吃过，不如咱俩去吃红烧羊头，在隔壁乡镇，沂南那边。
她说，我没吃过羊头。
我说，我以前也不吃内脏，不吃羊头，但是吃过一次后，感觉很有意思，很好吃，没有怪味，我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呢？当年这个位置在搞生态园，有几段路属于内部线，坡度大，弯道多，我们经常来骑山地车，沂南有个骑自行车的妹子，超级OPEN，基本是遇一个日一个，她喜欢吃羊头，带着我们去吃的，这妹子现在在临沂，赶上了最好的互联网时代，直播，带货非常牛！跟我骑了一年多车子，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老公怀疑她跟我有一腿，她天天懂懂长懂懂短的，老公坚信我跟她有一腿。我心想，我冤枉呀，她跟谁都有一腿就跟我没有，但是我是那群车友里的头目，自然就成了背锅侠，我也从来没解释过。后来她搞直播起来了，她老公想复婚，联系过我，我跟他解释了一下，不知道他信不信。她没给老公第二次机会。二婚找了个96年的，她整个人完全逆生长了，不知道是钱的功劳还是小伙子的功劳……
她说，这些女孩貌似很适合搞直播。
我说，临沂几大网红，多是干地摊出身的，敢对着人群吆喝，这就是最大的门槛，你敢吗？我敢吗？我们都不敢，但是我妹妹敢，这个小太妹也敢，所以他们出头了，最早一批主播是快手上的那群，那群人里，能参加过中考的，都属于学霸。
她说，所以，郭有才火了后，全民声讨。
我说，其实直播这个行业，是最公平的，全民海选+运气。
她说，会让这么多大学生感觉不公平，自己读了这么多书，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如人家一群混混走捷径。
我说，说起混混，我最近几天超级郁闷。
学校里找我媳妇谈话。
几个初三的孩子，翻墙进了学校，进了办公室，偷了老师的手机。
这几个孩子是我们家的常客。
他们能说出我儿子的名字来，那就说明这个事很严重。
你有没有参与具体实施？
有没有参加具体谋划？
若是没有参与，人家为什么会提到你的名字？
儿子跟妈妈的解释是，他们跟他说过这个事，他知情，没有别的，他没有参与，因为学校里都有监控，谁进去了，都看的很清除。
我一听，火冒三丈。
我对他要求的三条底线是。
活着。
自由的活着，也就是别犯法。
若有可能，读完高中自由的活着。
完成最基本的基础教育。
初中的分流，不仅仅是高中与技校的分流，也是正邪的分流，是自由与监狱的分流，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看同龄人，看比我小的那群孩子，尤其是乡镇上的，初中辍学后，在家混两年，就坐牢去了。
媳妇觉得风轻云淡。
对于我而言，我就觉得天塌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
我接着联系了老师，学校。
我想知道前因后果，以及我儿子到底参与了多少……
然后，我回家审问。
他肯定是反抗模式，跟我嗷嗷的，意思是为什么冤枉他。
他低估了他爸的采访或审讯能力。
用了一个多小时。
我就把所有问题问出来了，包括之前家里的烟被他偷出去给了谁。
就是给了这次偷手机的那个初三的孩子。
我更担心的是，儿子被校园欺凌了，因为前段时间儿子把IPAD借给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没有按时归还，我强制要求要回来的。
这种情况下，我要给儿子种心锚。
一是，你这次触犯的是团伙+大额盗窃，肯定有人要坐牢的。
二是，结交朋友决定了你的人生轨迹。
在心平气和的时候，我问了儿子一句，在过往的交往中，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行为不是那么端正？
儿子说，知道。
那，至少还有点良知。
就怕没有良知了。
我身边有个朋友，离异了，儿子性情大变，有暴力倾向，打同学，甚至打老师，朋友每次都是往死里打，甚至在医院门口打，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依然改不了，染黄毛，去纹身……
之前是个很乖的孩子。
