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个骗子

  貌似大家对监狱风云很感兴趣?


  那我继续讲讲。


  其实,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让读者知道自己原来关注的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而且还坐过三年牢,岂不是要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吗?


  妈的,我咋关注了这么一个SB?


  互联网,就这么神奇!


  我在里面也写了很多日记,出来时没能带出来,当然写日记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能带出来,可能是一种情感宣泄出口吧。


  在里面,我没有交心的朋友。


  心底,我是瞧不上他们的。


  关键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谁愿意跟一群犯人在一起,里面有经济犯,有暴力犯,经济犯又看不起暴力犯。我属于暴力犯,但是很乖顺的类型,无害,很听话,后来就能管人了,你知道监狱模式里什么最牛B吗?


  大家理解的是狱警管犯人。


  其实不是,是犯人管犯人。


  那是一套完整的、自动化系统,理论上,没有狱警,一切也可以有条不紊。


  犯人更懂犯人。


  犯人之间通常会对骂,会挤兑,但是不会打架,骂两句无所谓,又不扣分,但是打架性质就变了。


  地域歧视非常严重。


  里面绝大多数是山东人,其次是东北人、河南人。


  东北人跟山东人又是一家,因为当年闯关东过去的,所以一问,都会说自己老家是哪的,当时有个跳霹雳舞特别好的小伙,一口地道的东北腔,他爸爸的爷爷是我老家那边的,他比我去的晚,年龄也比我大,但是去了就喊我哥,而且是亲哥。


  这小子故事多,好酒,善战。


  我以前写过他,为什么打人?没有理由,可能喝多了酒,看别人在路边尿尿,过去就打:你凭什么尿到马路上?马路是你家的?


  霹雳舞家里也蛮有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偷,而且偷的是公家的东西,偷大了,怎么审他?


  晚上提审。


  刹车线,知道不?打屁股。


  嗷嗷的。


  不招?


  小时候偷过黄瓜,你也招了。


  他在里面教我们跳霹雳舞,还给我们讲东北大炕的故事,他们一群兄弟,各自带着女朋友,比赛,谁先结束谁请客……


  他出狱早,那时也没有电话,也就断了联系。


  这可是我亲弟,磕头拜的。


  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再进去,当时他已经是三进宫了,所以对一切都格外的熟悉,自来熟,怕大家整他,所以急忙攀了我这个老乡,我在里面还是混得不错的,至于为什么,后面再讲。


  我们监室里有两个河南人,一老一少。


  俩人同一罪名。


  老河南做的啥生意呢?收残疾人,例如你家里有残疾人,你不想照顾了,那很好,卖给他,然后他用大客车拉着,各地赶庙会。


  小河南做的啥生意呢?从山东购买了一批纺织品,货车到河南后,他招呼跟车的山东厂家代表喝酒,说先喝酒后卸货,结果酒喝完了,货也不见了。


  当然,案情不是这么简单,跟《无间道》似的,山东这边想让警察叔叔去给找回来,但是缺少线索,那时又没有监控,只知道大体位置,咋找?


  厂家代表跟朋友假扮警察去抓小河南。


  结果,被小河南找来的真警察给反抓了。


  山东这边再去营救,才水落石出……


  大家在里面就喊他们老骗,小骗,也答应。


  这些人,后来都没交集了。


  每个小圈都有个大哥大,我们那个小圈里的大哥大是个东北人,真壮,武警出身,而且还读过本科,说是带着30万转的业,不知道有没有水分,他的气场在那摆着,很自然就是老大。


  我拜他为大哥了。


  我是他的六弟。


  大哥是犯了什么事呢?


  他在国企上班,中层,喝了酒,骑摩托车回家,跟人撞了,发生了口角,别人拿刀吓唬他,他夺过来,给了人几刀。


  我下面有没有七弟?


  没有,因为我就算是年龄最小的,几乎是收监的最低年龄标准了,当时父母不想让我跟同龄人关在一起,怕学坏,就托了关系。


  五哥,比我大一岁,当时19,也是故意伤害,他是在网吧跟人产生了口角,捅了人……


  五哥是标准的滚刀肉。


  什么意思呢?


