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基。
一个小女生，在哭，号啕大哭，对面坐着一个小男孩，小女孩反复地问对方为什么要跟自己分手？
看年龄，也就是初二、初三的学生。
不到半小时。
来了一群小孩，不由分说，把那小男孩一顿打，不过打的不严重，无非是扇了十多个耳光。
然后又在一起，有说有笑，抽烟。
肯德基是无烟区，我能不能过去提醒一下：别抽烟？
我不敢。
我敢提醒君子，不敢提醒老、弱、病、残、幼。网上不是有个新闻很有争议吗？《医生电梯里劝阻吸烟被劝老人突发心脏病离世家属索赔40万》。
媳妇在反复地感叹，现在的校园暴力，太可怕了……
我心想，这也叫可怕？
要把镜头切换到我读初中时，这都是业余版的，当时从东北转学过来一个瘦猴，一个人单挑了全校，一个人一旦被称为老大了，他打人就不会有人反抗了，怎么折磨自己怎么求饶，那时厕所都是旱厕，直接就把头给摁到大粪里。
为什么瘦猴这么厉害？
因为，那时大家打架一般就是耳光。
牛B一点的是拳头。
再牛B的呢？
拿个棍子。
而瘦猴呢？
直接上刀子。
那时，我也比较调皮，在镇上，我们家就属于有钱人，我也蛮得瑟的，被瘦猴点名了，意思是要砸我（打我的意思），让我小心点。
那我挨打只是时间问题。
我嘴上不服，但是还是觉得害怕，咱毕竟年龄小，当时有两个想法，要么先下手，就是我把他先治服气，一次来个狠的。要么求说和。
有没有人能碾压瘦猴？
当然有，就是那些从城里转学过来的。
他们压根就没把瘦猴放在眼里，因为这些人都是在城里被开除的，父母没办法就送到乡下来了，都是真正的富二代。
潘胖就是其中一个。
潘胖住姥爷家，我们当时都是跑校模式，也就是走读生，一个村的一起走，潘胖姥爷是我们村的。
久而久之，我们俩就混在一起了，毕竟我也是个出色的混混。
他比我们早熟多了，那时他就有LUO图了，偶尔拿给我们看，还跟我讲，城里有同居的，就是不领证就住在一起的。
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那个年代，很多人是9岁、10岁才开始读书，明显比同级人高、壮，初三有个女的，奶也大，腚也大，全校有名，靠啥？100米冠军，为什么？她年龄大，貌似当时就十八九岁了。
被谁勾搭到手了？
潘胖。
是日后跟我说的，还带我去沙滩上看凹陷处：看，她就躺在这里，这是头，这是腿……
这完全颠覆了我的三观，我靠，竟然不结婚也能搞？
瘦猴又一次放话，要打我，原因是啥呢？他妈从东北离婚回来，在饭店干服务员，就是服务大货车司机的，喝花酒之类的，我要是仔细描述一下，能颠覆你们的三观，用XX喝啤酒，吹气球之类的，闯荡江湖的朋友肯定知道。
瘦猴挨着打人，凡是谁议论过这个事的，都要挨打，我也议论过？我不知道，可能议论过吧，毕竟他妈就在我们村的饭店干这个，我们村的人都知道。
我就硬着头皮找潘胖，那时县委书记才坐桑塔纳，潘胖他爸已经坐奥迪了，学校里曾经有传言，就是有人跟潘胖打架，潘胖从城里叫来了一群青年，全是骑着大摩托车来的，乡镇上的小伙再牛B，也怕县城的，一级有一级的气场。
潘胖同意帮我说和。
最终结果就是让我买了两盒烟孝敬瘦猴……
从那后，瘦猴就喊我表弟。
后来，我跟初中直接绝缘了，没跟任何同学来往，当然也听说潘胖家族没落了，父母都坐牢了，不知道是合同诈骗还是非法集资。
2014年，在饭店遇到了。
他没敢认我，我也没敢认他，因为他已经不胖了。
他买单，送朋友走后，转悠过来了，问：你是不是姓董？
我说，是我。
俩人使劲握了握手。
那要一起坐坐。
聊了聊，知道他家出了什么事，饭局上他妈认识了江苏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说是江苏某知名企业的老板，是XX的女婿，来我们县城考察啥呢？想在这边投资个五星酒店，看潘胖他妈人不错，就想跟她合伙，鼓励她入股……
他妈开始不断地吸存，因为家里有工厂，有产业，可信度是非常高的，存款者众多，最初只是他妈吸，后来他爸成了主力军。
结果，全砸进去了。（当时，倒的不止他们一家，是链锁反应，一大批企业都牵扯进去了，据NIKE专卖店的姑娘说，自从出了这个事，NIKE都没生意了。）
出事后，他妈跑江苏去了，他爸呢？跟潘胖的亲小姨跑了，跑到满洲里，被抓回来了。
听着像故事不？