我审讯完了以后，按照流程，那我要把儿子交给“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问了一遍，教育了一遍。
我很满意。
我再次重申了三件事，跳绳，练字，喝奶。
人生没有回头路。
错了，就没有机会了。
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其实犯错的概率是非常高的，从初中到退休，时刻都是有半只脚在监狱的门槛上，一次无知，一次冲动，一次侥幸，都会失去自由，必须把这个事上升到生命级去对待，这才几天的时间，我有两个认识的酒驾砸了饭碗，甚至进去了。
从人生的角度来讲，我觉得这个事是好事。
发生的恰到好处。
我也理解，因为我回忆了一下我的初中，也犯了很多错，也走了很多弯路，也迷信过所谓的大哥，也被校园欺凌过，也试图寻求过保护，这可能是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一关，我们只能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分享给孩子，至于说他能不能听，那是另外一回事，还有一点，犯错不仅仅是家庭教育问题，很多时候还是运气问题，尤其是前几年我跟小律师关系很好时，经常旁听一些案子，每次都有那么一两个被告让我觉得很心疼，完全是天上掉下来的事，例如同学喊着帮忙一起去要钱，结果被定性为了敲诈勒索，例如有大学生在民间理财公司做会计……
红裤子说，你决定放养，其实就要接受这种红线教育，因为他自己要不断的摇摆，试错，慢慢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你可以心再大一点，告诉自己，也许坐牢也是一种教育呢？
我说，教育别人可以，真在自己身上，还是希望他能走正路。
她说，基因没问题。
我说，这是我唯一相对放心的点，就是他内心深处是胆小的，是谨慎的，是恐惧的，昨天我们审讯他时，能感受到他的瑟瑟发抖，最初还挺狂妄，后来全交代了。我现在突然理解了，在孩子教育问题上，我这算是最省心的，因为我从来不管，成绩也还不错，这算是他给我惹下最大的麻烦。前两天，还有朋友说，自己孩子读小学三年级，死活不上学了……
她说，前段时间，我学到了一句话，分享给你，你接受什么，什么就消失了。
我说，是这么回事，其实担忧纯粹是精神内耗。其实我也知道没什么事，我相信孩子，但是我就是要故意把这个事搞的很大，仿佛要马上去坐牢了，我又把他拯救回来了，这样他才能从心底惧怕，去改变。
路过沂水的绿茶基地。
红裤子问，你觉得这些茶叶有市场吗？
我说，这个不是纯市场产品，若是纯市场产品，一文不值。
她问，日照绿茶，还会做一批吗？
我说，在犹豫中，不过，这两天我有新的发现，我以前不愿意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觉得日照绿茶这个分类太小，知名度太小，有读者跟我反馈，他们合作的女主播三天卖了1200份绿茶，120克装的，99块钱，我顺手去搜了一下日照绿茶在抖音上的销量，发现，真的不小，几万单几万单的卖，颠覆了我的认知，而且这些茶厂我都没听说过的，我还在一直怂恿日照茶仓进军直播，做领军者，这么看的话，已经是后来者了，前面有人已经做的很好了，有正规厂家，有茶农……
她说，不拥抱直播，就会被市场淘汰。
我说，对的，短视频已经改变了我们的购物习惯，我现在买东西都是先在抖音搜一下，淘宝与京东反而用的少了，除了抖音我就是用拼多多。
她说，要做直播的话，还是要去找大分类。
我说，是的，因为科普成本是最高的，我们有个朋友，逆流北上，大家都朝南跑，他是从南朝北跑，定居太原了，做的呢，又是南方产业链集群上的产品，前段时间我去深圳，大家聊起这个朋友，竟然用了同一个词，可惜。人一定要朝高浓度的地方跑，例如想学直播卖黄金，就去深圳水贝，想学直播卖茶，就去云南或福建，不要跑反了，自己琢磨永远比不上面对面学习。
她问，你觉得直播带货的下一阶段是什么？
我说，短视频介绍一定会取代直播带货，直播带货的本质还是电视购物，有冲动消费的因素在里面。
我们吃了羊头，决定去等选调生。
把车停在了很远的位置。