  就是不服输,你只要打不死他,他就弄死你,就这性格,脸上就写着,他是大哥的贴身跟班,出狱也是,就一个原则,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只要敢动我大哥,我就弄死你。


  很讲义气。


  比对亲爹还亲。


  关键是五哥不属于强壮型的,特别特别瘦,但是,人狠。


  只要狠,别人自然怕你。


  因为,不要命。


  我先出狱的,后来是五哥,再后来是大哥,父母生怕我跟狱友联系,每次打电话都问,有没有跟里面的人联系?


  我都说,没有。


  大哥出来以后,卖车,工程车。


  五哥依然跟着他。


  他们俩都在日照,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去日照的缘故,投奔他们俩了,读书,大家虽然对我有歧视,但是不严重,其实大学生是蛮包容的。


  分宿舍时,一个宿舍六个人。


  过了好久,他们五个突然提出请我喝酒……


  那就喝吧。


  其中一个敬酒,仿佛是鼓足了勇气:董哥,我们知道你能打,也壮,希望咱在大学四年里能和平共处,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多多包涵。(初中毕业咋上的大学?昨天我写过,我爹给我买的旁听生资格。)


  我听了,很尴尬地笑了。


  接触久了,他们知道我无害,有色眼镜也慢慢摘了,但是还是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例如谁丢了钱包之类的,有意无意的就想到我,当然他们不会找我的,报警后,警察叔叔第一个搜的肯定是我,因为我是唯一有案底的。


  我都习惯了。


  真到了找工作了,我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污点会伴随你一生的。


  走投无路,肯定又想起了狱友,因为他们不会歧视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包括今天,我这边有部分员工也是犯过错的,改造过的,我也包容,理解,谁都可能会犯错,只要别再犯了就好,同时也要珍惜这份工作,因为我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饭碗,而是无歧视+尊重。(虽然我是暴力犯,但是我讨厌暴力犯,我喜欢收留经济犯,他们都是高智商群体,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探讨道德与能力,到底应该先看哪个?大家普遍看道德,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应该先看能力,至于道德嘛,完全可以用规则约束住。)


  他们收留了我。


  五哥做汽修学徒工,大哥依然卖车,大哥让我二选一,是学修车还是卖车?我想卖车,但是大哥让我去学修车,理由就是我颜值不过关。昨晚我给儿子洗澡,儿子还对着镜子问我:爸,我为什么这么丑?长的像猿猴?


  我说,因为爸爸就这么丑。


  修车,我不愿意干,毕竟我读过大学,当时3721在日照组建团队,经理是青岛来的,姓董,我如实跟她讲了我的经历,她愿意给我个机会,让我跑销售,扫街,就是挨家挨户的推销3721网络实名搜索。


  收入还不错,一个月能剩3000多块钱。


  干了两年,攒了五万多块钱。


  那时,我在论坛人气已经比较旺了,你想想普通人哪有我这么多故事素材,我在里面听到了各类故事,例如老河南讲怎么跟这些残疾人啪啪……


  当时,我还是个处。


  不懂,当然也蠢蠢欲动。


  晚上,我跟五哥住一起,五哥买了辆二手的捷达,先是花600元喷成了警车,然后晚上跟大哥去国道查车,好的时候,一晚上能干1万多,差的时候,也能干3000多。


  五哥让我一起。


  我不敢。


  他们俩带我去找小姐,那种在楼房里的,是社会上的混混养的,专供特殊客户的,说是大学生,有身份证、学生证,我们三个人找了一个,因为我没办过,所以让我先上去,他们俩排队。


  三个人1000元。


  是音乐系的,老家还是日照的,我不会弄,又着急。


  貌似把妹妹惹着了。


  给她的老大打电话,说我欺负她……


  我下楼了。


  不欢而散,她老大又给我大哥打电话,大哥的意思是需要把我交出去,否则没法跟对方交代。


  五哥说,大哥,这样不合适,哪怕的确是小董错了,也不能把他交出去,这是咱自己兄弟,咱不能这样干。


  我们俩与大哥的间隙,就从这一晚开始。


  我那五万元积蓄,原本我是想买份正式工作的,在国企,已经谈好了,年底了,大哥问我借3万元。


  我给了他3万。


  手里还剩2万了,自然也没法继续买工作了,我曾经在国企工作过几个月,当时正好国企改革重组,连客服都能转正,当然也是明码标价,回头想想,也多亏没转正,否则现在还在那里混日子。


  五哥也单干了,把警车改色为出租了,跑黑出租,缺个顶灯,我们俩晚上去偷,我不敢偷,他让我放风,他去偷,我记得很清楚,就在立京饺子城楼下偷的。


  偷的时候,他跟我说:如果被抓到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来承担,董,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大学生,要混出个人样。


  突然有一天,五哥找我喝酒。


  他问,大哥问你借了多少钱?