这个套路我很熟悉，安静姐也是被这么圈进去的，圈进去了2000万，也是投资五星酒店，也是上市公司，也是有鼻子有眼，也是男骗女，女骗男，信任全靠感情维系，想研究类似的故事，只研究一个人就足够了：沈桂林。
初衷，都不想骗，但是因为利息太高了，最终游戏继续不下去了，钱真的让个人挥霍了吗？只能说是部分，更多的资金其实是用于支付利息了。
什么骗子最可怕？
前半生一直表现很正常，突然来一把。
父亲还在牢里，母亲已经出狱了，办理离婚手续后，趁夜色消失了。
我问，没去找过你妈？
他说，没必要找了，她执意走。
听他讲完这些，我就在想，今天我们春风得意，明天，还不知会遇到谁，会发生什么，可能是锦上添花，也可能是雪上加霜。
潘胖娶的也是一个富二代，当初算是门当户对，如今呢？岳父一家根本不拿他当个玩意了，你要啥啥没有，连个生存技能都没有。
今年4月份，他拉我做工程。
我不懂呀！
他的意思是不需要懂，就是吃关系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的亲戚朋友资源是非常丰富的。
他拉我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垫付前期费用。
那就参与参与看看吧。
理论上没有风险，扶贫项目，专项资金，我们找人给做了严格的预算，计划投标180万，能看30万的利润，10万是公关成本，剩下的我们每人10万。
试试吧。
前期也垫不了几个钱，无非就是送礼+人工费，至于材料几乎全部都能赊来。
最终中标价呢？
130万！
当时，我就很好奇，为什么亏本也有人干呢？130万怎么干都干不着，除非豆腐渣工程，但是豆腐渣工程你又结不到尾款，何必呢？
不入这行，不知水深。
原来，这个行业也是有职业混子的，他没指望拿到全款，工资赊着，材料赊着，最终只赚50万的前期工程款，足够了，可能前期送了10万元，但是还是有40万的利润。
两头坑。
越是小工程，类似的事越多。
这个事以后，我跟潘胖讲，找个地方安稳地上班吧，这些事咱干不了，工程已经过了暴利时期了，做的人太多了，在大街上遇到个戴金链子的一问，哥，你干啥业务的？做工程的。
后来，听说他去加气站上班去了，在那边做管理。
其实，我蛮心疼的，他已经没了当年的那种意气风发，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未来，若是我陨落了，儿子是不是也挺怀念以前的日子？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很担心媳妇炒股的缘故，最近我看她又偷偷地买了福田汽车之类的股票，我劝她她是不会听的，因为她只相信别人。
老百姓理财就俩结果，理少了，理没了。
你咋就那么坚信自己是例外呢？
你智商高还是情商高？
今天，我们有房有车有事业了，最关键的一点是要学会守成，能攻不牛B，能守才牛B，钱真的属于你吗？
你有没有想过？
你去理财，去融资，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是系统性的风险。
就是整个家，随时可能轰然倒下。
大家为什么普遍不这么想？
因为，都很自信。
自信在哪？
坚信自己是可以驾驭自己的，驾驭人性的。
那天，家长会，还没开始，几个女人在聊景甜，一个女家长半开玩笑地说：有时晚上为景甜心疼得睡不踏实，你说一姑娘，网上这么多讲是非的，她自己看了多难受啊？
一家长说，一月给你五万，但是天天有人骂你禽兽不如，行不？
我插了一句，不用五万，给我五千我就干。
大家纷纷接茬，貌似5000元都愿意干……
我心想，我愿意干，是我知道我能承受得了，你们说愿意干，是你们以为自己能承受得了，这是你以为的，其实你压根没有半点抗压能力，说得直白一点，你根本不了解你自己。
你觉得自己为了钱可以很舒坦地被骂。
那是你高估自己了。
当真的有人无中生有，恶意中伤，甚至给你P上灵堂照片时，你还很淡定吗？
那些名人的修行高度是你无法想象的。
陕西有个小伙，发明了个选股软件，说是很牛B，曾经用选股软件推荐给我过两支股票，一支是恒生电子，一支是万达院线，理由是这两支都是处于洼地。
我买入了，恒生电子赚了一点，但是万达院线亏了。
我知道，他需要我为他做推广。
其实，我对软件并不感冒，别人跟我谈股票，我更喜欢问一句，你的逻辑是什么？
炒股，若无逻辑。