他们这些人，很忌讳好车，生怕别人觉得自己与企业人士混在一起了，之前有朋友开宝马X6去接领导打球，被领导训斥了一番。
这就是为什么GL8与帕萨特反而更好用的缘故。
遮羞布。
山东话里，最有哲学的一句是，别让人看见。
其他人饭都吃饱了，已经开始四处溜达拍照了，选调生还没有，应该还在主陪副陪进行中……
我们坐板凳上休息。
过了一辆MINI。
红裤子问，跟你的一样吧？
我说，我的那个买这个俩，看着一样不代表就一样。
她说，我看要出纯电版的了。
我说，MINI出纯电与大G出纯电，都是傻逼决策，一般朋友咨询我，我都是建议要么JCW，要么敞篷+高性能。前天，MINI销售给我发信息，说又认识了一个懂懂一样的人，不做交车仪式，直接电话咨询就定了，提车的时候，才问了一句，谁把MINI推荐给您的？懂懂。
她说，所以，做销售，服务好原有客户就是最好的拓客。
我说，光我给带去了一箩筐。但是跟我和这个朋友一样如此低调，不做交车仪式的，几乎没有，而且都是电话或线上预订的，我的车子预订了六个月，一直到提车，我都没去过一次4S店，都是电话联系的，提车都不是我去提的。我是太远了，我在沂水，离4S店俩小时，我这个朋友才是真低调，我的猛禽+大G车友，越野车他才是应有尽有，人也帅气，也年轻，关键是事业做的好。
她说，你应该去干个销售。
我说，人家不让干。
她说，你这脑回路……
我说，我卖汽车不怎么行，因为我喜欢的车子多不实用，我卖自行车绝对牛逼，我骑大行P8后，大家跟着买了几百辆是有。
选调生来了。
急忙抱歉。
说实在走不开。
我问，喝了点？
她说，哪能，出来学习不能喝酒。
只是，小脸红扑扑的。
先把刚才的话题又复述了一遍，就是我儿子的几个小朋友偷东西的事。
她说，这个事，其实冷处理也对，热处理也对，但是呢，不管怎么处理，孩子都不会按照你的预期去成长，记得看过你写的一句话，人生就是四个字，事与愿违。有些家长，夫妻俩都非常的靠谱，但是孩子不靠谱，为什么？他们用他们的靠谱，帮孩子避开了所有的风险，孩子从未感知过真正的风险和后果，就如同一只驴闯入了虎林。另一方面，他们的靠谱靠的是自我约束，约束了自己的放纵与狂野，这些东西有意无意的投射到了孩子身上，让孩子活成了自己的对立面。
我说，跟SM里的反差女差不多。
她说，大同小异。
我说，乖乖女往往有另一面。
她说，所以，在孩子教育问题上，用力与不用力，对成才不起决定性作用。
我说，就如同我们很多政策，是反市场化的。
她说，叫，半市场化。
我说，例如，教育，医疗，大家认为乱的原因是半市场化，若是纯粹的行政化管理，会比现在强。
她说，这个话题，咱只适合私下谈一下，任一领域，若是想公平，公正，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市场化，例如允许国内外资本进入教育、医疗领域，绝对是质的提升，现在所有问题的本质，都是不够市场化导致的。
我问，会吗？
她说，肯定会的，因为短期政策对抗不了自然规律，市场就是规律，就是道。现在的半市场化，其实只是约束老百姓的，真正的有钱人，其实已经是市场化了，例如可以出国医疗，也可以自费接受国内顶级医疗，现在很多保险就提供类似的服务，你想挂谁的号就挂谁的号，为什么这些专家累？若是市场化，他们看个病可能3000元起，但是为了保证老百姓也能找他看上，只能300元起，这就是飞机自由定价与绿皮火车不涨价的逻辑之差，一方面，专家号的确不贵，一方面，你永远挂不上。
我问，今年还去哪学习？
她说，可能去山西，看看黄河。
我说，现在黄河都不黄了。
她说，我看他们发的，也是，很清澈，在古代有个说法，黄河水清要出圣人。
我说，不是出圣人，而是出盛世。
她问，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就是千年盛世？
我说，对于老百姓而言，中华上下五千年，是最高光时刻，老百姓从来没这么幸福过，这个的确是事实，但是呢，也要警惕时代的一粒沙，例如出生在开元盛世的老百姓，正好赶上安史之乱。
她问，济南的黄河咋还是那么黄？