  我说,3万。


  他说,我们俩查车弄的钱,他全拿走了,听说他开始赌钱了。


  意思是我们俩不能继续跟着老大了,但是也不能继续在日照了,否则早晚被收拾,所以我跑到了青岛,五哥跑到了济南。


  五哥是所有狱友里唯一跟我联系的,他总坚信:董,你未来不得了,反正咱兄弟俩,有一个出息的就行。


  我总是笑笑,你咋知道的?


  他说,我会相面。


  过了好几年,奥运会前夕,我去济南,我们俩见了个面,他当了夜场主持,还兼职搞婚礼司仪,手下也有了一群妹妹,应该是养的小姐,找了一个大胸陪我,但是那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也没办,因为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衣服都没脱。


  我问,来济南打过架没?


  他说,没有,你还记得不,我有把蒙古刀,我把它埋到地下了,刚来济南不久我看上了一个老板娘,开酒吧,她瞧不上我,但是我非要追上她,就想办了她,天天堵她,后来就办了,但是这个娘们有个情人,也是道上的,就找人打我,扇了几百个耳光是有,每扇一巴掌都问一句:你玩的爽不爽?我总是说,爽,最终也没把我打服气,放了我,我回家就开始扒刀,扒着扒着,气就消了。


  你看到这里是不是想问,道上的人为什么不直接砍了他呢?不会,因为砍人是大事,为了女人一般不会砍人的,为什么要打耳光呢?也是试对方的深浅,一看这小子是滚刀肉,自然会放过他,因为你不放过他,他就弄死你,而且是真弄。


  五哥想走正道,但是走不上,有案底,混过社会,有纹身,正规单位不会要他的,虽然他天天发誓要混过人样,但是就是没个人样,喝了酒他就哭,说他娘给他下跪,求他学好,还说当年为了借钱捞他,他娘……


  又没了交集,说实话,我也怕他,我跟他在一起,我总想起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我怕,我们俩翻脸时,他会杀了我,我坚信,他会!


  大哥借的3万元,还没还我。


  去年……


  鸡哥过来玩,给我科普什么是快手,快手有多牛B,一个主播动辄年赚千万。


  啥,啥,啥?


  真的?


  真的!


  仿佛整个快手就是他开的,他点评这些主播们就如同点评一群孩子,说这些粉丝有多么疯狂呢?刚发了工资,打赏给主播,甚至借高利贷用来打赏。


  疯了。


  鸡哥说,济南有个XX的,徒步三个月去拜访一位主播,边走边直播,一战成名,自己粉丝也到了200多万,不到半年,自己买上了帕纳梅拉。


  听鸡哥一描述。


  我总觉得这群粉丝是一群傻瓜蛋,本身就是穷鬼,非要玩命的打赏,借钱、贷款、卖房打赏,就为了博主一笑。


  鸡哥给我看济南的这个XX。


  我一看,你妈,这不是我五哥嘛!


  他成为快手网红我一点都不意外,他本身就是个逗B,而且长期在社会上混,熟悉夜场、DJ的套路,而且唱歌非常好听,当时日照不是有海洋音乐节嘛,就是乐队伴奏,你上台唱,他上台唱《无地自容》,我觉得就是原唱。


  人家混好了,咱也不能联系人家。


  毕竟,我们俩都不想提到同一个词:狱友。


  彼此知道对方太多的故事了。


  昨天,君君过来,跟我讲,她家的产品一直跟网红合作,最近去参观了一家网红工作室,运营了一群美女,漂亮得不要不要的。


  她说,他们老板叫XX(五哥),也是个超级大网红,跟天佑关系很好,你看他们微博都有互动,我只是好奇,网红不应该很帅吗?他一点都不帅。


  我说,人家活好。


  她说,他们的工作室,现在一个月就有200多万的利润。


  有意思,前几年还在社会底层苟且偷生的一群人,一转眼,就粉丝万千……


  君君问我能不能找个人跟他打个招呼,从而促成他们的合作。


  我说,我不认识他,怎么联系?而且我们隔行如隔山,他是直播界的,我是写作界的。


  有意思!