那只是赌博。
若有逻辑，并且逻辑能躲避股灾，并且能经受起历史数据的推敲，那么你有可能成功，关键还是要看你的纪律性如何。
陕西小伙，动不动就给我晒数据，意思是又成功抓住了某支股票。
我跟他讲，你不需要这么做，你拿出10万元，然后用你的软件去选股，看看一年后，10万元变成了多少，你什么都不用说，定期晒数据，一年两年可能没动静，但是几年后，当你的10万变成了500万时，你的粉丝自然无数。
大家觉得互联网第一焦点是什么？
是美色？
是娱乐？
都不是，而是赚钱，写股评稍微出色一点的，人气都非常旺盛，当年带头大哥一不小心就成了新浪第一博客，即便是现在，前十名的博客应该有半数是与股票有关的吧。
大家总喜欢谈趋势，谈理论。
扯这么多没用的干嘛，直接晒本事。
甚至故意掩盖自己的逻辑，我呀，没啥能力，就是靠猜……
你看大家崇拜你不？！
为什么你总忙着晒招数、晒渔具，从来不见你晒鱼呢？
因为，你只是假把式！
股票，要不要炒？
过去，我是持反对态度，我也没开过户，我总觉得炒股就是赌博，应该没有赢家。
现在，我持中立态度，我觉得早晚都会炒的，有些时候只是需要契机，例如德高望重的人劝了你一次，你可能就进入了。
从这个角度而言，早炒比晚炒强。
因为，这也是磨练心性的过程。
为什么七年收割一次韭菜？
因为，七年，又有一批年轻人，成家立业了，有钱了，要来交学费了。
我去证券公司办业务，一下午，就我自己，从营业员到经理亲自服务，走的时候我一度都怀疑我是不是来到了夜总会？全体起立，送到电梯口。
我问了一句，高峰期时，有多火？
说，队伍排到了电梯口。
我感叹了一句，那岂不是说，你们是最早闻到股灾的人？
答，是！
过去，我总是想劝大家，理性理财，后来想想，这玩意劝不住，我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咋可能管得住别人呢？
晨晓在微信上问我，山东的冬天是不是特别冷？
我问，想体验冷了？
她说，还没体验过。
我说，那值得体验，来住两天吧，我帮你买机票。
她说，不用你帮我买，主要是怕打扰你。
我说，我整天闲得蛋疼。
就这样，飞来了。
晨晓现在也是一位自媒体达人，主要写亲子的，人气比我旺多了。
我去青岛机场接她。
接着往青岛市里走。
她问，不去你老家？
我说，那是跟你开玩笑，你在那里半天也待不住，农村的冷是你的想象力无法触及的，你知道农村人冬天为什么不洗澡吗？别说洗澡了，洗脸刷牙都是奢侈，就是因为太冷了，我安排你在青岛先住下。
她说，没事，没事。
我说，我们县城也有五星酒店，但是我不想带你去，因为我拿到的协议价不到300块钱，我觉得配不上你。
她问，有没有连锁酒店？
我说，有，锦江之星、汉庭都有。
她说，那就汉庭。
说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不能把她安排在汉庭，我把她安排在了邻县的温泉酒店，还是蛮不错的。
晚上，一起吃了个便餐。
聊了聊。
她说，董哥，其实我非常感激你，因为我一切就是学的你，就是写，不停地写，莫名其妙就火了。
我说，这是谦虚的说法，让我爹天天写，能火吗？写只是基本功，最核心的是你脑子里有东西，你们同期的有个叫杨小米的你知道不？
她说，知道，我们以前经常互推。
我说，她现在有接近50万粉丝，我公众号只有10万，比我厉害多了，她前天找我，也说了类似的一番话，意思是成名其实很简单，就是去坚持，用心做，一旦个人品牌起来了，赚钱就很容易了，她在上海貌似买房了。
她说，你是我们的灯塔。
我说，这是讽刺我，你们现在人气都比我旺，一呼百应，年赚几百万，我呢？就是个蚂蚱，蹦达来，蹦达去，其实是过不了冬的。
她说，你是不想赚。
我说，谁不想赚？想，肯定想，只是有些时候不好意思。
次日，早9点，我过去接她。
带她参观了一下我的地盘……
她说，哇，你有这么多土地啊。
我说，别发朋友圈，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不是我的，是我姐的，但是跟我的没区别，网上的朋友我就带俩人来过这里，维维与你，维维看过以后感叹：终于知道为什么北方人心胸宽阔了，因为地大物博。
她说，真的是，简直是世外桃源。
我说，这个季节不大行，若是春天来，太美了，这里种了60多种树木。
她问，是做苗圃吗？