我说，黄河的中上游，多是峡谷，过去峡谷对应的是黄土高坡，现在则是绿油油一片，这种绿油油有两个原因，一是国家植树造林。二是400毫米降水线北移，全球变暖才是黄土高原变绿的本质所在，我去爬长城时，能看到很多植树造林的痕迹，但是植被主力军还是野生灌木，就是说，只要有水，自然就绿了。另外，黄河的混与浊本身就与季节有关，没有治理之前，冬季的黄河也很清澈。济南属于黄河下游，从河南开始，黄河是地上河，携带泥沙，自然黄。
她问，这些地方你应该都去过了。
我说，基本上，我能很直观的感受到近20年黄河沿线的绿化，是渐渐变绿的意思，过去朝西走，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现在到处都绿了，山西动不动都有汛情了。
她说，我们是走不出去。
我说，你走的是仕途，等于攀登珠峰。
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机会很少，80后是最悲催的一代，比我们年龄长的，他们的游戏是论资排辈，每个人都有希望，能知道自己什么年龄到什么级别，慢慢等就行了，谁都是冉冉升起的，哪怕是个办事员，临退休也给你个副科待遇，所以大家也愿意积极让位，到了年龄就让岗，当时流行一个概念，退居二线。现在不？他们都不退，越干越上瘾，结果导致后面所有人都积压了。
我说，人均寿命长了，过去60岁就是老头，现在60岁还是小伙子。
她说，积压点也还能理解，无非是排队市场长了，结果又启用年轻干部，90后又陆续提拔起来了。
我说，一切越来越好。
她说，是的。
又要戛然而止了，因为，有客人来了。
戛然而止了。
今天，继续书接上回。
跟红裤子招呼完选调生同学后，我们各回各家。
我要回书店写文章。
她要去处理她的业务。
10点左右，红裤子联系我，问我忙完没？
我说，你说就行。
她说，去院东头吃炒鸡，去不去？
我问，她有空？
她说，我发行程你看看，但是不能外传。
我说，行。
现在管理的非常严格，上面还带着名字和水印，午饭后接着是参观一个展览区，过去就是个茶园+酒店，现在貌似成了什么教育基地，算是整个院东头最奢华的招待点之一，过去是唯一，现在是之一，不过官方的一般都安排在此。
路上，我问红裤子，走南闯北，跟着你老板，应该也没少见一些大官，咋让你同学吓得瑟瑟发抖？
她说，不是吓得，更多是尊重，说了别人可能觉得虚伪，我跟她交往从来没想过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让她帮我做些什么，我只是很敬佩她，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朝上的，咱这个年龄的人，你朝身边一看，基本都躺平了，没有那种生机感，但是，她身上有，很感染人，让咱自觉不自觉的跟着士气高涨。
我说，生机勃勃，应该是对40岁女人，至高无上的评价，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也是如此，卖水果的徐姗，上次来跟我讲，董老师，你身上没有40岁的油腻感，依然是少年。我就特别开心，甚至看到她的头像我都觉得开心……
她说，一潭死水的生活氛围里，需要有人如光伴随着我们。
我说，那天，品品香的老板问我，你写蛋糕店老板娘扶着柜台撅着屁股偷情，她本人看到不生气吗？我说，不生气！一方面，她的文化程度决定了，她大概率不会读我的文章，因为阅读是高门槛，为什么我写这么长？就是淘汰掉大部分有阅读障碍的人。一方面，我对于她而言，就是光，她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照耀的，王家面馆老板跟着我在门口跳绳，她也跳，王家面馆做外卖口碑第一，她也做……。这种光的属性决定了，她不介意我怎么写她，看到了，她也是当看别人的故事。
她说，那天，我看木木发了个视频，健身群全是祝懂懂生日快乐的。
我说，其实我做的没有他们好，他们是真正风雨无阻，甚至ENJOY，我很多时候是敷衍，有些时候也偷懒，他们不。但是，为什么他们又给我这么高的待遇？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这道光，每当偷懒时，想想，妈的，人家懂懂又日更了，又跳绳了，又打球了，瞬间有了力量。那个视频不是木木发的，是木木的姐姐。