  有时想想这些拼命打赏的粉丝,觉得蛮心疼的,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心疼了,其实这也是智商税,被收割了而已,为什么大主播收入这么高?因为滋生了一个新的模式,就是打榜,例如我今晚给某主播刷上50万的礼物,我可能就吸引了50万粉丝,我算算帐还是能赚钱,那么这个投资就是值得的,很多网红就是这么一战成名的,自己今天的投资,早晚由自己的新粉丝来买单。


  快手,就是为振兴东北经济而起。


  我们为什么很生气?


  第一、我们比他们有学问。


  第二、我们比他们收入低。


  越想越来气,于是就恨这些人是脑残粉,你对你爹你娘也没这么舍得过,你有病呀?!你穷,你活该。


  潜台词是:妈的,咋没人打赏我?!


  后来,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是狱警,父母也是狱警,我真是百感交集,我知道我们俩没戏,哪怕她再崇拜我也不行,因为她不知道我的过往,父母也不知道,一旦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大学生,可能相信你说的90%。


  社会人,可能相信你说的50%。


  狱警呢?相信你说的1%。


  他们天天跟犯人打交道,太熟悉犯人属性了,没有一句真话。


  跟她在一起,我又知道这里面有太多潜规则了,例如他们会带菜带肉进去,偷着给犯人做饭,当然是特殊群体,他们也拿到了相应的好处。


  当时有个新监狱要使用,她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参观。


  我靠,我就没打算再进去好吧。


  我死活不去。


  犯人的话,十有八九是假话,其实,人借钱的时候,十有八九也是假话。


  骑友里有个大高个,山体毕业的,排球,他本身是官二代,父母都是干部,已退休,他的骑行装备一流,他本身开了一家红木馆,算是事业有成。


  做生意需要周转资金,他借钱,不借普通人的,借的都是有头有脸的。


  越是如此,大家越愿意借给他。


  前几天,我看群上都在讨论他,找他,我就好奇了,你们咋了?


  原来,借钱了。


  有人问我,你咋没借?


  我说,他没找过我。


  因为,他知道我看他是透明的,犯人最懂犯人,也最懂准犯人,无论他编什么理由,我都不会信他的,这是关键!


  猫哥要买哈雷,混圈子,我跟猫哥说,混圈子若是层次低于平均线,早晚都是韭菜,这是基本属性,你可以百度一下山东这边有个开路虎卫士的,车牌是2号,光看车牌吧?他光在路虎卫士群上借了不低于200万。


  跑了。


  整个山东就两辆红色的,他一辆是110,我一辆是90。


  开好车也有骗子?


  哈,里面赝品太多了,你压根不知道对方买这个车是怎么来的?借钱买的?花钱租的?零首付的?众筹来的?


  几乎,每个圈子都有类似的事。


  我的建议是,既要保持融合的态度,又要保持独立思考,我在这些圈子里基本上都是独行侠的角色,即便交往,也只交往脾气差不多的,我喜欢没有野心的人,这也为什么我更愿意跟女车友接触的缘故,至少于我们无害。


  只要你善于装,你是可以装的无限高。


  《色戒》里汤唯就是个学生,装贵太太,结果能跟部长的媳妇在一起打牌,还能跟部长啪啪,你看怎么包装的?


  有专职司机,穿金戴银,甚至为了床上一流,还提前培训了。


  普通人,哪有这个慧眼来识破。


  去年,我带老五(另外一个五哥)进入了这些高富帅的世界,我跟他讲,保持理性,但是老五光忙着新鲜去了,哇,你好牛B,哇,你也好牛B。


  半年,他扔了几十万进去吧,可以找他本人求证。


  上次见他,我跟他讲:玩归玩,掏钱的事,我们就装傻,做慈善?不参加,搞基金?不参加,搞公司?不入股,做生意?不合作!我们看似是铁哥们,其实就是一群酒肉朋友,一起骑车装B的。