我说，初衷是，后来捣鼓什么什么不赚钱，都留在这里了，光红枫我就种过中国的、日本的、美国的，你看，叶子还没落。
她问，什么的最漂亮？
我说，美国的能长20米高，最好看的其实是日本的，中国的红枫介于两者中间。
她问，有没有考虑过开个客栈？
我说，考虑肯定考虑过，但是不合适，旁边是水源地，不允许搞，我原先盖过两个小屋，一晚上被人给推倒了，推倒以后才知道是我的，急忙找我道歉，其实我觉得就是马后炮，故意的，那咱也没办法，只能偷偷的，晚上又盖起来了，这玩意是不允许盖的。
她说，这不装修的挺好嘛。
我说，你看我弄的挺好，有办公桌，有茶台，有床，还有天文望远镜，但是我一次都没来住过，我跟我媳妇都是喜欢幻想型的。
我们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她可能是低估了山东的冬天，我心想，这还没到零下，是业余版的，真到了冷的时候，你把脸贴近墙面，能感受到四个字：寒气逼人。
进屋，烧了地暖，屋里接着暖和起来，但是略有烟味。
没有电视，没有网络。
我问，是下棋还是扑克？
她说，我都不会。
我说，要不，啪啪？
她说，你就嘴硬。
我说，我不光嘴硬。
她说，别开玩笑了，喝茶吧。
我泡上茶……
我说，这种泡法叫老头茶，就是把茶叶直接泡在茶壶里，比较省心。
她问，普洱？
我说，是的，熟茶。
大锅，煮了个羊头。
我们俩吃，一人一半。
晨晓问，要不要让师傅一起吃？
我说，那是我爹，亲爹，早上6点我就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去市场上买个羊头，你没看到这炉子都是临时支的吗？现在环保查得特别严，我们这里一冒烟，人家就找来了，这个季节这里没有工人干活。
她说，对不起，这样可不好了，我不知道。
我说，不要紧，他不计较，让他自己吃吧，锅里有羊排。
她问，吃羊头有什么讲究？
我说，一人一半，意思是好成一个头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其实我是不吃羊头的，是觉得这个概念特别好，才吃的。
她说，你这么一解释，仿佛特别神圣了，荣幸。
我说，真心话，我现在一般不社交，N久没参加过酒席了，我现在变化很大，过去我出门都是一群人，现在不同，哪怕是会朋友，我也是一对一，例如到这里坐一坐，早上来，下午走，俩人能很交心，谈很多很多的事情，这里虽然比较凌乱，但是很真实。
她说，是的。
我说，拍照，怎么拍都拍不出好看的照片，但是在这个环境下，就很有味道，我发呆的时候，就喜欢自己来坐坐。
她问，这么一个庄园，一年要多少运营成本？
我说，你猜。
她说，200万。
我说，15万左右，主要是承包费与人工费。
她说，太便宜了。
我说，在我爹眼里，这就是作死式投资，因为不赚钱，他说不帮我管理，但是他看我不懂，又着急，我不让他来，他也天天来。说实话不赔钱，今年做了一批欧洲月季，赚了有个三五十万，主要出口日本，小尾燕在那边帮着卖，还不错，国内市场是彻底乱了，这些松树五年前卖50元一棵，现在呢？10块钱，主要是搞苗圃的太多了，而且以散户为主，现在有很多企业也在做，直接都是成规模的做，他们把散户饭碗直接给砸了。
她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
我说，我的未来，肯定就是慢慢地陨落了，因为我走不出去，每天就写地里这些事，早晚都枯竭了，不同于你们，一直在路上，在行走，在思考。
她说，我想组建个团队，专门做明星类的视频，例如明星突然闯入粉丝家里，真实的纪录片。
我说，我推荐给你个视频，我看过不下500次，《Maroon5空降婚礼献唱引尖叫》。
她看了半天。
她说，我就是想做这类的。
我说，肯定火。
她说，明星出场费越来越低了。
我说，这个很正常，原本属于他们的市场被网红瓜分了，你想想，董文华都能来县城唱歌了，你要是看看经纪人给你的报价，能让人觉得很心疼。
她说，就是很心疼。
我说，大众的步伐越来越一致，例如过去你喜欢刘德华，我喜欢周杰伦，现在不同了，现在是舆论让你喜欢谁，你就喜欢谁，平均三天一个热点人物，那么一年不过100个，但是你想想，中国有多少明星？几十万个，多数明星都属于不会被粉丝翻牌子的，不用说远了，你多久没听说过吴莫愁了。
她说，所以我想切入这个市场。