她说，所以榜样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我说，当时我建群时，就说过，我只提供两点，第一，榜样。第二，陪伴。其实这两点后期都不需要我提供了，因为头部有N多人能做到日复一日，他们顶替我成了偶像，例如凉白开，大美，狼外婆，这些都是日更。东正跆拳道知道不？算是沂水做的最早最好的，老板是我亲表弟，我亲舅舅家的，有年春节，他找我喝酒，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么多年，我一直瞄准了你，给了我榜样，给了我力量。
她说，我这个同学，就非常感染人。
我说，2012年，我们进藏时，牛哥说过，老大有两种，一种是带着大家往前冲的。一种是托底的。有些场景，前者更重要。有些场景，后者更重要。你同学就属于前者，牛哥这种属于后者。足球场上，这一点非常明显，有些队员可能技战术水平不是那么突出，但是他气场强大，只要他在场，大家就仿佛打了鸡血，嗷嗷的，这种就是托底式老大，就如同我们看鲁能这些球员，我们理解的他们排序是按照名气，其实私下里不是，崔X看着老实吧？这就是大哥大，一到夜店，娘们瞬间能喊来一群，当年凌晨酒驾出了事故翻了车，后面还甩出了俩娘们，因此还被俱乐部给停赛了。
她说，踢球的也这么乱。
我说，参考咱上学时的体育生，他们比体育生更疯狂，一是有无数免费的粉丝主动送。二是有钱逛夜店，之前有个球员夹个小包泡夜店，事后钱包让小姐偷了，他还打电话报了警。我读大学时，有个开POLO的女同学，音乐系的，奶子超级大，她就是某人的果儿，可以手机直拨当红球星的电话，她跟我关系很好，还承诺帮我要签名，可能签身上了，到现在也没给我，当年开POLO上学，差不多相当于今天开着保时捷上学。
一路上，红裤子电话不断。
客户的，员工的。
她还要时不时的打开电脑查看数据……
当老板的，或者职业经理人的，给人的感觉整天游手好闲的，其实非常忙，忙的是思考，是决策，是时刻在工作。
当然，老百姓判断忙与闲的标准是，是否在班上。
身体的忙。
是瞎忙。
脑子的忙。
是有价值的忙。
到了院东头，我提议我们吃我们的，让选调生跟着团队吃，毕竟聚餐是交流的一部分，人家内部有交流，跟地接团队也要有交流。
等吃完了，他们去参观茶园时。
咱再聚一下。
红裤子跟选调生一交流，说这个方案可行。
选调生正好在纠结中午怎么安排，若是只是他们内部聚餐，她的想法是开个场，匆忙吃两口就来找我们汇合。但是呢，中午不是内部餐，有宴请，她作为被甄选的宴请目标之一，不能提前退，不去呢，不合适，毕竟自己祖籍是这里的。
那还吃不吃鸡？
我说，咱不吃了吧，咱俩吃不了，关键是炒鸡太费劲了，一两个小时，关键是咱什么鸡没吃过，不如咱俩去吃红烧羊头，在隔壁乡镇，沂南那边。
她说，我没吃过羊头。
我说，我以前也不吃内脏，不吃羊头，但是吃过一次后，感觉很有意思，很好吃，没有怪味，我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呢？当年这个位置在搞生态园，有几段路属于内部线，坡度大，弯道多，我们经常来骑山地车，沂南有个骑自行车的妹子，超级OPEN，基本是遇一个日一个，她喜欢吃羊头，带着我们去吃的，这妹子现在在临沂，赶上了最好的互联网时代，直播，带货非常牛！跟我骑了一年多车子，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老公怀疑她跟我有一腿，她天天懂懂长懂懂短的，老公坚信我跟她有一腿。我心想，我冤枉呀，她跟谁都有一腿就跟我没有，但是我是那群车友里的头目，自然就成了背锅侠，我也从来没解释过。后来她搞直播起来了，她老公想复婚，联系过我，我跟他解释了一下，不知道他信不信。她没给老公第二次机会。二婚找了个96年的，她整个人完全逆生长了，不知道是钱的功劳还是小伙子的功劳……
她说，这些女孩貌似很适合搞直播。
我说，临沂几大网红，多是干地摊出身的，敢对着人群吆喝，这就是最大的门槛，你敢吗？我敢吗？我们都不敢，但是我妹妹敢，这个小太妹也敢，所以他们出头了，最早一批主播是快手上的那群，那群人里，能参加过中考的，都属于学霸。
她说，所以，郭有才火了后，全民声讨。
我说，其实直播这个行业，是最公平的，全民海选+运气。