  这是学费。


  我跟老五讲,很多科学家一辈子就得出四个字:此路不通。


  你看,你多侥幸,花点钱就搞懂了。


  很多人都喜欢谈人脉,谈资源整合,你整合小弟弟们行,你若是整合大哥哥,那你就是把自己当韭菜剁了包饺子供大哥哥们享用。


  这两年,我比较谨慎了,毕竟自己年龄大了,孩子也大了,不能再胡作了,偶尔被人骗骗,也长记性了,上次被一个自称大堂经理的女人骗了2000元,湖北人,她说在车上,急用2000元,我给她转了微信,她数次给我发信息,说自己愧疚,自责,说马上还,马上还,甚至正在去银行的路上……


  这是第二次,上次是一个韩国留学生,给我发了张照片,露半个屁股,屁股真白,咱一看,你咋这么真诚?事后不久,她需要生活费,也是2000元。


  这不怪别人,是我自己好色。


  近两年,小骗局遇到两次,来了个读者,待了三天,说是买点茶叶过年用,去年春节前夕。


  要两箱。


  1万多点。


  我这边一般都是先拿后给钱,山东人不喜欢当面说钱……


  是个女孩。


  在我们这里玩了两三天,有说有笑的,很开朗,说自己正在准备考研,准备拿茶叶送送老师之类的。


  临走,她去ATM机上转帐给我,我把卡号给了她。


  她拍了转帐金额和名字,发给我问我对不对?


  我说,对。


  然后,就再也没联系,说是走了,茶叶她提前一天已经发走了。


  她走后,我也没在意,我没有查帐的习惯,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我突然想起来了,人家是咱客户,春节咱也没给人家发个红包,那就祝元宵节快乐吧,准备给她发个信息,提示我被拉黑了?


  啥?!


  我一查帐,发现,钱压根没到!


  事后,我们几个人回忆她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没有半点异常,还给我们带的少林寺的饼,还请我们吃过饭……


  有人心理素质就这么好。


  怎么找?


  咱对人家的信息一点都没掌握,唯一知道的就是微信名而已。


  包括电话多少,叫什么,咱都不知道,我曾经想过把监控画面打印出来发到朋友圈,大家一致反对,认为这样不是自己埋下祸根吗?


  算了,认了。


  另外一个,也是去年,是日照那边有填海工程,需要那种大型的工程车,开封有,我有个读者正好是开封的,而且他也是做工程的,我帮双方就牵上了线,开封的这个读者我们认识10年了,中间见过四五次。


  这种业务要交调车费,一辆2万元。


  一共是12辆。


  日照那边带人去调的车。


  干活的第一天,这些车拉着料直接上了高速,往回跑,意思很明确,就是为了骗这2万元。


  那边发现时,已经跑过龙山了,接着给我打电话,让我开皮卡到前面去堵,他们在后面追,我的位置正好位于日照西90公里处……


  我接着联系河南的读者。


  他一脸懵B,啥都不知道,因为这活不是他接的,他只是拿了2万元的提成而已,他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也从那边往山东赶。


  我上了高速,在路边临时停靠了一会,过了有20分钟,车队出现了,我一看我也不敢拦,肯定会被碾压,我跟朋友通着电话,我的意思是我继续往前走,装什么都不知道,等过了京沪立交,就没有出口了,我把他们堵住。


  我堵他们的方式就是我把他们前面十多辆社会车辆堵住,有小轿车有大货车,我走S型,不允许任何车辆超过,然后不断地压低速度,最终把所有车辆都逼停了,我横在了高速路上。


  前后夹击,把他们卡住了。


  后面的追兵上来了,追兵里有专业选手,一个人瞬间秒杀了一群,真是不夸张,一拳一个,直接放倒,最初是谁上打谁,后来就只打了那个接活的,因为其他司机都是无辜者,不知情……


  然后我把车子挪开,交通恢复。


  后来,警察叔叔介入了,车辆全部扣了,他们以前也来山东这么搞过,只是没想到这次栽了。


  众人,七嘴八舌,骂他,你这个河南人咋着咋着。


  那人很无辜的说,我是山东人。


  众人又数落了他一顿,妈的,给山东人丢脸!


  记得当年我们总是歧视外省人,管教就说,你们山东人在监狱里最多,咋还成了光荣了?我看是丢人!


  想想当时的生活也蛮有意思的,每天早上跑步,跑步要喊两遍1234,接着喊:认罪伏法,重新做人。


  不知道现在还喊不喊……


  上个月,那个狱警朋友调换工作了,我问她原来的工作服还有没?她说有,我说,那你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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