我说，你要是看快手，你会发现，整个娱乐还是农村化、低俗化，但是不要认为这是主流，互联网其实是在加速提升人的品位，例如你在上海发现人人拿苹果手机，在我们县城也是如此，上海人人开宝马，县城也是如此，城乡品位差距在缩小，从长远来讲，我还是建议定位稍微有点内涵的，不要总是盯着娱乐、好玩、眼球。
她问，你看好什么市场？
我说，我看好有点品位的文化产业，有那么一点深度的，例如正和岛搞了个小报，就是每天把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推送过来，是收费的，虽然订阅的人数不多，但是大家都觉得收获很大，有文字版，有语音版，我每天都听。
她说，我现在觉得写作已经到达瓶颈了，想拓展一下第三产业。
我说，作家写的书，重复内容都很多，因为一个人就经历了那么几十年，他能有多少花样？我以前跟着一位老中医，是写养生书的，类似的书都属于超级畅销书，她的三本书是在三个出版社出的，其实你要是翻翻，大同小异，就那些事，你总觉得，有些观点上个月刚写过，这个月再写是不是不合适？不要紧。
她说，的确有这个现象。
我说，反刍是很正常的，没有一个人，每天都有新观点，你需要的只是坚持写，哪怕是自我反思，这样你也在成长。
她问，我们能不能做藏书？
我说，不能，这个市场属于小众，而且门槛特别高，你别看我做的不怎么样，但是我是这个领域资格最老的，我是2009年开始入行的，这些年陆陆续续应该也搞了500万的书吧，我对藏书的认识要高于初学者，每个人都把这个事低估了，包括一些作家都想进入这个市场，看似他资源比我丰富，一试水就沉船了，真有作家搞过，白搭！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作家看似都属于修行很高的人，你不盯着他，他就给你弄假签名，例如让学生代签之类的，要么就是姓名章，直接印上去的。
她说，你给我个建议吧。
我说，阿里巴巴与腾讯都在构建商业生态，其实作为一个自媒体，你是可以构建成长生态的，一个人成长无非四方面：健身、学习、赚钱、生活，你做一个小报，每天就包含了这些信息，类似精选，例如每天你推荐一张漂亮的照片，一个历史典故，一个景点……
她问，你会关注吗？
我说，要看推荐的高度与质量，理论上，我会，信息越爆炸，你这个越重要，理念就是每天进步一点点。
她问，靠什么赢利呢？
我说，其实你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对不？
她说，对。
我说，你可以每天晒一张油画，每天卖一幅，只要粉丝基数足够大，每天卖一幅是没有问题的，美院的学生一幅2000元，你卖5000元，有3000元的利润，年利润也突破100万，很不错的，这不就是我现在做的生意吗？我每天卖一幅，秒卖！很多人就把这个当成了来我们办公室的敲门砖，意思是不用发快递，自提。
她说，我回去就组建团队。
我说，你要这么定位：我是为我自己组建的一个学习团队，我觉得我每天离不开，那么别人也是每天离不开，你知道凯叔有多火吗？他就是每天搞这么一下，不过是语音版的，而且还是付费订阅的，虽然是给孩子听的，但是我也订阅了，我骑车的时候特别喜欢听，很有意思，凯叔是每天讲一个历史故事，曾经还每天讲一段名著，还做过每天一个成语，你做的事，其实就是成人版的，懂不？
她说，我懂了。
我说，大宝天天见，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大宝真好用。
她说，我知道了。
我说，对你有用，对别人就有用，其实这也是我没告诉别人的秘密，我每天写的文章，其实就是类似的功能，我把很多知识点都这么融合进去了，看似是让大家来看热闹，其实是里面有N多珍宝。
她问，有没有相对比较简单的？
我说，也有，你可以做剪报，按照行业分，例如金融行业，你每天把几大自媒体的观点整合成一篇文章。
她说，这个简单。
我说，是的，但是甄选是个技术活。
送她去机场，回来的路上，我想想也蛮有意思的，她没有人气时，咱没把人家当个宝贝，那时，她还主动给咱钱，只为博咱一笑，咱对人家呢？不冷不热的，即便来了，未必能接见人家。
人家有人气了，不会给咱钱了，甚至不会在文章里提到懂懂二字。
而咱呢？
要跑200公里去接，去送。
甚至想给人家报销机票，安排下酒店，还要帮人家把行李送上去，叮嘱一句：早点休息。
貌似我对媳妇也没这么殷勤过。
贱骨头，天生的？