她说，会让这么多大学生感觉不公平，自己读了这么多书，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如人家一群混混走捷径。
我说，说起混混，我最近几天超级郁闷。
学校里找我媳妇谈话。
几个初三的孩子，翻墙进了学校，进了办公室，偷了老师的手机。
这几个孩子是我们家的常客。
他们能说出我儿子的名字来，那就说明这个事很严重。
你有没有参与具体实施？
有没有参加具体谋划？
若是没有参与，人家为什么会提到你的名字？
儿子跟妈妈的解释是，他们跟他说过这个事，他知情，没有别的，他没有参与，因为学校里都有监控，谁进去了，都看的很清除。
我一听，火冒三丈。
我对他要求的三条底线是。
活着。
自由的活着，也就是别犯法。
若有可能，读完高中自由的活着。
完成最基本的基础教育。
初中的分流，不仅仅是高中与技校的分流，也是正邪的分流，是自由与监狱的分流，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看同龄人，看比我小的那群孩子，尤其是乡镇上的，初中辍学后，在家混两年，就坐牢去了。
媳妇觉得风轻云淡。
对于我而言，我就觉得天塌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
我接着联系了老师，学校。
我想知道前因后果，以及我儿子到底参与了多少……
然后，我回家审问。
他肯定是反抗模式，跟我嗷嗷的，意思是为什么冤枉他。
他低估了他爸的采访或审讯能力。
用了一个多小时。
我就把所有问题问出来了，包括之前家里的烟被他偷出去给了谁。
就是给了这次偷手机的那个初三的孩子。
我更担心的是，儿子被校园欺凌了，因为前段时间儿子把IPAD借给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没有按时归还，我强制要求要回来的。
这种情况下，我要给儿子种心锚。
一是，你这次触犯的是团伙+大额盗窃，肯定有人要坐牢的。
二是，结交朋友决定了你的人生轨迹。
在心平气和的时候，我问了儿子一句，在过往的交往中，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行为不是那么端正？
儿子说，知道。
那，至少还有点良知。
就怕没有良知了。
我身边有个朋友，离异了，儿子性情大变，有暴力倾向，打同学，甚至打老师，朋友每次都是往死里打，甚至在医院门口打，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依然改不了，染黄毛，去纹身……
之前是个很乖的孩子。
我审讯完了以后，按照流程，那我要把儿子交给“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问了一遍，教育了一遍。
我很满意。
我再次重申了三件事，跳绳，练字，喝奶。
人生没有回头路。
错了，就没有机会了。
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其实犯错的概率是非常高的，从初中到退休，时刻都是有半只脚在监狱的门槛上，一次无知，一次冲动，一次侥幸，都会失去自由，必须把这个事上升到生命级去对待，这才几天的时间，我有两个认识的酒驾砸了饭碗，甚至进去了。
从人生的角度来讲，我觉得这个事是好事。
发生的恰到好处。
我也理解，因为我回忆了一下我的初中，也犯了很多错，也走了很多弯路，也迷信过所谓的大哥，也被校园欺凌过，也试图寻求过保护，这可能是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一关，我们只能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分享给孩子，至于说他能不能听，那是另外一回事，还有一点，犯错不仅仅是家庭教育问题，很多时候还是运气问题，尤其是前几年我跟小律师关系很好时，经常旁听一些案子，每次都有那么一两个被告让我觉得很心疼，完全是天上掉下来的事，例如同学喊着帮忙一起去要钱，结果被定性为了敲诈勒索，例如有大学生在民间理财公司做会计……
红裤子说，你决定放养，其实就要接受这种红线教育，因为他自己要不断的摇摆，试错，慢慢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你可以心再大一点，告诉自己，也许坐牢也是一种教育呢？
我说，教育别人可以，真在自己身上，还是希望他能走正路。
她说，基因没问题。
我说，这是我唯一相对放心的点，就是他内心深处是胆小的，是谨慎的，是恐惧的，昨天我们审讯他时，能感受到他的瑟瑟发抖，最初还挺狂妄，后来全交代了。我现在突然理解了，在孩子教育问题上，我这算是最省心的，因为我从来不管，成绩也还不错，这算是他给我惹下最大的麻烦。前两天，还有朋友说，自己孩子读小学三年级，死活不上学了……
她说，前段时间，我学到了一句话，分享给你，你接受什么，什么就消失了。
我说，是这么回事，其实担忧纯粹是精神内耗。其实我也知道没什么事，我相信孩子，但是我就是要故意把这个事搞的很大，仿佛要马上去坐牢了，我又把他拯救回来了，这样他才能从心底惧怕，去改变。
路过沂水的绿茶基地。
红裤子问，你觉得这些茶叶有市场吗？
我说，这个不是纯市场产品，若是纯市场产品，一文不值。
她问，日照绿茶，还会做一批吗？
我说，在犹豫中，不过，这两天我有新的发现，我以前不愿意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觉得日照绿茶这个分类太小，知名度太小，有读者跟我反馈，他们合作的女主播三天卖了1200份绿茶，120克装的，99块钱，我顺手去搜了一下日照绿茶在抖音上的销量，发现，真的不小，几万单几万单的卖，颠覆了我的认知，而且这些茶厂我都没听说过的，我还在一直怂恿日照茶仓进军直播，做领军者，这么看的话，已经是后来者了，前面有人已经做的很好了，有正规厂家，有茶农……
她说，不拥抱直播，就会被市场淘汰。
我说，对的，短视频已经改变了我们的购物习惯，我现在买东西都是先在抖音搜一下，淘宝与京东反而用的少了，除了抖音我就是用拼多多。
她说，要做直播的话，还是要去找大分类。
我说，是的，因为科普成本是最高的，我们有个朋友，逆流北上，大家都朝南跑，他是从南朝北跑，定居太原了，做的呢，又是南方产业链集群上的产品，前段时间我去深圳，大家聊起这个朋友，竟然用了同一个词，可惜。人一定要朝高浓度的地方跑，例如想学直播卖黄金，就去深圳水贝，想学直播卖茶，就去云南或福建，不要跑反了，自己琢磨永远比不上面对面学习。
她问，你觉得直播带货的下一阶段是什么？
我说，短视频介绍一定会取代直播带货，直播带货的本质还是电视购物，有冲动消费的因素在里面。
我们吃了羊头，决定去等选调生。
把车停在了很远的位置。
他们这些人，很忌讳好车，生怕别人觉得自己与企业人士混在一起了，之前有朋友开宝马X6去接领导打球，被领导训斥了一番。
这就是为什么GL8与帕萨特反而更好用的缘故。
遮羞布。
山东话里，最有哲学的一句是，别让人看见。
其他人饭都吃饱了，已经开始四处溜达拍照了，选调生还没有，应该还在主陪副陪进行中……
我们坐板凳上休息。
过了一辆MINI。
红裤子问，跟你的一样吧？
我说，我的那个买这个俩，看着一样不代表就一样。
她说，我看要出纯电版的了。
我说，MINI出纯电与大G出纯电，都是傻逼决策，一般朋友咨询我，我都是建议要么JCW，要么敞篷+高性能。前天，MINI销售给我发信息，说又认识了一个懂懂一样的人，不做交车仪式，直接电话咨询就定了，提车的时候，才问了一句，谁把MINI推荐给您的？懂懂。
她说，所以，做销售，服务好原有客户就是最好的拓客。
我说，光我给带去了一箩筐。但是跟我和这个朋友一样如此低调，不做交车仪式的，几乎没有，而且都是电话或线上预订的，我的车子预订了六个月，一直到提车，我都没去过一次4S店，都是电话联系的，提车都不是我去提的。我是太远了，我在沂水，离4S店俩小时，我这个朋友才是真低调，我的猛禽+大G车友，越野车他才是应有尽有，人也帅气，也年轻，关键是事业做的好。
她说，你应该去干个销售。
我说，人家不让干。
她说，你这脑回路……
我说，我卖汽车不怎么行，因为我喜欢的车子多不实用，我卖自行车绝对牛逼，我骑大行P8后，大家跟着买了几百辆是有。
选调生来了。
急忙抱歉。
说实在走不开。
我问，喝了点？
她说，哪能，出来学习不能喝酒。
只是，小脸红扑扑的。
先把刚才的话题又复述了一遍，就是我儿子的几个小朋友偷东西的事。
她说，这个事，其实冷处理也对，热处理也对，但是呢，不管怎么处理，孩子都不会按照你的预期去成长，记得看过你写的一句话，人生就是四个字，事与愿违。有些家长，夫妻俩都非常的靠谱，但是孩子不靠谱，为什么？他们用他们的靠谱，帮孩子避开了所有的风险，孩子从未感知过真正的风险和后果，就如同一只驴闯入了虎林。另一方面，他们的靠谱靠的是自我约束，约束了自己的放纵与狂野，这些东西有意无意的投射到了孩子身上，让孩子活成了自己的对立面。
我说，跟SM里的反差女差不多。
她说，大同小异。
我说，乖乖女往往有另一面。
她说，所以，在孩子教育问题上，用力与不用力，对成才不起决定性作用。
我说，就如同我们很多政策，是反市场化的。
她说，叫，半市场化。
我说，例如，教育，医疗，大家认为乱的原因是半市场化，若是纯粹的行政化管理，会比现在强。
她说，这个话题，咱只适合私下谈一下，任一领域，若是想公平，公正，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市场化，例如允许国内外资本进入教育、医疗领域，绝对是质的提升，现在所有问题的本质，都是不够市场化导致的。
我问，会吗？
她说，肯定会的，因为短期政策对抗不了自然规律，市场就是规律，就是道。现在的半市场化，其实只是约束老百姓的，真正的有钱人，其实已经是市场化了，例如可以出国医疗，也可以自费接受国内顶级医疗，现在很多保险就提供类似的服务，你想挂谁的号就挂谁的号，为什么这些专家累？若是市场化，他们看个病可能3000元起，但是为了保证老百姓也能找他看上，只能300元起，这就是飞机自由定价与绿皮火车不涨价的逻辑之差，一方面，专家号的确不贵，一方面，你永远挂不上。
我问，今年还去哪学习？
她说，可能去山西，看看黄河。
我说，现在黄河都不黄了。
她说，我看他们发的，也是，很清澈，在古代有个说法，黄河水清要出圣人。
我说，不是出圣人，而是出盛世。
她问，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就是千年盛世？
我说，对于老百姓而言，中华上下五千年，是最高光时刻，老百姓从来没这么幸福过，这个的确是事实，但是呢，也要警惕时代的一粒沙，例如出生在开元盛世的老百姓，正好赶上安史之乱。
她问，济南的黄河咋还是那么黄？
我说，黄河的中上游，多是峡谷，过去峡谷对应的是黄土高坡，现在则是绿油油一片，这种绿油油有两个原因，一是国家植树造林。二是400毫米降水线北移，全球变暖才是黄土高原变绿的本质所在，我去爬长城时，能看到很多植树造林的痕迹，但是植被主力军还是野生灌木，就是说，只要有水，自然就绿了。另外，黄河的混与浊本身就与季节有关，没有治理之前，冬季的黄河也很清澈。济南属于黄河下游，从河南开始，黄河是地上河，携带泥沙，自然黄。
她问，这些地方你应该都去过了。
我说，基本上，我能很直观的感受到近20年黄河沿线的绿化，是渐渐变绿的意思，过去朝西走，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现在到处都绿了，山西动不动都有汛情了。
她说，我们是走不出去。
我说，你走的是仕途，等于攀登珠峰。
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机会很少，80后是最悲催的一代，比我们年龄长的，他们的游戏是论资排辈，每个人都有希望，能知道自己什么年龄到什么级别，慢慢等就行了，谁都是冉冉升起的，哪怕是个办事员，临退休也给你个副科待遇，所以大家也愿意积极让位，到了年龄就让岗，当时流行一个概念，退居二线。现在不？他们都不退，越干越上瘾，结果导致后面所有人都积压了。
我说，人均寿命长了，过去60岁就是老头，现在60岁还是小伙子。
她说，积压点也还能理解，无非是排队市场长了，结果又启用年轻干部，90后又陆续提拔起来了。
我说，一切越来越好。
她说，是的。
又要戛然而止了，因为，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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